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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他們把人領回去唄,說的好像我稀罕娶一樣,」梁佑安直起脖子,「何況又不是我把人娶進來的。」
他耍無賴,「我那天被抓走了,反正人不是我娶的,誰娶的他們找誰負責。」
梁國公這才抽了梁佑安一鞭子,「我怎麼有你這樣不成器的兒子!你要不是我親生,我今日恨不得活活打死你!」
梁佑安縮著肩膀,手臂火辣辣疼,終於老老實實低下頭。
「我跟你岳丈商量過了,」梁國公道:「這兩日春闈榜出來,你若是能得個貢士另說,要是得不到,便把你送進軍營里磨練去。」
「軍營?」梁佑安瞬間昂起頭,伸手扯住梁國公的衣擺,「爹,您怎麼能把我送軍營里,那也太受罪了,我說不定會死在裡頭。」
「怕這怕那,這苦不想吃那罪不想受,梁家指望你光耀門楣要指望到猴年馬月?」梁國公掙開梁佑安的手,鞭子往他面前重重一擲。
「你可知道,六皇子被免了官職,儷貴妃現在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梁國公走回書案後面,「禮部的事情交給了朝陽舉薦的人,她那野心都寫在了臉上,六皇子這次若是不能起來,那就徹底廢了。」
朝陽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不會給對手留半分機會。她這次見六皇子跌下去,恨不得把六皇子徹底踩進泥里。
梁佑安道:「那我更不能去軍營了,我要留在京城幫六皇子。」
這話把梁國公聽笑了。
「咱家跟楚家今日剛被皇上敲打過,我跟你岳丈的意思是,先假裝抽身出來避避風頭,消除皇上的猜忌,」梁國公說,「你留在京中也無用,不如換個地方從地方官做起,這樣就算我們陷在漩渦里,你也不會被波及。」
全當送出去磨練了。
用送走兒子消除皇上猜忌,此舉也值。
梁佑安聽懂了,但很詫異,「爹,您要為了六皇子把我送出京城去當個小縣令?」
他震驚到站起來,「我才是您親兒子啊!六皇子不行還有別的皇子,那八皇子年幼也不是不能指望,您怎麼能孤注一擲,把底牌全壓六皇子身上!」
雖說他跟六皇子是好友,可莫說好友了,就是夫妻,大難臨頭也是各顧各的,他怎麼能為了六皇子脫困,把自己搭進去啊。
窮鄉僻壤的地方,哪裡是他能去的。
「不止你,還有你妹妹。」梁國公幽幽開口,「不光是為了六皇子,也為我們梁家搏一搏。」
梁佑安眼睛睜圓,這才明白父親的意思,「您要用妹妹聯姻,妹妹知道這事嗎?」
要知道他妹妹心比天高,想嫁的從來只有皇室啊。
要是隨意許了人,只為給六皇子當墊腳石,他妹妹定然不肯。
「家里我做主,哪有你們說不願意的權力,」梁國公沒了耐心,「滾出去,你妹妹的事情我找她談。」
一個後院女子,給她兩分話語權,她便以為能在家里做得了主了?笑話。
就跟朝陽一樣,有點小聰明就以為能跟他們男人並肩站在一起了?
梁佑芸休想,朝陽也休想。
梁佑安不知道他父親是怎麼跟妹妹談的,他也不敢多問,回來後先是見過母親,後又回婚房。
雖說他已經成了親,可那迎親的不是他,拜堂的不是他,連洞房花燭夜同榻而眠的人都不是他,他哪裡有成親的感覺。
梁佑安不想見楚清秋,那個女人冷冷冰冰的,一眼像是能把人看穿但又不屑看穿,給人一種清高感,不是梁佑安喜歡的類型。
他就喜歡小雀這種哄著他伺候著他的,讓他有成就感,也讓他受傷的心得到安撫。
梁佑安在靠近婚房的時候,腳步一拐,溜回了自己以前住的院子。
誰愛伺候楚清秋誰伺候,反正他不去!
梁佑安叫來小雀,摟著抱著,直到晚上有人過來傳話。
梁佑安本以為是楚清秋逼自己回去,誰知道來的卻是梁佑芸身邊的阿秀。
「怎麼了?」梁佑安惴惴不安,問道:「阿芸出事了?」不會是跟父親吵起來了吧?
那梁佑安更不敢去了。
他見著父親就跟老鼠見著貓一樣,還不如梁佑芸呢。
阿秀面無表情,只有眼眶紅著,一板一眼說,「小姐說她心情不好,今夜想跟夫人睡,讓您今夜就別過去了。」
「哦,哦?!」梁佑安直起腰杆,「那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阿秀平靜地看過來,「那您今夜回去?」
「……還、還是不了吧,」梁佑安腰又慫回去,有了現成的藉口,「嫂嫂陪陪小姑子也正常,我這個好丈夫好哥哥就不去打擾了。」
說完把門一關,抬手撫著胸口。
「嚇死我了,我以為是楚清秋叫我過去,」梁佑安跟小雀說,「幸好我有個好妹妹,會替我分憂解難啊。」
更慶幸他妹妹跟楚清秋關係好,什麼事情都能幫他頂上。
073
梁佑安從貢院出來的時候, 楚清秋就知道梁國公府表面的平靜怕是要裝不下去了。
六皇子被薅掉官職,儷貴妃沒有見皇上求情的機會,壓力自然來到了國公府這邊。梁國公需要找人跟找個機會, 讓六皇子能重新獲得皇上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