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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變得重新安靜下來,邵悅橘給她蓋好被子,嘆了好幾口氣。
失戀是什麼感覺,她怎麼會不清楚?
要是她曾經喜歡沈雲移那樣,一直求而不得那還好說,可若是謝涼宸這樣,從小就在桑銀無微不至的呵護下長大,習慣了桑銀對她的愛,突然間卻遭受到這樣的劇變……
就連謝涼宸這樣一直很堅強的人也會因為這件事而黯然神傷,要是換成邵悅橘,她根本想像不出自己會多難受。
「就算很難過,你就要這樣折磨自己?你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剛病癒就連開五次附靈陣,你以為這樣就能不去想這件事情了?」
謝涼宸還是沒有說話,除了邵悅橘說的那個原因以外,還有那個十天完成造器的系統任務。
「我不可能在這里照顧你這麼久,你最好不要把自己身體弄垮,」邵悅橘站了起來,「我去給你打點粥。」
邵悅橘走後,謝涼宸才從被窩裡探出個頭,艱難地呼吸起來。
食堂。
白青玉見到邵悅橘,立即捧上一碗熱騰騰的青菜粥:「剛煮好的,小心燙。」
邵悅橘點點頭,端著就想捧回去,白青玉卻在身後喚道:「邵姑娘不自己先吃點?」
邵悅橘這才回頭,感覺確實有些餓了,於是找了個凳子坐下來,手卻不動,只是眼睛直直地望著他。
白青玉會心一笑,轉身又給她盛了一碗,穩穩地放在她面前。
「這還差不多。」邵悅橘拿起小瓷勺,正準備吃,卻見白青玉眼神還停留在她身上,莫名有些不自然,「你把頭給我轉過去,你看著我我怎麼吃飯。」
「好。」白青玉將頭偏過去幾分,不再看她。
邵悅橘似乎對他這麼聽話的表現感到很滿意,一勺一勺用起青菜粥來。
白青玉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竹扇,沒有說話,就這麼坐在她對面。
屋外春寒細雨,小小的食堂里只有她和白青玉兩個人,邵悅橘不知道是覺得尷尬還是怎麼的,在用飯的間隙挑起了話頭:
「喂,漢白玉,你把我從北蒼域大老遠地叫過來,就是為了讓我服侍謝涼宸的?」
白青玉聞言將臉轉了過來,懵懂地回答:「是,除了邵姑娘以外,我也實在不認識其他姑娘了。」
邵悅橘莫名有一點不高興:「僅此而已?」
「……嗯。」白青玉有一點張皇,不知道她為什麼看上去對他的回答有幾分不滿意。
邵悅橘煩躁地把勺子摔進碗裡:「真的沒有其他的理由了嗎?」
白青玉被她摔勺子的這個動作嚇得一愣,頭腦風暴起來,卻還是揣摩不清楚她的意思,最後著急地解釋道:「邵姑娘想讓我怎麼回答,我按照你的想法來說好麼?」
邵悅橘一向冷淡的臉上浮現了幾分羞惱和怒意。
「我這麼千里迢迢地為了你一封書信就趕過來,結果你說只是因為你只認識我一個女子?!難道你沒有半點自己想見我的意思麼?!」
白青玉一愣。
「我……」他垂了眸,「我有的。」
邵悅橘本來氣得都快站起來了,聽到白青玉這低低的一聲,忽然有種滿頭火瞬間被澆熄了的感覺。
「哼。」邵悅橘高昂著頭,又坐下來喝粥。
嘴角卻不可抑制地揚起了幾分笑意。
邵悅橘用完粥剛想離開,窗外忽然撲棱撲棱飛進一隻通體烏黑的鳥,邵悅橘眼神一凝,這是道尊的傳信使九玄鳥。
沈雲移與她一直能夠通過太蒼道內部的秘術來傳遞信息,只是傳輸的過程需要一點時間,若非無比急迫,沈雲移不會動用飛行速度極快的九玄鳥來傳信。
可以說見九玄鳥,則知有急變。
白青玉看著她一臉凝重地拆九玄鳥口中叼著的小捲軸,擔心地詢問:「發生何事了?」
邵悅橘眼神如電地在捲軸上掃了幾眼,蹙眉道:
「不好,局勢有變。」
隨即她抽出幾張符紙,在半空中點燃,燃燒的符紙像打開了一面撕裂時空的幕布一樣,在半空中展現出了一幅畫面——
……
一炷香之後。
「什麼?」
蘇棉震驚極了:「白師兄,你是說,李紅玉被無極宗的人迎了回去?!」
「是的,在邵姑娘的時溯陣中,我看見她手裡拿著一柄附靈捲軸。」白青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非常不可置信。
張連城眼珠都快掉下來了:「怎麼可能,李紅玉竟然是造器師?我們之前可從沒發現她有什麼造器的天賦!」
岳霖表情十分沉重:「是啊。」
眾人看向一旁床上半躺著的謝涼宸,見謝涼宸一臉發呆的樣子,蘇棉急得大叫:「師姐,你說句話呀!」
謝涼宸被蘇棉這麼一喊,愣愣地抬起頭,說:「我要說什麼?」
「李紅玉突然變成和師姐一樣的造器師了,師姐你就一點都不著急嗎?」蘇棉失聲說。
「這不是很明顯了嗎,她肯定是得了什麼高人指點啊,」謝涼宸手指輕輕叩著床沿,「現在沒有宗門敢收她,或許她就正好碰上了一個隱居的造器師,被人家收為徒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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