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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驚瀾的劍意斬到傳送陣上,到底慢了一步,他雙目赤紅,嘴角滲出血來:「魔域, 去魔域……」

  蕭墨一定還在的,在哪裡等他,他要去把人帶回來。

  楚驚瀾踏步要動, 但靈力暴動的經脈生生扯得他身形一滯, 所有人都看出來他的不對勁, 可短暫的停滯後, 楚驚瀾依舊不管不顧要朝外沖。

  「楚驚瀾,凝神!」

  映月宗幾個大能追上,大喝一聲,見楚驚瀾聽不進人言,氣息已在崩潰邊緣,眼中的殺意讓直面的分神也感到駭然,竟不由顫慄。

  常道子肅然,趁楚驚瀾眼中不入周圍人,果斷出手,抬手封住楚驚瀾幾條大脈,避免靈力繼續暴動,楚驚瀾吐出淤血,卻依然紅著眼,居然硬生生抬起了劍。

  是怎樣的恨與怒,讓他這樣了還不肯放下手。

  常道子心驚,而另一個大能也眼疾手快,緊隨常道子之後,一掌拍在楚驚瀾要穴,將他震暈了過去。

  常道子接住楚驚瀾,卻見昏迷中的他肌肉還不甘不願地抽動片刻,拿握著的劍……居然還沒放下。

  今日是眾人出塔的日子,王家的人就守在外面,他們已經從旁人口中得知,這次進入第九層的就四個。

  四個人,疑似魔尊的人抓著靈霄宗蘇白沫跑了,一個下落不明,就剩好像快瘋魔的楚驚瀾。

  想知道什麼只能從楚驚瀾這裡問。

  王逸塵立刻道:「前輩可帶他去我王家下塌處養傷,有什麼需要儘管提,無論是找醫修還是藥物,王家不會吝嗇。」

  常道子對他點了點頭,而這時,月鳴撿起楚驚瀾方才落在原地的東西,面色發白走上來。

  「常老……」月鳴咽了咽嗓子,抬起手裡的東西,「我有種不好的猜測。」

  楚驚瀾落在原地的東西,是蕭墨消失後,掉落在他懷裡的東晴珠和幻月心,幻月心月鳴不認識,但東晴珠他認識啊,這是楚驚瀾買給自家道侶的。

  現在這兩樣東西沾了血,東晴珠的主人卻不見了。

  東晴珠和幻月心上染著的是楚驚瀾流下的血,外人自然不知道,月鳴還看到了楚驚瀾身上多出來的儲物器,那分明先前也一直在蕭墨身上。

  月鳴捧著「證據」開口:「他道侶……恐怕出事了。」

  若那人真是魔尊焚修,楚驚瀾的道侶又是魔族,本就會被天魔壓制……其餘人心頭也是一驚。

  月主當年為了道侶,後終身不歸,那麼早隕落,怕也是隨他道侶去了,楚驚瀾也是個痴情種,如今他道侶出事,年輕人心性不穩,這下會變成什麼樣,簡直不敢想。

  王家借了地方,映月宗自己隨行帶著醫修,可身上的傷能治,心上的傷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楚驚瀾中途又掙扎著要醒,醫修觀其醒神前的模樣,眉宇緊蹙神情苦痛,還不是時候,於是下針,讓他再度昏睡過去。

  等楚驚瀾醒來,已經過了一天一夜。

  楚驚瀾睜眼時神情恍惚,只覺仿佛大夢一場。

  夢醒了,夢裡人也就不見了,身邊儘是空。

  月鳴自願幫著照顧楚驚瀾,他端藥入楚驚瀾屋子,落腳時一驚,只見楚驚瀾已醒,屋中零零落落撒了滿地的東西,全是寶貝,隨便拿出去一件就能讓人眼紅爭搶,楚驚瀾卻任由它們落在地上。

  像是從儲物器里匆忙拿出來,來不及收拾。

  而楚驚瀾就坐在屋子中央地板上,手中捏著一張信紙。

  月鳴不知此刻他能不能與人對話,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放下藥,試探著朝他走近。

  卻是楚驚瀾先開口了。

  但比起對話,更像是喃喃自語。

  「他說自己是特殊的,會沒事。」楚驚瀾捏著那封蕭墨親筆寫下的信,呢喃道,「可我感受不到他,一點也沒有……」

  靈台清明,心魔劫已渡,此時的他無比清晰認知到這一點。

  結了印的道侶卻感受不到,加上楚驚瀾醒來第一時間不是急瘋了要衝去魔域找人,月鳴已然明白:墨瀾不是被抓走了,是沒了。

  這下不用開口問了。

  月鳴抿著唇,在他身邊矮下身,平視楚驚瀾:「焚修三番五次潛入人修門中,諸方勢力已經開始商議,不能再這麼被動,不能放著他不管,你把傷養好,再好好修煉,以後也好……親手替墨瀾報仇。」

  「報仇?」

  為什麼總是讓他失去了再報仇,他只是想留住重要的人,可娘親,蕭墨,他一個都沒留住,一個都沒有。

  成為對他來說重要的人,是錯嗎,為什麼要這麼懲罰他們!

  楚驚瀾捏著信紙的手暴起青筋,因怒與恨開始顫抖,月鳴也怕自己再說下去,不知哪個詞又會刺激到人,只好留下藥,先出門去,讓他一個人待會兒,不過月鳴就守在院子裡,只要屋內動靜或者靈氣又暴走,他好及時通知人。

  楚驚瀾的手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白,但在紙張即將破損之時,他又驚醒過來,連忙鬆手,生怕自己弄壞了蕭墨寫的信。

  蕭墨會留下這樣的信,必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楚驚瀾並不知道焚修有沒有殺死心魔的本事,但……本體肯定有。

  自己醒來後身上莫名多出被破曉劃破的傷,在他和蕭墨進入幻境時,他身上都沒有這些傷口,這些傷痕怎麼來的?自己為何會失神?

  害蕭墨消失的,究竟是焚修,還是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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