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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可以了,卿卿。”
太涼了會難受。
沈酥到後面,眼淚都出來了,分不清是因為什麼。
好像是不舍,又好像是太快樂了。
她抱著秦虞問,“姐姐我軟嗎?”
軟,像水一樣軟。
外面天快亮的時候,無風卻晃動的床帳才停歇下來。
樓下正好傳來喧鬧聲,好像是青木大聲在喊,“別跑!”
隨後是絡腮鬍,“堵住他,把人活捉了,少爺要審。”
秦虞跟沈酥說,“可能是進了賊,你先睡,我下去看看。”
秦虞的衣服掛在衣櫃裡,她指尖在一排衣服間猶豫了一瞬,最終把那件墨綠色的衣服拿了出來。
秦虞趕路的時候不可能自己洗衣服的,太耽誤時間,像衣服鞋子穿髒了,到下一個客棧休息時就會全換掉。
這件墨綠色的之所以沒丟掉,是因為遇到沈酥後,沈酥跟雲芝一起洗衣服的時候,會順手幫她把衣服都洗了。
礙於秦虞的性別,她的裡衣全是沈酥親自洗的。
也是這個原因,秦虞猜到沈酥日子過的一般,畢竟哪家受寵的大小姐,會親自動手洗衣服。
穿戴整齊,秦虞走到床邊,撩起帘子朝里看。
夏季的天,本來就亮的早。
借著光亮,秦虞就看見沈酥筋疲力盡地躺在床上,滿頭是汗,眼睫濡濕,汗濕的長髮黏在白皙的肌膚上,兩相映襯,更顯發如墨膚如雪。
秦虞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拍沈酥腰胯,哄孩子一般,難得溫柔,透著股寵溺,“睡吧,等我回來。”
沈酥眨巴眼睛,朝她軟軟地笑,“注意安全。”
“嗯。”
秦虞開門出去,沒多久,沈酥擁著薄被坐起來,長發被她抬手隨意攏在背後,整個人有些無神地仰頭昂臉看著帳頂。
直到雲芝敲門,三長兩短的暗號,沈酥才猛地回神,應道:“進來。”
嗓子都啞了。
沈酥穿著肚兜褻褲,光腳下床,在包袱中那堆材質上乘顏色漂亮價值不菲的衣服里,翻出她原本那件瑩白色夏衫。
材質一般,十分廉價。
雲芝懷裡也抱著個包袱,放在桌面上,“小姐,我按您的吩咐,把衣服全都洗乾淨疊好了,都在這兒。”
包袱里是這段時間花秦虞的錢買的衣服。
雲芝想,小姐走後,這些包袱秦公子應該會隨手扔了吧。
一是她們穿過了,二是氣惱至極。
“您要不要再跟秦公子說句話?”雲芝看著沈酥單薄清瘦的脊背,有些心疼,“畢竟以後見不到了。”
小姐應該是喜歡秦“公子”的吧,要不然也不會哭成那樣被秦“公子”隨便哄兩句就變成又哭又笑了。
沈酥穿衣服的動作一頓,濕漉漉的眼睫輕輕煽動,像是清晨沾滿露水的黑蝴蝶,奮力振翅卻又飛不起來。
“不說啦,”沈酥深呼吸,低著頭穿衣服,“該講的昨天都講完了。”
沒什麼……想再說的了。
就像雲芝說的,反正以後不會再見,留下最後的美好就行,何必搞出依依不捨的傷悲離別感。
空悲傷不說,還會被秦虞發現。
“聽小姐的,”雲芝幫沈酥疊衣服,“馬車已經租好了,咱們直接去就行。自然,銀錢也花的七七八八。”
雲芝說話的時候沒低頭看路,從床頭經過時,感覺腳踢到了銅盆,差點絆倒。
“冰盆?”雲芝低頭看一眼,見冰塊放在海碗大小的銅盆里,上面還有串綠珠子,“噯?”
那珠子顏色青翠,甚是好看。
雲芝蹲下來,珠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沾了冰水,表層看起來水光粼粼的,更顯翠綠。
她伸手要去拿,沈酥扭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了。
沈酥臉瞬間紅了個徹底,快雲芝一步,把玉串拿起來,慌亂粗魯地用衣裙把珠子擦乾淨,“我、我的。”
她用過的。
臨近天明時,被秦大小姐用修長好看的食指挑著取出來。
當時沈酥只聽見珠子落地時清脆的聲響,猜到可能是掉進冰盆里了,只是她還在緩氣,沒去管。
雲芝見沈酥反應這麼大,“那要帶走嗎?”
要帶走嗎?
沈酥低頭看手心裡的玉串,猶豫一瞬,便把串戴在了手上,“帶走。”
除了這個,沈酥還伸手把挽頭髮的銅簪取下來,換成秦虞最初送她的玉簪。
沈酥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或是什麼都沒想,走之前將那根銅簪,放在衣櫃裡她那堆衣服的最上面。
門輕輕打開,又輕輕關上。
屋裡的人已經空了,而樓下後院裡,秦虞身邊倒是一群人。
她在審刺客。
作者有話要說:
魚:我媳婦呢,我那麼軟的一個媳婦呢?!!
被偷家了哈哈哈,還是媳婦自己偷的.
信我,輕鬆甜餅,絲毫不虐,更沒有狗血。分開是為了認清感情,然後更好的那啥,畢竟小別勝新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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