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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公子,這大慶也就只有你一人能讓奴家等上這麼一等了。」
夜風適時吹起,將她的嬌笑調侃送進時均的耳中。
於朦朧夜色中,他終於將眼前人與記憶中那個髒兮兮的小姑娘聯繫了起來。
第292章 292 年少淵源
這是時均第三回 踏進董惜惜的房中了,依然是薰香繚繞,豪華奢靡。
丫鬟將他迎進去,端了茶,上了一碟蟹黃酥,走之前還貼心地將門關緊。
「你是……」
「時公子……」
兩人同時開口,時均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唐突,董惜惜倒是笑了起來。
「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了,時公子居然主動開口了。」
董惜惜笑得花枝亂顫,素白的手抵在鬢角,一雙玉足裹在紗裙底下隨著身體抖動若隱若現,時均的眼神卻落在了她腰間那個老舊的玉佩上。
「董姑娘,你是十年前摔在我馬車前的那個小姑娘吧。」
笑聲戛然而止。
原本還一臉嬌媚多情的董惜惜突然坐直了身子,眼中笑意漸消,嘴角終於沉了下來。
「時公子可算是想起來了,你說讓我來尋你,倒是不見你接我的拜帖。」
此話一出,時均只覺得頭疼不已。
十年前,他還是矜貴無雙的官家公子,時家舉家前往南方一帶遊玩。
小少年和護衛兩人駕車游城,一個臉上髒兮兮穿著打補丁衣裳的小姑娘撲倒在了他的車駕前。
這是十一歲的董惜惜和十二歲的時均的初遇。
一個還是翩翩少爺,一個卻是人人喊打的災星。
那時候的董惜惜是個爹不詳的存在,因為她娘無緣無故失了清白生下了她,隨後又容貌盡毀,董惜惜一出生她娘的屋子就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十足十一個不祥之人。
沒了房子又有了孩子,董惜惜她娘為了養活她只能一直做繡品去賣,硬生生熬壞了一雙眼睛。
時均遇上她的時候,她正被人誤會是小偷,追著打了一路,最後摔在了馬車前。
小姑娘倔強地抿著嘴唇坐在地上,對著兩個提著棍棒的人大聲喊著自己沒偷東西,但別人卻不信,舉手就要打。
棍子落下之際,一柄摺扇擋在了前頭。
時均問清楚了緣由,看見那小姑娘手裡提著一串的藥包,另一隻手裡則捏了一塊蟹黃酥,眼底透著自嘲。
追趕之人見時均衣著華貴氣勢不凡不敢上前,只能對著董惜惜一頓怒罵,指責她偷錢買藥,還順走了客人的蟹黃酥,董惜惜死活不肯承認。
最後還是時均解了圍,讓人去醫館尋了人來。
結果那大夫看見董惜惜就急忙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原來那包藥是貴客替董惜惜付了錢的,蟹黃酥也是貴客給的。
但董惜惜家裡窮,平日去醫館買藥都是賒帳買一副藥,所以這回遇上藥鋪的老闆,看見她提了一串的藥便被誤會是偷東西了,直接喊著就追打了起來。
誤會解釋清楚了,人群就散了,時均上車要走,董惜惜卻跟了上去跟他道謝。
小姑娘臉蛋髒兮兮的,但是一雙桃花眼卻清澈真摯,時均看著她衣袖上的補丁有些於心不忍。
他爬上車翻了翻一路買來的奇奇怪怪小玩意,從裡頭扒拉出了一個玉質粗糙但造型獨特的玉佩,隨後又讓護衛給了十兩銀子一併都給了董惜惜。
不是他摳門,而是這一箱子裡全是些趣味玩意兒,這玉佩是最值錢的了。
董惜惜不願意接,時均非要給,兩人在大街上你推我攘了半天,最後還是時均贏了。
「你如今有困難便拿著,日後寬裕了再還我便是。」
「我娘說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報……我還不起,真的不用。」
時均趕著時間要回去跟家人匯合,使勁把東西往董惜惜手裡一塞就上了車,護院駕著車就要走,董惜惜還直愣愣跟在後頭追。
看著後面不肯放棄的纖弱身影,時均只能從車窗探出頭喊道,「你要是非得還等日後就到慶京來尋我,我叫時均。」
他只是無心的幫助,卻是董惜惜困難時期的光。
然而這善意的幫助在他的記憶里只是渺小一粟,回京多年後早已遺忘,以至於董惜惜再出現在他跟前,那老舊的玉佩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兩人回憶起舊事一時間相對無言,燭芯一聲輕輕的爆鳴顯得分外響亮。
「你怎麼會成了罪臣之女,我記得那時候他們說你……沒有爹。」,時均不知道該說什麼,隨口就扯了個話題,想稍微問問當初那個髒兮兮的姑娘怎麼就成了冠絕慶京的花魁。
董惜惜下意識摸了摸玉佩,不再看時均一眼,聲音縹緲像一縷煙,「你知道我是罪臣之女,應該也知道了我那該死的爹是被我親手送上斷頭台的吧。」
第293章 293 書院裡的小團伙
董惜惜是她娘給她改的名字,她還有個名字,叫馬錦舒。
因貪墨巨款被判斬刑的馬宗慶是她的親爹,那個讓她娘一輩子被葬送的人。
時均看她臉色冷得厲害,手死死捏住玉佩關節都微微發紅,感覺自己不該問這種揭人傷疤的問題,於是站了起來朝她躬身道歉。
「董姑娘,是我冒犯了,這些舊事就不要提了,不如說說你是想討一個什麼願望?」
「願望?時公子,你都知道我是何人了,你覺得這三個願望還有什麼意思,我本就是想借著三個願望跟你多相處些時間好叫你想起我是誰罷了。哪有向自己恩人討要願望的道理,應該是我問你,需要我如何償還當年出手相助的恩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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