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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這樣凶、小孩。」聽到這兒,中間的上鋪突然傳出了一隻女鬼的聲音,林施和秦塵甚至還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厭惡。

  「……是,是很可惡。」好不容易讓女鬼又了反應,林施也附和了一句,又接著說,「於是小女孩就賭氣下車了。其實她不知道,她就算不自己下車,男人也決定將她扔下去,還好她比較識趣。」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山中黑得早,盤旋環繞的大馬路上無一人、無一車,蟲獸鳥鳴,統統都沒有,這原本就不正常,但是那時候小女孩沒有聽出來,她只是站在了馬路邊。看著白色的轎車絕塵而去,

  「她想,男人不至於這麼的無情,將一個小女孩孤身一人留在山中。」

  「事實上男人也沒有那麼的狼心狗肺,最後他到了山腳下,抽了根煙,情緒冷靜下來了,就驅車回去了。」

  「那後來呢?」女鬼忍不住問。

  林施靠在門上,回憶了一下,才道:「後來……」

  「後來,他在路邊,還是原來那個地方,果然又看到了停留在路邊的小女孩。她穿著白裙子,即使天氣慢慢變黑,也很好認。」

  「趕緊上來!那個男人降下車窗大吼,女孩子背對著他,聽到男人的聲音一聲不吭地上了車。不知道是不是風太大,她頭髮蒙住了臉。男人也沒注意,以為是小姑娘嚇傻了,隨口安撫了兩句,兩人就又重新啟動了車子。」

  他們開了一段路,周圍慢慢變得很黑,只有一束白得刺眼的車燈照在馬路上,艱難地劈開一團黑夜。突然,男人看見前方有個小女孩再朝他們揮手。

  她的頭髮被風吹得凌亂,看不清臉。

  男人沒什麼同情心,再加上大晚上的,路邊那姑娘穿的又是白裙子,怪瘮人的,所以他只扭頭看了一眼,逕自開走了。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怪談?」車上的小女孩突兀地出聲,似乎也不管男人的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傳聞在路邊遇到用手背拍手招呼的人,千萬不要停,也不要看他們,因為,」

  「他們不是人。」

  女孩的聲音伴著山間夜晚的涼風裹挾著男人的身體,聽著有點毛骨悚然,男人用憤怒來掩蓋自己的恐慌,呵斥道:「去去去,說什麼屁話呢!大晚上的嚇死我誰帶你回去。」

  男人罵過之後,只當做是故事來聽,但是踩著油門的腳,不自覺地加重了。

  白色的小車如閃電一般快速通過山林,終於,到了山腳的空草地上。

  「呼……」男人鬆了口氣,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行了,下車休息一會兒,先吃點東西。」男人伸手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後,就要朝著女孩伸手,幫她解開。

  「好呀好呀!」

  唰的一下,女孩側過頭,面向他笑著回應,車內響起了鼓掌拍手的聲音:

  「啪、啪、啪。」

  男人瞬間僵在原地,渾身汗毛豎起。他慢慢地直起身,再一點點抬頭……

  「最後,車子裡傳來一聲尖叫。」

  林施平靜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換得一群女鬼尖叫。

  「啊呀呀呀,太嚇人了!」

  「小施!大晚上的講這麼嚇人的嗎!」

  「佛祖保佑,無意聽過,妖魔鬼怪快離開!」

  「這個故事嚇死人了,好了,不要你們講了。」

  這下倒是一個都不結巴了。

  聽到不讓他們講的消息,林施笑了一下,看來猜想是對的。

  秦塵聽完故事,在有點被嚇到的同時,總覺得這故事話裡有話似的,就多問了句:「這故事真的來源於Japan?」

  「不清楚,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林施想也沒想回答。

  秦塵也就作罷了。

  「叮,下面該輪到我們了。」

  「下面我要跟大家說一個有關梳頭的故事。」

  流程走完,終於到了關鍵劇情,最邊上的女鬼開始講鬼故事。

  仿佛是聽到了她的指令,兩人聽見剛才他們靠的書桌上,又再次傳來吱嘎吱嘎的響動。

  「唰唰唰,響起了一個女生刮頭髮的聲音……」

  伴隨著女鬼的聲音,兩人眼睜睜的看見書桌前的凳子上出現了一個人形,「她」穿著白色的裙子,長發已經長到了臀部,又黑又濃密。「她」拿著一剛剛那把梳子,一下一下地刮著。

  「你看。」

  秦塵手臂動了動,示意林施看過去。

  她依言望去,只看見地上好像掉了一團東西,但是夜裡太黑了,看不清是什麼。

  「頭髮。」秦塵小聲說,從他那個方向,能夠借著點反光看清楚。

  原來女鬼每刮一下,就刮掉了一堆頭髮。隨著一聲聲響動,頭皮上的黑髮越來越少,梳子的齒越發深入頭皮,看得林施和秦塵兩個人的頭皮都忍不住發麻——是真的發麻。

  看著看著,林施就發現了不對勁,腳底有種黏糊糊的感覺。她有種不太美妙的感覺。

  果然——

  「頭皮——」

  秦塵話沒說完,女鬼猛地轉了頭,但與此同時,梳子上還掛著頭髮,頭髮連帶著頭皮隨著她大幅度地轉頭一拉扯,響起了一陣黏膩的撕扯聲。

  林施微微別開了眼,恐怖的東西對她來說還好,但是涉及到有些噁心的畫面,有點接受無能。

  女鬼只是朝他們望過來,但似乎並沒有看見他們,然後又繼續梳頭,直到把整個頭皮扒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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