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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光旅行》是國內首檔「明星+素人」跨界旅行綜藝,一周之內他們需要去兩個地方,除了內蒙還有新疆,主題當然是跟著當地居民了解風俗文化,融入其中,圍坐一起的時候又成了對話節目,因為嘉賓來自各行各業的精英,聊創業,聊工作,聊感情,是一檔推崇「慢節奏」生活的節目,當然從一尊的角度來看,又慢又真實的情況下,投資還少。

  秦崢在節目全部錄製完成之後,打算趁熱打鐵儘快拿到發行許可證,在第三季度初就上線。

  在綜藝錄製期間,白一寧就接到了陳讓的電話,說陳桑天病危的消息,他已經連續好幾天在醫院照顧父親。去年年底陳桑天的肝硬化轉肝癌,並且由於不符合肝臟移植條件,幾乎成了不可逆轉的絕症。換句話說,無論是病人和家屬都在等解脫的那一天。

  白一寧答應陳讓,節目錄製完立刻回公司操持大局,可等他在最後一天飛回羅城的時候,剛下飛機就接到了陳讓的電話。

  陳桑天走了。

  那個創辦盛納音樂,在早期捧紅無數華語音樂人的「教父」走了,在外人眼中,只留下一個收拾不起來的「爛攤子」和扶不動的「阿斗」。

  盛納音樂從十年前就開始走下坡路,一直到後來成立盛納娛樂才有所好轉,但就在陳桑天連自己苦心經營的公司餘暉都沒有看到,便抱撼而終。

  陳讓的世界徹底崩塌了,他似乎沒想過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從醫生宣布死亡時間的那一刻,陳讓便如同變成一具被抽走靈魂的行屍走肉,身邊的人說什麼,他做什麼。

  第95章 變故

  在他的成長的世界裡,父親就是天,他和秦崢不一樣,陳桑天對他的管教也好,安排他的人生也罷,陳讓從不覺得是束縛,相反他根本沒想過鬆開陳桑天的手獨立行走。

  而現在,本來明亮的世界陰雲密布,仿佛是為了應景,進入四月份之後,一直都在下雨,直到陳桑天葬禮這天,雨才停了。

  白一寧在這幾天公司,醫院,殯儀館,陳家來回奔波,他一邊得穩住公司的人,一邊還得主辦陳桑天的葬禮,最後還得安撫陳讓的情緒。

  秦崢再次見他的時候,是在陳桑天的追悼會。

  秦崢一進殯儀館就看到站在人群中的白一寧,短短七天沒見,人已經瘦了一圈,臉上垂著厚重的黑眼圈,秦崢的眼神里閃掠起無數心疼,隨後就看到站在白一寧身邊的陳讓。

  秦崢把目光投向別處。如果說之前,秦崢對陳讓的態度是懶得理睬的話,那現在他的心理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

  白一寧留在盛納,只會被這個一無是處的人徹底拖垮,之前有陳桑天在,董事會的老人,以及一些同行還在觀望猶豫,那現在在商場如戰場的巨大漩渦里,盛納絕不能善終。

  白一寧也注意到了秦崢,但對方一臉嚴肅,他以為他在有意和他保持距離。這一天還來了不少記者。

  這些人除了圍著白一寧,還圍著陳讓,閃光燈和擁擠的人群讓陳讓的情緒越來越差,甚至對其中一個記者直接大打出手。秦崢坐在嘉賓席立刻起身,怕場面混亂傷害到白一寧。

  白一寧此刻拉過陳讓,面對鏡頭得體地說:「不好意思,陳總因為喪親之痛情緒不佳,不好意思,請各位理解一下。」

  保安和其他工作人員上來維持秩序,白一寧得空拉著陳讓回了休息室。

  陳讓坐在沙發上時,手裡還攥著拳頭,眼神里凌亂的東西都是一團團的殺氣,兩腮因為咬牙切齒不停變形,白一寧皺著眉頭蹲在他面前,一聲聲地呼喚他:「陳讓!陳讓!沒記者了,沒事了!」

  白一寧的聲音溫柔又有力量,他拍著他的肩膀鼓勵他,安慰他,和當年那個知心學長一模一樣。或者說這麼多年,誰都在變,白一寧始終是當年那道清冷的月光。

  陳讓漸漸鬆開了手,抬眸看白一寧時,眼淚已經決堤地兩涌,他兩隻手顫抖地想去擦,又停在半空解釋:「我沒事,我不哭,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對不起,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爸真的走了,我也不是有意動手的。」

  「沒關係,想哭就哭,之前奶奶走的時候,我不也眼淚都流幹了。」白一寧緩言寬慰。

  陳讓感動得閃著淚光,這些年因為他強勢的靠近,白一寧見了他只是躲閃,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和他交流過情緒。他看著眼前的人,眼波流轉盡柔和,唇邊帶著溫暖的淺笑。

  陳讓委屈著,把人直接攬進了懷裡。

  白一寧沒招架住這個舉動,愣了一下,剛想掙扎。陳讓卻說:「就一會兒,學長,就一會兒。」

  白一寧半攬著他,替他順著後背。

  秦崢站在門口看了一眼,轉身靠在牆上,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手指微微刮蹭了一下眉毛,隨即回到了正廳。

  今天的追悼會成了白一寧主持,陳讓的情緒不穩定,他也擔心他再出亂子,畢竟陳桑天這樣的人物,身後也是要體面的人。

  追悼會結束,遺體便被送去火化,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家屬需要陪同,白一寧打算去找陳讓。轉彎到後堂的拐角處,秦崢一身黑衣閃了出來,和白一寧說:「他不在了,我陪你去吧!」

  白一寧猶豫地問:「他什麼時候走的?」

  秦崢笑著聳肩:「我怎麼知道?」

  「那我去吧,你去不合適。」白一寧說完,剛要轉身,被身後的人一把拉回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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