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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隨眾走出去之後,確信裡面的人聽不到才說話:
「這幾年大人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啊……」
「何止差啊,大人這幾年,尤其是這一兩年的脾氣,真的是陰晴不定。」
這說到所有人心坎里去了。大家都有同感,有時候大人善良又心軟, 有時候心狠到能一天殺十個人。
「算了算了, 我們聽命行事,也快結束了。」
*
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林施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限制了自由。她身上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線,一旦超出了一米的活動範圍就會被拉回原地。
由於在黑暗環境待了太久,陡然見到亮光她條件反射地閉眼了很久,直到慢慢適應後才睜開。但白熾燈(或許不是)太亮了,就像掛在天上的小型太陽,刺得眼睛生疼。再加上這間關押她的房間是全白的牆壁, 反光的加持下搞得人腦仁更疼了。
全程她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林施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只能在原地等著, 休養生息也是一種策略。而且她想她和范澤遇到的那人應該是幕後的人了, 或者說遊戲那頭裡世界的人,往好了想也算是離真相更近了一步。
想到這,林施不抱希望地在心裡默喊了一聲:[K?]
沒有回覆。
當她準備再喊的時候,四周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出現了一個聲音:「別做無用功了0102,你的系統已經被禁用。」
聲音用了變聲器處理,很難聽,跟公鴨子叫一樣。
「哦。」
林施反應平平,隨後她想到什麼,頗為好奇地問道:
「已經淪為階下囚了,按理來說你們也不用藏著掖著了吧,我是真的好奇,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有一句話叫好奇害死貓。」
「我現在不好奇不也是死嗎?」
「誰說要你死了?」
「哦——」
林施聲音拖長。但男人似乎也不怕她知道。
「你可得好好活著,活人才有用,死了就是一堆廢物了。」
到頭來,他還是沒說。
不過要是能這麼輕易的就知道背後的信息,他們也就不用布這麼大一個局了。
所以這些人不想讓她死,把她抓來是為了什麼……
林施獨自一人待了不知道多久,熾烈的白色讓她的腦子有點昏昏沉沉,她都在想那男人不是讓她死,而是要逼她瘋的時候,恍惚間聽到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她提起精神仔細聽,確實是腳步聲。
房間不知道從哪兒傳出開門的聲音,林施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自己看不見。
「扔進去吧。」她聽到外面有人說。
下一秒,一個男人被扔了進來,直接倒在了地上。
林施一眼認出那個背影:「秦塵?」
她迅速走過去,拍了拍他,發現人還昏迷著。
林施檢查了一番,確認身上沒有傷後才鬆了口氣。
「這是什麼意思?」她知道那男人一定看得見他們的一言一行,乾脆地問道。只要對方願意交流、會說話,那遲早能從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一點信息。
可惜的是,這次沒有人回話。
*
林施將秦塵放平,同時拿手蓋住他的眼睛,為今之計,只有慢慢地等他醒過來。
為了不讓自己睡著,林施在腦中復盤著所有的線索。
他們進入窮凶之境或許不是偶然,一開始都以為是被系統識別為病毒,所以要進行「消殺」,但現在回想,進入副本後一開始的遭遇是想要降低他們的警惕,同時將人分散開來,逐個擊破。
目前不知道幕後之人的用意,抓住了人卻不會處理掉,而是把人關在這樣一間房間裡。這個房間應當不是在副本里,或者說不完全在副本,因為林施能夠感覺到身體的條件反射——在精神病院的生活非常規律,早上八點準時醒。
中午十二點準時吃飯,晚飯是下午五點半,幾乎是刻在了DNA里。就像老人總能準確地報出每天的時辰,身體到時間就會出現反應。
這次進副本用的是她現實的身體,軀體的自然反應不會騙人。
而且這房間的布置可能真的被她說中了,一看就是審訊犯人的構造,強烈的燈光和一成不變的白色,就像審訊燈的原理一樣,將罪犯置於強光之下,給嫌疑人以震懾,讓嫌疑人產生一種暴露無餘的感覺。再或者就像剛從隧道出來的那一瞬間,如同直視太陽,大腦一片空白。
林施懷疑就是為了給他們精神壓力。不過……殊途同歸,似乎還是為了讓人精神崩潰。
至於剛才那人說的系統被禁用,她心裡不太相信。陳國安的改造是成功的,這在前面已經驗證過,主系統沒有權限可以對K下令,不然剛才她也就啟動不了防禦功能。
林施更傾向於這個房間採用了某種特殊機制,能夠屏蔽掉系統信號,才導致她聯繫不上K。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被碰了一下。
林施倏然朝秦塵看去:「秦塵?」
見他有要睜眼的趨勢,果斷地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先等會,這裡跟審訊室一樣,刺眼。」林施說得很直白。
「你怎麼被抓的?」她問得也直白,心想反正都是他們知道的事兒,也就沒必要搞什麼加密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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