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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一點,他就可以取締這個人了。

  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說話,見到陽光,用雙手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就差一點。

  房間裡的風水布局早已改變,甚至多了一些令他忌憚的東西,他沒有機會了。

  在他衝過來的時候任冬至將手中的硃砂悉數拍在了他身上,身上的硃砂一點點侵入他的身體,仿佛烈火深入灼燒,他早已不會痛,如今卻感到痛入骨髓。

  「我不會讓你碰她。」任冬至輕聲說,她已變回了人形,手中緊緊握著那串五帝錢,染了硃砂的手鮮紅一片,仿佛沾滿了鮮血。

  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的小雅輕嘆:「何必。」

  「咳……」

  沙啞的咳嗽聲響起,房間裡的混亂瞬間消失,只剩來不及逃竄的任冬至面容僵硬。

  祝慈無力地抬眼,開口時幾乎無法發出聲音:「你來了。」

  任冬至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抱歉,今天不能好好跟你聊會兒天了。」祝慈苦笑,忽然掩唇咳了兩聲,把手放下時,唇角還有血跡。

  任冬至瞳孔豎起,心裡無端地難受起來。

  她走過去,無言地扯了一張濕巾替祝慈把唇角和手上的血擦乾淨,她一直垂眸,因而未見祝慈看她的深情。

  弄乾淨後,任冬至又轉身出去給祝慈倒了一杯熱水進來,遞到她的唇邊。

  祝慈有點呆愣,這個夢為什麼這麼真實。

  熱水像刀子一樣滑入食道,向來愛強撐的祝慈眼眶微紅,抓住了任冬至的手,聲音可憐:「好疼。」

  任冬至茫然,她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有些不知所措。

  「你陪陪我吧,好不好。」祝慈像是怕她離開,抓得很緊,眼中帶著哀求。

  至少沒有像上次一樣亂來,任冬至心軟了。

  作者有話說:

  其實祝慈只是想把冬至給招回來的,結果招來了不乾不淨的東西,但也算達到目的吧(思考ing)

  除夕快樂呀各位看官!! `

  第十四章 好巧

  柔軟的頭髮蹭過她的手,任冬至呆呆地看著微皺著眉入睡的祝慈,心緒煩亂。

  手指輕輕動了一下,指尖擦過祝慈溫熱的臉,對方眼睛微微睜開,看見任冬至還在,便又放心地閉上眼,親近地往任冬至的手邊靠了靠。

  任冬至低低呼出一口氣,眼睛望著窗外寂靜的月色,不再胡思亂想。

  微風比陽光更先進入房間,拂得淺色窗簾輕柔搖晃。

  祝慈下意識伸手握了一下,卻握了個空,她猛地睜開眼。

  房間裡空空蕩蕩,她的水杯還放在原位,挨著她昨晚吃過的藥。

  她下床檢查垃圾桶,並未在裡面發現用過的濕巾。

  陽光傾斜著照入房間,將小房間照得格外明亮。

  祝慈坐在床邊,心臟像被揉碎了一般,疼得她想哭。

  如果這是夢,為什麼要讓她醒過來。

  聽到動靜便出現在了門口的任冬至看到了祝慈的這些舉動,她該慶幸自己謹慎,把所有她出現過的痕跡都給抹去了。

  一夜過去,祝慈的嗓子已經沒有昨夜那麼疼,她下意識認為是醫生開的藥的功勞。

  收拾好背包準備去上班,平日裡積極鑽背包的任冬至卻沒有動靜。

  「冬至?」祝慈嗓子依舊沙啞,但已經可以發出聲音。

  任冬至舔了舔爪子,走過去用腦袋蹭蹭祝慈的手,卻沒有要進背包的意思。

  祝慈向來是依著她的,只溫聲道:「那你在家不要亂跑,我中午會回家。」

  站在窗邊目送祝慈離開,任冬至跳下窗台,往自己家走去。

  小雅早已在等著她了,今天她沒有扎馬尾,而是編了兩條麻花辮,看起來更乖了一些。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小雅搬著凳子坐在窗前,單手撐著臉:「你是想問啞巴的事?」

  任冬至點點頭,「你們昨晚說的話我聽到了,但是沒聽明白。祝慈的嗓子壞得突然,是因為啞巴?」

  小雅面帶微笑,等著她把困惑說完。

  「還有,你說的『迎』,是什麼意思?」

  很會抓重點嘛,小雅眼睛彎了彎,伸手指了下自己空蕩蕩的發尾,說:「我覺得紅色蝴蝶結過時了。」

  任冬至:「……」

  「我給你買新的。」任冬至無奈。

  小雅這才滿意了,收斂起不正經的笑容,說:「啞巴不是平白無故出現在隔壁的,他是被吸引過來的。換句話說,就算不是啞巴,也會有其他東西被吸引過來。你也發現了,房間那面鏡子的擺放有古怪。」

  有一個答案在任冬至腦海一閃而過,但她很快否定了,這種事情祝慈怎麼可能會去做。

  「鏡子是故意這樣擺放的,哪怕你後來移動過,這屋的風水也已經壞了。」小雅看著任冬至,「這些你比我清楚吧,大學生。」

  任冬至沉思片刻,問:「啞巴現在去哪兒了?」

  小雅把目光移開:「可能遊蕩去了,執念沒了,自然就會消散,你我都一樣。」

  啞巴的執念很簡單,他想要重新開口說話。他在祝慈這裡嗅到了一絲希望,每天都來偷走幾絲屬於祝慈的氣運,如此往復已經兩年多,而今卻又親眼看著希望破滅。

  任冬至這次沉默了很久,她連自己的執念是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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