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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真的打算只要孩子不結婚吧?」林英剛說完就笑了,搖著頭說,「房子就買在對面呢,什麼都搞好了,應該不是。」

  元麓醒來,發現左前方的沙發上坐著爸,斜前方的小板凳上坐著媽。她慢慢坐起,問:「怎麼了?」

  「逸璞呢?」

  「現在是一年之中生意最好的時候,很忙,他留在店裡做事。」她看了一下表,打著哈欠說,「節假日延遲閉店,要11點左右才能收工。」

  「他過來嗎?」

  元麓搖頭,說:「我叫他先住那邊,跑來跑去太辛苦了。」

  元裕和著急,見縫插針問:「麓麓,你真的懷上了嗎?」

  元麓點頭,見媽媽瞪懷疑她專業水平的爸爸,笑了。

  林英抓緊交代:「最近人多病菌多,你別去醫院。早期要做的檢查不多,我特意排了個除夕的白班,那天人少。以後都這樣,我看著掛號量安排你做檢查。」

  元麓又打哈欠,眨著眼應:「好的,還是困。」

  有個產科老媽,她沒有一點孕產壓力,甚至幻想了一下留在家裡生孩子。

  林英趕緊安慰她:「嗜睡也是妊娠反應的一種,正常。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腦子裡馬上蹦出個紅色圖片。

  「草莓。」

  「老元,快去買,多買點。」

  元麓揉揉眼,打著哈欠說:「不用,我叫他找人閃送。外面冷,爸,別出去了。」

  林英小心翼翼提醒:「他電話關機了。」

  「我看看。」

  她點開微信,撥視頻通話,響半天沒人接,改撥胖子的,通了。

  胖子舉著手機喊:「老闆娘來電!」

  其他人馬上響應,跟著喊「老闆娘來電」。

  元麓笑,店裡顧客多,從櫃檯出來不方便,於是一個一個往下傳。林英聽著手機里傳來重重疊疊的說話聲,小聲說「生意這麼好呀!」

  元麓點頭。

  薛逸璞跟顧客說了句不好意思,抓緊說:「寶貝你先睡,別等我。」

  「想吃草莓,你不忙的時候,叫水果店閃送。」

  「好的,馬上安排。」

  四十分鐘後,他帶著兩盒外地草莓再加兩籃子本地草莓回來了,可惜要吃草莓的人已經睡著了。

  林英很多次想說破提醒他要注意哪些哪些,但又不想掃興破壞年輕人的浪漫,只好拐著彎說:「她最近需要好好休息,別叫她了,明天起來再吃。」

  「好的。」

  「還要出去嗎?」

  「是的,要過年了,買東西的人多,過完周末會好一點。」

  「快去吧,晚上就住那邊,別匆匆忙忙趕路,辛苦。外面人太多了,容易感染流感新冠,麓麓留在家裡,就不過去了。你放心,有我們照顧呢。」

  聽得懂暗示嗎?

  薛逸璞只聽懂了字面意思,馬上點頭說:「好,辛苦爸爸媽媽了。」

  林英哭笑不得,點頭說:「快去吧。」

  他有點捨不得,回房再看一次,她仍舊睡得沉沉的。電話響了好幾次,他不能再耽誤,換上新口罩,又趕回店裡幹活。

  她待在家裡,睡得昏天暗地,醒來懶洋洋坐一會,一不留神又睡著了。媽媽提醒最好是小睡,不要長時間昏睡,她在手機上定了一小時一次的鬧鐘,有時根本吵不醒。

  他一閒下來就發信息或者打電話,經常要等一陣才有回應。他忍不住犯嘀咕:她是不是生氣了?

  周二上午,他抓緊回來了一趟,先回曙新花園洗澡換衣服,一開衣櫃,徹底慌了——她把新房子裡的衣服全帶走了。

  完了完了。

  他趕緊往對面趕,岳父岳母都在上班,不過樓下門禁他加了,掃臉能進,樓上的舊門鎖給了他鑰匙,元旦由他安排,換了新鎖。

  他忐忑不安地把拇指印上去,還好,門開了。

  客廳里沒人,臥室門關著。

  他試探著喊:「麓麓,麓麓……」

  沒人應。

  他屏住呼吸開了臥室門,她又安安靜靜地躺在那。

  他把外套解了,輕手輕腳爬進被窩,伸手去抱。

  「逸璞?」

  「嗯,麓麓,是我回來了。」

  她努力睜眼,沒成功,縮回手,鐵面無私地說:「先去消毒。」

  這麼冷淡?

  他的心絞成了一團,忍下委屈解釋:「我洗過澡,換過衣服了。」

  她打了個哈欠,喊他:「你幫我掰一下眼睛,睜不開。」

  他笑了,說:「那就接著睡吧。」

  考研後勁怎麼這麼大,要睡多久才能把腦子補回來?

  她真的再次睡著了,他看著臉朝外側的她,有種被冷落的委屈。她不抱他,不摸他,他只好自己靠近點,再靠近點。

  十點多,她總算醒了,他想趁家長不在抓緊親熱一下,她不同意,提醒他應該去忙了。他想帶她一塊去店裡,她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最近不能出門,你們加油。」

  「麓麓,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笑著搖頭,溫溫柔柔地說:「你很乖,我沒生氣。不過,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等你忙完再說,除夕早點回來吃年夜飯。」

  他這眼神,看起來像是要被拋棄的小狗。她再笑笑,抓著新裝的床tຊ欄拉坐起來,像以前那樣說:「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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