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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慈點頭笑笑,沒有解釋什麼,只說了「謝謝」便拎著蛋糕出門。
走出門外,祝慈輕聲說了一句什麼,很快隨風飄散。
任冬至可是貓啊,她怎麼會沒聽到呢。
她說:二十歲了,任冬至,生日快樂。
那種奇怪的感覺一直伴隨著任冬至,從祝慈說出那句話開始,她的心就不停地加速。
小貓的心跳得這麼快會不會死掉啊?
任冬至呆呆愣愣的,連到家了都沒意識到。
祝慈把她放在沙發上,摸了摸她的腦袋:「在發什麼呆?」
任冬至隱約覺得自己快要摸著答案了,卻又抓不住。
祝慈也就隨口一問,並沒打算從一隻小貓的嘴裡得到回答。
她洗淨手後打開包裝精美的蛋糕,任冬至跳到桌上來湊熱鬧,歪著腦袋湊近看,下一秒就被祝慈給暗算了。
任冬至舔舔鼻尖上的奶油,頗為無語地白了祝慈一眼。
幼稚鬼。
祝慈被她的反應給逗樂了,笑著說:「以前覺得舌頭舔鼻子是很難做到的事情,現在看來也挺簡單的。」
蛋糕上面鋪滿了水果,祝慈一顆一顆地挑出來擺在任冬至跟前,時而將沾了奶油的手指遞過去,任冬至也很給面子地把奶油舔乾淨。
每當任冬至露出這種毫無防備的模樣時,祝慈都會懷疑是不是她把任冬至扔上床她也不會懷疑什麼。
雖然很想嘗試,但祝慈還是懂得凡事要循序漸進,至少現在任冬至已經願意陪她練習接吻了,這放在以前便是做夢也不敢想。
只是不知道任冬至還要保持這樣的狀態多久。
任冬至一晚上心情都很好,有人惦記著她的生日,把她當成正常人對待,給她本該不再擁有的儀式感。
所以當她被帶進浴室洗澡的時候也十分乖巧,全然沒有在寵物店時的抗拒。
祝慈調試好水溫,把任冬至放入盛好水的盆子裡,一點一點地打濕她的毛髮,搓出細細的泡沫。
任冬至仰著頭,圓溜溜的眼睛直視著祝慈的下巴。
不愧是她喜歡的臉,就連死亡角度也這麼好看。
「爪子抬一下。」祝慈搓搓任冬至的脖子,輕笑著提醒道。
任冬至乖乖把爪子搭到祝慈的手心裡,祝慈便又開始搓洗她的小爪子和肚皮。
當她碰到肚皮上的粉色小顆粒時,任冬至忽然顫了一下,祝慈猛地反應過來,手一時不知該不該繼續碰。
「……要不肚皮你自己舔舔吧。」祝慈吞咽了一下,很紳士地把手挪開。
任冬至也臊得慌,耳朵微微耷拉著,不敢再去看祝慈。
祝慈還想著速戰速決,結果就在碰到小貓的後腿跟時,眼前突然一白,指尖觸到了溫熱光滑的皮膚。
「……」
祝慈呆愣在原地,理智告訴她非禮勿視,可眼睛卻是不受控制地黏在了任冬至雪白的身體上。
明明上午才說著變不回來了,怎麼突然又變了,任冬至一臉驚愕,甚至忘了遮掩。
「我……」任冬至後知後覺地抬頭,正好瞧見了祝慈灼熱的目光,心臟頓時停了一下,繼而臉頰紅透。
任冬至的滿頭黑髮為她稍微遮掩了一番,但也無濟於事,祝慈的手發著燙,貼著她的腿根。
祝慈鬼使神差地俯下身,湊近任冬至,「怎麼辦,我突然想接吻了。」
「啊?」任冬至尚不及羞赧,就被祝慈這無厘頭的話給嚇了一跳。
「可以嗎?」祝慈越湊越近,目光灼熱。
任冬至下意識地閉了眼,這動作對祝慈而言與默許無差,她吻了上去,手不安分地往上挪了挪。
「唔……你做什麼?」任冬至睜開眼,按住那隻不安分的手,眼睛和紅唇都濕潤地快要滴出水來。
嘩——
浴室的花灑被碰開,恰到好處的水溫將二人籠罩,祝慈尚未脫下的襯衫被淋濕,衣服貼著身體,透著一片膚色。
「別動,我教你。」祝慈抱著她,低聲誘哄道,「會很舒服的。」
……
凌晨兩點多,祝慈毫無睡意,時而轉頭看看睡得不安的任冬至。
任冬至的眼皮還是紅的,她今晚哭過太多次,眼睛都有些腫。
電腦的冷光映在祝慈臉上,顯得更加清冷。
她在查看靳賀所說的那個崗位,確實如他所說,與她的專業很契合,相較於南城,可能是市里會有更多的發展機會。
如果她的生活沒有任冬至,她或許會沒有顧慮地直接過去。
但現在不一樣了。
祝慈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任冬至的臉頰,指腹傳來的溫熱觸感將她的內心給融化。
她想聽聽任冬至的意見,如果任冬至不願意去,那她就留在南城陪著她。
早上任冬至醒來的時候祝慈已經去上班了,臥室的窗簾只開了一條很小的縫隙,一縷陽光鑽進屋內,照亮一小方天地。
任冬至起身時小腹有些酸脹,昨晚那些奇怪的畫面湧入腦海,讓她當場怔在原地。
「……這真的正常嗎?」任冬至皺著眉,她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但祝慈好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任冬至刻意去迴避內心的悸動,不再讓自己胡思亂想。
靳賀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他特別不喜歡看這些官話,但又不得不耐著性子一句一句地進行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