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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楚驚瀾目前微弱的靈力, 玄階法器在他手裡根本發揮不出全部實力,包括手中這柄劍,都揮不出靈光。

  至於什麼短時間內強行提升修為的丹藥, 那更不用考慮,因為對丹田被廢的人來說沒用。

  驚雷身形壯碩, 又使的大劍,站在高處氣勢如山嶽:「你今天就有一次機會, 那就是現在,當然,你也可以不打,損失一次挑戰機會而已,無傷大雅。」

  這是一場必輸的局。

  若是接了, 楚驚瀾會在玉山派的山門前,在眾多人的注視下慘敗,到時候圍觀的人群不知會有多少種目光投射在他身上, 而山門與驚雷可能也會在他腦子裡烙下深重的痕跡, 如同一座望不到邊的高山, 壓得他翻不過去。

  失敗是件很可怕的事, 很容易摧垮人心。

  但楚驚瀾最不懼的便是翻山越嶺,平海乘浪。

  楚驚瀾放下背後的箱子,吃下顆恢復丹藥,補充他岌岌可危的體力,而後抬眼,寒霜似劍:「請指教。」

  哪怕是必輸的局,哪怕會有人奚落嘲笑,為了自己的目的,楚驚瀾毅然決然提劍而上,不會退縮。

  蕭墨覺得自己移不開眼。

  即便楚驚瀾會敗,他的身影也比任何人都奪目,沒人能不認同他此刻的勇氣。

  蕭墨覺得心頭有些微微發酸,但他作為見證者,會執著地看下去,不管是楚驚瀾的狼狽落魄,還是他的光芒萬丈。

  這場山門前的比試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個練氣初期,一個金丹中期,哪怕驚雷只用一成的靈力,想輕易殺死楚驚瀾的話也足夠了。

  一招便足以定局。

  楚驚瀾的背將山門前石板砸出了裂紋,劍掉落在身側,他眼前發黑,並不在乎周圍人究竟是什麼表情什麼聲音,腦中只有驚雷方才出手的那一招。

  ……甚至不需要任何技巧,就是實力的碾壓,天塹之別。

  楚驚瀾口中本就因為體力透支而充斥著乾燥的血腥味,此刻變得濕漉漉,他嘴角剛滲出一絲血,一顆丹藥就塞了進來。

  但楚驚瀾眼前還在發黑,看不清,有東西靠近嘴邊時,下意識閉緊雙唇,直到感覺有什麼微涼的東西碰到自己的唇角。

  如絲緞,冰涼卻細膩柔滑。

  ……是偶爾蕭墨碰到自己時,感受到的溫度。

  楚驚瀾鬆開了齒關,丹藥順利送入口中。

  血腥味被丹藥的清苦沖淡,楚驚瀾眼前恢復視野時,入目所及只有蕭墨一人。

  玉山派弟子和驚雷不知什麼時候走了,丹藥正在慢慢生效,內傷不重,丹藥加半天時間就能恢復,但問題是楚驚瀾此刻脫力到一根指頭都動不了了。

  蕭墨用清潔術把他嘴邊的血擦掉,拉過他胳膊,用黑霧託了一下,將人背了起來。

  楚驚瀾的手垂在他身前,眸光微微動了動,沒有作聲。

  雖然他們花了好幾個小時來完成所謂的任務,但早上起得太早了,所以此刻時間才下午,正是弟子們活動的時候,蕭墨背著他走進玉山派山門內,有弟子為避免他倆尷尬,主動當沒看到,也有人悄悄沖楚驚瀾豎了個大拇指。

  雖然敗了,但很多人都還挺佩服他的勇氣。

  不過楚驚瀾垂著眸子,都沒看到。

  小破屋遠離眾人居所,沒一會兒,他們走著的路上就碰不到其他弟子了,只剩蕭墨和楚驚瀾兩人。

  蕭墨背著楚驚瀾,不由想起上一次楚驚瀾發燒時,他也是這麼背著楚驚瀾,走的也是山路。

  不過那時候楚驚瀾昏迷不醒,沒有知覺。

  這次是醒著的。

  「兩次,」蕭墨不提他方才的比試,只說著別的話,「我背你兩次了,什麼時候你也背我試試,我還沒被人背著走過路呢。」

  蕭墨問他:「在別人背上什麼感覺?」

  楚驚瀾:「……沒感覺。」

  蕭墨:「行吧,有什麼地方痛記得說,我幫你拿藥。」

  疼倒不疼,楚驚瀾和蕭墨總能在尋常聊天和正事之間隨意切換話題,而且誰都不會覺得突兀,楚驚瀾下一句便主動提起了驚雷。

  「驚雷的招式大開大合,以剛猛之力制敵,劍隨其主。」

  蕭墨無縫接上:「所以你光找他招式里的破綻還不夠,你還得能抗住他的威壓。」

  兩人誰都沒提敗得有多悽慘,敗了後什麼滋味,一刻也不停,他們想的是下一次怎麼辦。

  境界差距擺在那兒,靈力威壓不是那麼好抗的,有些修士面對境界遠超自己的大能時,在威壓中站都站不住,這不是誇張說法,而是事實。

  但這場仗楚驚瀾必須贏,因此他倆不需要反思情緒,只需要思考如何做。

  退縮和懼怕不在字典里,沒有它們的位置。

  「尋找招式的破綻……光由你來太慢了,楚師兄,我不是打擊你,就事論事,至少十天內,你沒法逼他出第二招。」

  楚驚瀾並沒有被打擊到,他很有自知之明:「嗯。」

  蕭墨思索著:「那太慢了,這是個難題,我們暫且放下,看看另一道題:如何讓你抗住他的威壓。」

  蕭墨:「你可以用兩件法器,劍占去一個位置,剩下的用個防禦法器,分擔一部分威壓?」

  楚驚瀾道:「我想用能干擾他行動的法器。」

  防禦未必能派上多大用場,兩個法器他都想花在進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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