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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事萬萬不能再提,尤其是在父親面前,」梁佑芸叮囑,「不然女兒的名聲可就沒了。」
讓她爹多疑的性子,要是知道她當時的模樣,定會往深處繼續查,到時候再想糊弄過去可就沒這麼容易。
「我知道我知道,我誰人都沒說過,」國公夫人拉著梁佑芸的手,看了眼她抱著的頭面,笑著說,「還挺好看的,看來娘娘是真心喜歡你。」
梁佑芸只是笑。
「我之前聽人說六皇子是你爹的兒子還嚇了一跳,」國公夫人撫著胸口,「想來也是假的,他要是你爹的兒子你爹怎麼還這麼替你謀劃讓你嫁給六皇子,儷貴妃也自然不會送你頭面。」
畢竟哪有妹妹嫁給哥哥的道理。
梁佑芸臉上笑意僵硬,瞬間頓住腳步,緩慢扭頭看向國公夫人,「娘你說什麼?」
「啊,這事你沒聽說嗎?」國公夫人也是一愣,她以為女兒的消息怎麼都比她靈通才對。
「送你出宮我折返回去的路上,見有兩個丫鬟說話,我聽了一耳朵,她們先前在說大長公主的事情,我以為對你有用就聽了一會兒,然後不知怎麼她們就扯到了儷貴妃的過往上,說她進宮前跟你爹有過一段,加上六皇子也是早產……」
那兩個穿著粉色衣服的丫鬟不像是宮裡的,可她又記不清是誰家的丫鬟,只覺得其中一個瞧著挺有氣質的,比儷貴妃身邊的季姑姑還像一等女使。
事後她在宮宴上看了一圈都沒看見誰家丫鬟穿了粉衣。
國公夫人說完臉色也是一片蒼白,「應該、應該不是的,都沒聽你爹說過這事。」
這種事情她爹這麼可能會說。
梁佑芸抱緊懷裡的頭面,竟覺得心底冰涼像是入了寒氣。
如果這事是真的……
梁佑芸深呼吸,勉強擠出笑意,「娘,消息都是假的當不得真,以後不要再說了。走吧,咱們去守歲,今夜可是除夕呢,定要熱熱鬧鬧的。」
她扭頭朝後看了眼,對上阿秀的視線,阿秀點頭瞭然。
這事她去查。
除夕除夕,辭舊迎新。
餘慶樓的煙花放完都快子時了,夜空的夜色也偏向於短暫寂靜。
等子時過半,迎新的炮竹聲便會響起。
「郡主,阿梔,我回來了。」翠翠趕著點回來。
她到主屋的時候,屋裡已經擺好了火爐跟蒲團,打算圍爐取暖。
翠翠伸手對著火爐伸手烤了烤,偏頭朝里屋喊,「阿梔?」
「給郡主換身衣服就來。」阿梔在里間回了一句。
屋裡朝慕已經洗漱完,長發在暖閣里蒸乾了才隨意扯了條粉色髮帶繫上。
朝慕坐在軟榻上,隨手將背後長發攬過肩膀垂在身前,指尖纏著粉色髮帶看阿梔,「你晚上同翠翠換了衣服去哪兒啦?」
偏殿事情結束後,她跟姨母坐著說話的時候,阿梔跟翠翠出去了一會兒。
本來朝慕沒想起來兩人換了衣服,直到剛才拉著阿梔深吻,鼻尖情不自禁蹭過阿梔的脖子吻她鎖骨,餘光正好瞥見她領口衣襟里面還穿了件粉衣。
青粉這種搭配一看就不是阿梔的作風。
「去讓人給梁小姐帶個消息。」阿梔也不隱瞞,拿著紅色披風走過來,抖開披在朝慕肩上,彎腰低頭給她系脖子處的帶子。
朝慕懂了,「關於儷貴妃跟梁國公的?」
「嗯,」阿梔抬眸看朝慕,有些驚訝,「郡主聰慧,這都能猜到。」
阿梔本來不想用這種法子,但儷貴妃先對朝慕動了手,那就不能怪她。
阿梔把消息帶給國公夫人,以國公夫人的性格定會跟梁佑芸說,阿梔只需要等梁佑芸去查這事就行。
對付狗的方法,那就是讓她們狗咬狗,咬得越凶越有熱鬧看。
「不是我聰明,」朝慕鞋尖點地,身體前傾,雙手握著軟榻邊緣,借著阿梔彎腰的姿勢,仰頭在她鼻尖上親了一下,梨渦清淺,「是我了解阿梔。」
她去讓翠翠查儷貴妃的時候,朝慕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阿梔臉一熱,下意識扭頭朝後看,怕翠翠進來看到。
朝慕眉眼彎彎,見阿梔起身,伸手順勢抱住阿梔纖細的腰肢,將臉埋在她小腹間,「我前前世定是日日燒香的尼姑,這才積攢了很多福報這輩子遇到阿梔~」
「為什麼是前前世?」阿梔一時間不捨得推開朝慕,便佯裝幫她整理身後的白狐狸毛滾邊兜帽。
朝慕手指在阿梔背後上下滑動,「因為一世的高香肯定不夠遇見阿梔,所以需要燒兩世。」
不愧是小甜糕,嘴甜!
「阿梔,你腰好細好軟~」朝慕環著她的腰,用手指丈量,感覺自己剛才束頭髮的粉色短短髮帶纏在阿梔腰上都綽綽有餘。
見她蠢蠢欲動,阿梔眼皮跳動,不由輕輕拍拍她的背,「翠翠要進來了。」
朝慕哼哼唧唧抱著她耍賴。
阿梔心裡柔軟,餘光瞥身後,見沒有動靜,雙手搭在朝慕肩頭,彎腰低頭吻朝慕腦後髮絲,輕輕柔柔的吻,「走了,說好打牌守歲的。」
阿梔紅著耳廓直起腰,「奴婢還等著贏金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