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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也跟著笑,「不過更有意思的是,這個五品京官有這個想法是被人挑唆的,挑唆他的人正是三皇子手下的謀士。」
也就是皇后所出的三皇子想借刀殺人,結果碰上朝陽查這事,連蘿蔔帶泥全拔了出來。
聽聞三皇子今早還在勸朝陽長公主看清局勢,認清楚誰才是嫡長子,誰才是正統,然後被朝陽告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氣到踹了三皇子兩腳。
估計這會兒,所有人都在御書房裡跪著呢。
072
「你說說你們一個兩個, 能不能讓朕省點心,能不能?」御書房裡,皇上站在兩個兒子面前, 氣到手抖。
「歷來科考關乎國運,朕跟文武百官向來重之又重, 沒想到你們爭權奪利鬥心眼能在這事上做文章!」
「你們還是不是我大朝的皇子,還是不是朕的兒子, 你們對得起這屆認真答題的考生嗎?」皇上一巴掌抽在三皇子頭上,「尤其是你,攪屎棍一根!」
三皇子跟六皇子都跪在皇上腳邊, 三皇子被打了, 委屈地抱起頭, 試圖狡辯,「許是姑姑查錯了呢, 這事跟兒臣沒有關係。」
朝陽坐在椅子上, 聞言抬眸看過來,「老三是覺得我冤枉你了?」
三皇子沒吭聲,因為他就是這麼想的。這才多大點事情, 父皇跟姑姑至於這麼查嗎, 好歹他們也是皇子,現在這樣多不給他們臉面。
要三皇子說, 把那個五品官處置掉就算了, 所有事情往他頭上一推, 大家的顏面都保住了。朝堂上朝臣也不會因為舞弊一事嘮嘮叨叨,朝堂跟皇室的臉面也毫髮無損。
皇上看他那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氣到反手抄起龍案上的奏摺甩在三皇子頭上,「豬腦子, 朕怎麼會生出你這麼豬腦子的兒子!」
所以哪怕老三是皇后所出,但都沒封為東宮太子。
三皇子縮著腦袋,餘光一瞥六皇子,嚷道:「父皇只罵兒臣怎麼不罵老六?他至少也有個御下不嚴的罪,我頂多算挑撥蠱惑。」
他開始攀咬起來。
六皇子朝弘濟側眸睨過去,「三哥真是清官大老爺,所有人的罪都定的清清楚楚。可若不是你挑撥蠱惑,我手下的人何至於干出這樣的事情?」
「你手下的人?」朝陽笑了,「你手下的什麼人?」
此話一出,連皇上臉色都不太好看。
六皇子才到禮部多久,手下就已經籠絡到願意用科考舞弊拉攏人脈來討好他的五品京官了。
六皇子可能也意識到自己被三皇子氣糊塗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的意思是我跟他都是禮部的人。」
「皇兄息怒,我記得梁國公素來跟禮部尚書走得很近,」朝陽笑著看了眼自己的指甲,圓潤光滑沒塗蔻丹,「所以禮部里有老六的人不奇怪。」
六皇子皺眉,「姑姑,話不能這麼說,這事跟梁國公沒有關係,他兒子梁佑安也純屬被這事牽連。」
尤其是好好的,提什麼梁國公。
朝陽只笑不語。
皇上到這個年紀了,最是多疑的時候,很多事情只要起個頭,其餘的他會自己猜想下去。
比如梁國公有沒有幫朝弘濟拉攏人脈,比如梁國公為何眾皇子中唯獨看好朝弘濟,還比如梁國公曾經跟儷貴妃有過一段。
朝弘濟長到今日,一直順風順水,哪裡會想到這些彎彎繞繞。
皇上的臉色剛才只能算得上生氣,是恨鐵不成鋼,如今臉色平靜下來眸色幽深,倒是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了。
皇上走回龍案後面,「三皇子,禁足半年,沒有詔令不得進宮。六皇子年少,比起在禮部歷練,朕覺得還是回太學院再多學兩年比較好。」
老三本就沒有公務在身,只能關起來讓他閉門反思。而本來在禮部任職的老六朝弘濟,直接被薅掉官職打回太學院。
像是從雲端掉到了泥潭,六皇子哪裡受得了這個打擊,人從御書房出去的時候昏昏沉沉心不在焉。
他還沒及冠,不過一心高氣傲的少年,誰知初入朝堂就被風暴波及,還沒做出成效就先被責罰了。
這讓他臉面跟心裡都接受不了。
憑什麼姑姑說什麼就是什麼,憑什麼老三犯的錯要怪在他頭上?他自幼跟梁佑安交好,替梁伯父說兩句話又怎麼了?
父皇為何變了,他以前不這樣的。
尤其是跟閉門思過比起來,六皇子還要出門見人,就算那些人對他不敢有半句非議,可六皇子依舊覺得丟臉跟難堪。
他是不是被父皇棄用了。
「不行,不能這樣,我不能一輩子都留在太學院,將來只當一個講課的博士。」六皇子咬咬牙,打算去見母親儷貴妃。
父皇現在只是氣頭上,只要他消了氣,他再做點什麼,總能回得去的,他要是什麼都不做,那才是完了。
三皇子跟六皇子出去後,朝陽也就離開了,御書房裡只剩皇上一人,疲憊地捏著眉心靠在椅背上。
大太監吳成海弓腰從外面進來,溫聲說,「皇上,齊將軍的摺子到了。」
皇上本來靠坐在龍椅椅背上,聞言微微坐直身子,「齊豪夫婦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