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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秦珠抬眼看白萍兒。

  兩人因手臂相纏,都是一手撐著茶几邊緣,身子探過小几,幾乎鼻尖抵著鼻尖,酒意交融。

  合卺酒最重要的可能不是酒,而是這種幾乎纏在一起的姿態。

  白萍兒紅著臉看秦珠,眼睛看著她,然後低頭輕輕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

  酒水濕潤了唇,顯得格外迷幻誘人。

  秦珠本就醉了,如今被熱氣酒意薰陶,視線落在白萍兒唇上,腦子裡竟莫名覺得她嘴裡的那口酒定然比自己杯中的好喝。

  她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秦珠微微偏頭,鼻尖蹭過白萍兒的鼻尖,吻在她濕潤的粉唇上。

  撬開兩片粉,去嘗那口溫酒。

  甜。

  說不出的甜跟香。

  還有熱。

  秦珠本來坐在小几的另一邊,這會兒卻跟白萍兒擠著跪在一塊軟墊上,單手撫著她的臉,輕輕親她眼尾,含含糊糊說,“我若是男子……”

  她手要抽回去,白萍兒卻雙手捂住秦珠的手背,臉頰貼在她溫熱的掌心裡,眼睛認真看著秦珠,吐字清晰,“姐姐只要願意,我不介意。”

  她甚至求之不得。

  秦珠心裡微動,可能真是醉了九分,她竟然一把攬過白萍兒柔軟的細腰,把她揉在懷裡親吻,恨不得將她弄碎。

  從外間到裡間,從硬塌到軟床。

  秦珠珠釵散亂,白萍兒的玉簪更是一早就掉在了外間塌上。

  沒系腰帶的長袍,幾乎解開帶子就朝兩邊散開。

  秦珠晚上看帳本一般,埋頭其間。

  白萍兒仰著脖子醉眼迷離看房梁,跪在秦珠面前,手指梳子一般,埋在秦珠烏黑的秀髮間,隨著她牙齒力氣,而輕輕抓著她的發。

  雪似乎更大了,地上早已一層白覆著一層白。

  窗邊的小爐里還有餘炭,燃著爐上的壺,壺中熱酒滾燙沸騰,咕嘟嘟起著泡。滿室里,酒香中似乎混著兩個女子的味道,香味四溢,濃到讓人臉紅。

  秦珠平時忙生意,多少年沒管過自己了。

  所以比白萍兒還不熟悉,白萍兒像是處在下方被推倒的弱者姿態,其實一直引導著秦珠。

  “嗯,貼上來。”

  “就這麼唔磨。”

  “姐姐好棒嗯~”

  屋裡聲音細細碎碎,白雪簌簌的聲音都遮不住。

  白萍兒房裡掛著一幅畫,一副秦珠前幾年過年時親手畫了送她的新年禮物。

  錦鯉戲蓮花。

  畫上是一隻橘紅色擺尾的錦鯉跟一株淺白色的蓮花。

  魚特別逼真,今日更像是活了一般。

  橘紅色的魚在蓮間遊動,因過於陌生,一頭扎在花上的時候,動作莽撞,驚得蓮花花瓣輕顫。

  秦珠學過水墨畫,畫的極好。

  “今年沒有別的禮物,只有這幅畫,可不許嫌棄哦。”

  一幅畫,畫了快一個月,這份忙裡擠出時間籌備的禮物,比玉簪金銀更值錢。

  “自然不會,姐姐送根草我都喜歡,何況是這麼用心的畫。”

  白萍兒當時收到畫就特別喜歡,特意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畫中,蓮花像是被魚唇撞開,花瓣綻開。

  蓮似乎在看魚,魚尾輕蹭蓮,真是好一副錦鯉戲蓮圖。

  隔了幾個院子,沈酥她們還在雪裡跑來跑去。

  秦雲朵撿了幾個小棍,一人分一個,戴著斗篷兜帽,蹲在地上畫畫,“小貓~”

  秦雲玉畫了個圓圈,指著秦雲朵,“雲朵~”

  沈酥想畫自己,但怎麼都畫不對。

  她蹲在地上很是苦惱,“酥”字太難了,她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寫不會寫,畫不會畫。

  沈酥漂亮的臉蛋皺在一起。

  “我教你一個簡單的。”秦虞站在沈酥身後,微微彎腰,手拿長木棍,手臂幾乎貼著沈酥的耳朵,畫了幾筆。

  沈酥看得一臉認真,直到——

  秦虞收棍,嘴角抿著清淺的笑,在沈酥身前畫了塊酥餅,小棍指著餅,跟沈酥說,“你。”

  這可比寫“酥”字簡單多了。

  沈酥,“……”

  氣!

  沈酥滿臉期待的小臉瞬間耷拉下來,昂頭瞪秦虞。

  秦雲朵還顛顛地跑過來,探頭看了一眼,笑起來,大聲說,“小點心,阿姐畫了塊小點心。”

  沈酥,“…………”

  好氣!

  “沈小點心。”秦虞挑眉看沈酥,顯然在報剛才“餵糕點”的仇。

  “秦虞!”沈酥立馬畫了條胖魚,“魚!秦小魚!”

  秦虞,“……”

  剛才還喊姐姐呢,現在直接秦魚了……

  不過這麼打打鬧鬧,兩人倒是沒那麼陌生了。

  沈酥發現了秦虞的小悶騷,秦虞看穿了沈酥的小心機。

  大家都不完美。

  怎麼辦,互相忍著嘍~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今天熟悉的魚替跟爐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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