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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狄廣玉,還殺了誰?」

  沈霓沈照渡啞著聲音含住她的耳垂:「禮部侍郎,王府左長史,都察院左都御史,都是蕭翎的舊部。」

  也都是妨礙過,質疑過蕭鸞登基的人。

  沈霓隨他擺弄,喟嘆一句:「我還是趁早離開你為妙。」

  「離開?」沈照渡單手掐在她下頜,輕輕托起她的臉,再溫潤的水氣也撫不平他喉嚨的沙啞,「時至今日,你竟然還想要離開我?」

  他沒有用力,沈霓側目看著他的布滿陰霾的臉,笑著掙開他的桎梏。

  「你殺戮無止,肯定很多仇家上門,我可不想被你殃及。」她推了推沈照渡的手臂,「幫我把衣服拿過來,我要回去了。」

  「不拿。」沈照渡抽出自己,雙手掐住沈霓的腰一把將她抱坐到池沿。

  「有我在你怕什麼?」他將臉埋在她胸前,細碎地吻著,「不殺完最後一個要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死。」

  他的吻比水還要繾綣,淺嘗輒止,從溝壑到臍下,滿身殺氣血腥化成籠罩著她的煙霞,要無孔不入地侵入她。

  「沈照渡,」脫力的沈霓沒好氣地用手肘往後頂他胸膛,「你把它挪開!」

  狄廣玉是她的長輩,雖然小時候因為學習懶散被他打過板子,但沈霓還是打心底的尊敬他。

  如今袖手旁觀見證了他的死亡,她是真的沒有精力和心思去應付沈照渡。

  低沉的笑盪起一片漣漪,沈照渡沒有挪開,反而將下巴擱在她肩頭,:「今晚你爹還會來,你還欠著我一次,不能挪開。」

  沈霓扯開他在底下作亂的手:「見到他再說!」

  今晚她父親值夜,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然而下一刻,洪亮鏗鏘的男聲響徹半個瑤光殿。

  「沈都督,末將沈正榮有要事求見!」

  「人命關天的大事!」

  *

  蕭鸞跨進紫微殿時,沈嫿正拿著剪子挑起雜亂的燭芯,旁邊的御案上放著一碗黑黢黢的藥,碗口處還掛著一圈冷凝的水珠。

  殿內亮堂起來,她外披的素紗大袖衫上金銀絲刺繡和寶石閃爍,流光溢彩下如柳條柔軟纖長的細腰盈盈楚楚,不堪一折。

  蕭鸞記得,她從小就愛這種珠光寶氣的打扮,他也為此送了不少東西進成國公府。

  可如今他只惡毒地想,要是將她這一身翠繞珠圍通通扒下,跌下高台的她會不會跪在他腳邊哭著求饒?

  「平時喝藥的時候不是很痛快嗎?」蕭鸞走上前掐住她的後頸將她扳過來,「還是以為朕會心疼哄你吃藥?」

  沈嫿手裡還拿著剪子,刀口朝下,圓圓的杏眼也垂著,低眉順眼。

  「我的藥已經喝完,這碗是做給陛下消暑的酸梅湯。」

  後頸的手立刻鬆弛下來。

  「你做的?」

  她點頭:「方才阿爹來過,說下午狩獵時日頭很猛,陛下為了獵虎把龍袍都解開了,所以我才……」

  「你倒把太后的權力用到極致。」蕭鸞冷笑,「還敢把沈正平叫到朕的地方來。」

  沈嫿這樣做,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她這個太后和皇帝有私情,成國公府並沒有在新帝面前失寵失信。

  「我多的是能瞞著你往外遞消息的方法,但我不想騙你。」沈嫿眼眶一紅,「三郎,我不敢求你原諒,只求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蕭鸞沒有鬆手,看著她眼內清泉粼粼,冷聲道:「朕憑什麼給你機會?朕就要你永遠活在朕的陰影下,每日為項上人頭擔驚受怕,只能對朕搖尾乞憐!」

  他推開沈嫿,拂袖走進內殿:「郭峰,進來替朕塗玉容膏。」

  郭公公應了一聲,見蕭鸞走進珠簾後,眼睛卻望向一旁的沈嫿,故作苦惱:「咱家的手又糙又笨,怕玷污了天子之軀……」

  沈嫿正愁著該用什麼理由跟進去,郭峰就立刻把瓷罐遞給她。

  她往殿內看了一眼,蕭鸞脫去龍袍,俯臥在美人榻上。

  她收回窺探的視線,頷首:「恭敬不如從命了。」

  撥開珠簾,沈嫿款款踩著地磚上的蓮花走向美人榻,榻上的蕭鸞閉著眼睛,大塊的肌肉上零星地分布著大小形狀不一的傷疤,有箭傷,也有刀傷,和年少時總歸是不一樣了。

  她擰開瓷罐,用手指蹭出一點藥膏在虎口位置揉開,等藥膏開始融化後才抹上蕭鸞肩上曬傷的紅印。

  「這麼多年了,三郎還是曬一曬就能脫一層皮。」她指尖輕輕打著轉,「那時候你用了我多少玉容膏?」

  蕭鸞依舊閉著眼睛,恍若未聞。

  沈嫿也不急,站起來俯下身,寬大的抹胸松垮地敞開,裡面擠出道深深的溝壑。

  「明明容易曬傷,還喜歡往太陽底下鑽,每次都要我幫你……」

  「誰准你進來的?」蕭鸞猛地睜開眼睛,面前的鏡子裡,沈嫿俯著身子,露出大片春光。

  這片春光曾帶給過他無上的快感。

  他迅猛翻身,將沈嫿壓到身下。

  「想勾引朕?」蕭鸞掐住她的脖子,「以前我爬牆進國公府你也不肯見我一面,現在賤到爬床來勾引我了?」

  目的達成,沈嫿也不屑偽裝,抬起膝蓋頂了頂他千嬌百媚:「勾引你是賤,那你當如何自處?」

  蕭鸞眼中的怒火更盛:「沈嫿,是你自取其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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