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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並不想莫名和危險人物為敵,但他若非要成為敵人,面對強敵,兩人只會拼命想辦法,不會畏懼不前。

  一個眼神,蕭墨和楚驚瀾就能知道對方是同樣的心念。

  蕭墨笑著往床上一躺,朝里側挪去:「不說了,快來休息,這幾天白天要比試,晚上還是用睡眠養足精神,別用修行代替了。」

  楚驚瀾躺在他讓出的半邊位置上,彈指熄了屋內的燈火,一夜無夢。

  第二日,當蕭墨和楚驚瀾出現時,周圍人看他們的眼神大不相同。

  不僅是因為他們戴上了映月宗的腰牌,更是因為楚驚瀾的年齡和經歷已經一夕之間就在人群中傳遍了。

  十九歲的元嬰,丹田被廢後成功修復,無論哪一條皆是奇蹟,是無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卻被一個人同時實現了。

  奇才,萬年難遇的奇才!

  蕭墨稍微開開神識,就嗅到了濃厚的心念氣味——嫉妒、羨慕等等,比昨天楚驚瀾被映月宗接走時的情緒更濃。

  嫉妒的味道聞起來很像香噴噴的辣椒小炒肉,蕭墨沒忍住勾了幾縷過來嘗嘗。

  多人集體爆發情緒對心魔來說簡直是快樂屋,昨晚在青樓時就到處是大餐,但由於畫面傷眼,蕭墨一口沒吃,今天又聞到香噴噴的美味,該吃還是要吃點的。

  心念繞在他身邊而後融了進去,雖然沒有動嘴,但味覺上也確實傳來了辣椒炒肉的滋味。

  當然,蕭墨也沒有多吃,避免「醉念」的狀態出現。

  有人本來想上前試圖套近乎,但一對上楚驚瀾的眼,打招呼的話全凍在嘴裡,堆起來的假笑瞬間變得僵硬,不尷不尬又退了回去。

  有人忍不住嘀咕:「怪了,他那眼神,細究好像也沒什麼……」

  但莫名就不敢湊上去了。

  有人倒是看出點門道:「是劍意煉心,這人竟時時刻刻都在淬鍊劍意,後生可畏啊!」

  劍修劍意越強,同等修為下實力越強,越往後,圓融的劍意並非一定要拔劍才能使出,靈光、神光都可為劍,劍意凝神,眸中自也有劍。

  沒點本事還居心叵測妄圖通過兩三句話就搭上關係的,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所以儘管一時間周圍人注意力都在楚驚瀾身上,但他倆身邊完全不打擠,還留出了空地。

  直到楚驚瀾上台去比試後,周圍人終於找準時機,嘩啦湧上前,把蕭墨團團圍住。

  蕭墨揚了揚眉,他肩膀上出來放風的球球倒是被嚇了一跳,小眼睛立刻警惕起來,毛絨絨的腦袋左右擺動,擺出了防禦架勢。

  球球:「啾!」

  蕭墨用一根指頭揉了揉它的頭,安撫:「沒事。」

  一人趁此機會拉開話匣子:「道友,我看你這靈寵是三階妖獸灰鳥的幼崽吧,長得真可愛!」

  蕭墨朝他笑笑,並不反駁球球是三階妖獸這件事,人群里有人被他的笑晃了晃眼,也有人更加激動了:這位築基小美人看上去很好搭話啊,好機會!

  自以為用靈寵話題成功搭訕的那人忙道:「我是御獸的,對靈寵的教養頗有心得,有意跟你和楚道友交流此道,不知是否方便?」

  蕭墨輕撫著球球柔軟的脊背,把皮球踢了出去:「方不方便我說了不算。」

  他還撥了撥自己腰間的腰牌:「喏,我是他侍從,遇事他做主。」

  嗯?真的只是下屬侍從,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明明長得挺像啊……

  聽到他這條路走不通,立刻有不少人遺憾散開,還有部分人覺得只要蕭墨跟楚驚瀾夠親近,是僕從也沒關係,總能留點印象。

  但人群不再密集後,有個人直直朝蕭墨走來:「你就只是他侍從,那好說了。」

  蕭墨面上表情不變,看著焚修朝他走來,警惕心卻已經拉滿了,故作輕鬆道:「什麼好說?」

  「來給我當侍從吧。」焚修饒有興致打量他,「你想要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周圍的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只是想跟人套近乎,這位才是真勇啊,上來就直接挖牆腳,這不是得罪人嗎?

  蕭墨還沒開口,另一道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不會給別人當侍從。」

  是楚驚瀾。

  他剛結束擂台,渾身劍意還未散,周圍人讓開路,楚驚瀾站到蕭墨身邊,冷冷看著焚修。

  楚驚瀾口中的「別人」包括他自己,蕭墨不是他的侍從,而焚修聽來,自然把意思理解成:蕭墨不會給楚驚瀾以外的人當侍從。

  焚修抱著手臂:「這麼肯定?」

  他抬起下巴點了點:「他身上那種法衣,我能給他十件八件,想要靈寵,我能抓來更高階的,不至於養個三階的磕磣貨。」

  球球怒了:「啾!」

  你才磕磣,你全家都磕磣!

  「人為財死,我要是能開出更好的價錢,他為什麼不能換主子,還是你給他下了血契?」

  「不好意思,跟這些都無關。」蕭墨終於打斷他高高在上的發言,「楚、主子說的沒錯,我不可能給其他人當侍從。」

  聽到「主子」兩個字,楚驚瀾眸色沉了沉。

  私下裡蕭墨調笑著叫叫也就罷了,他其實並不願意聽到蕭墨在所有人面前叫他主子。

  他不想讓蕭墨在世人眼中就低他一份。

  而楚驚瀾分明從不在意俗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卻不願意他們看低蕭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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