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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就說她昨夜遇刺受傷,養傷期間不見外人好了,反正她不可能提前回去。
另一邊的軍營里,事情的發展確實也和方淮預料的差不多。
袁博義前一晚確實是睡迷糊了,方淮找到他交代的時候,他迷迷糊糊還只當是自己做夢了。直到第二天在漢王的營帳中沒找到人,他才確定昨夜那確實不是做夢。
得知漢王又一次失蹤,蘇袁二人面面相覷,唯一慶幸的是這次漢王並未遇險,是自行離開的。
袁博義一臉哀愁:「殿下昨晚忽然跑去和我說要走,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呢,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她這一走,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咱們該怎麼辦啊?」
蘇定遠倒是比袁博義沉穩許多,想了想說道:「昨夜軍營里混進了人,還敢對漢王使美人計,這事處置宜早不宜遲。且不論漢王此刻在何處,咱們先按昨晚商量的辦。」說完揚聲問不遠處的親衛:「昨夜那刺客,審問出她究竟是何身份了嗎?」
親衛聽了這話欲言又止,旁人不知美人計的事,他這樣跟在將軍身邊的人哪裡會不清楚?可美人轉眼變刺客,也不過是上位者的一句話,更輪不到他置喙。
哽了哽,親衛答道:「已經招了,那是桐城胡家的庶女。」
蘇定遠聽到這話嘀咕了句什麼,可就連離他最近的袁博義也沒聽到。
年輕人也耿直,直接便問道:「蘇將軍,你剛才說什麼?」
蘇定遠於是正了正神色,說道:「桐城胡家,除夕夜派人行刺漢王,罪不可恕。博義你現在就點些兵馬,然後去胡家拿人吧。至於其他人,等胡家招了再說。」
袁博義應了聲「好」,類似的事他最近做得多了,熟悉得很。只是剛走兩步,他又轉了回來,有些猶豫道:「現在就拿人嗎?殿下還沒回來,萬一事情鬧大…疼訓裙號伊爾污意思意思以爾付費整理…」
蘇定遠淡定的擺了擺手:「鬧大就鬧大。胡家派人潛入軍營是事實,若是鬧大了要見漢王,就說殿下遇刺受傷,養傷期間不見外人,讓他們等著。」說完還補了一句:「再說咱們又不是抓了人就殺,有什麼不能等的?這事總歸得等殿下來處置。」
袁博義聽他拿主意也安心許多,又答應一聲,這次是真去點人了。
半刻鐘後,袁博義點齊了一支精兵,浩浩蕩蕩進城去了。然後在那胡家的一片鬼哭狼嚎中,將胡家能當家作主的人全都抓回了軍營,鬧得桐城豪族們這個年都沒過好。
對此,袁博義只能罵句「活該」,誰讓他們非選在除夕夜搞事的?還有他們難道不知道,漢王可是個連打仗都要帶老婆一起的人,美人計對她能有什麼用?
哦,不對,也是有用的,可以用來激怒她,引來報復!
當然,此刻遠在京城的漢王本人可沒想著報復,溫香軟玉滿懷的她只能想起老婆。
善後的第九天
方淮是三天後回到軍營的, 回來時的狀態有一點點奇怪,像是有些饜足,又有些臊眉耷眼, 讓人猜不到她這些天究竟去了哪裡,又經歷了什麼。
不過方淮是何種經歷暫且不清楚, 蘇袁二人卻是實實在在又來了一場殺雞儆猴。等方淮回來時,兩人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厚厚的一摞罪證,將胡家上上下下作奸犯科的事都查了個清楚明白——當然,這些也不全是他們查的, 更多的是被人當投名狀送來的, 胡家已經徹底成了棄子。
方淮見到這摞罪證就知道, 這一次的殺雞儆猴是真起了效果。
其實她南下一趟,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平亂賑災,安頓那些難民。至於那些世家豪族, 也不過是順帶著損失了一些糧食, 並不是什麼傷筋動骨的大事。而且她都打了欠條沒說不還, 鬧出這些動靜來, 就實在是有些反應過激。
講真,她真是趕鴨子上架,沒興趣收拾了亂軍的爛攤子之後,再接手世家豪族這筆爛帳。畢竟她也沒打算留下來當太子做皇帝,費心思管這些做什麼?
放下手中那摞罪證,方淮想了想,對袁博義吩咐道:「送來這些罪證的都是哪幾家?你讓人送份請帖過去, 就說我設宴, 請眾人來軍營一敘。記得態度好些。」
袁博義雖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可還是聽話的去辦了。
……
當兵的做事還是很有效率的, 方淮請人的話放出去,不到一個時辰請帖就送到了各家手中。
放棄胡家幾乎是桐城豪族們共同的選擇,所以這份請帖就公平的送到了所有人手中,然後引得一片人心惶惶——沒辦法,手裡握著兵權的人,做事就是蠻不講理。他們已經看到了胡家的下場,也看到了漢王的油鹽不進,著實擔心自己這一去赴的是鴻門宴。
然而即便擔憂,這鴻門宴他們還非去不可,甚至不敢耽擱。於是就在當天下午,方淮給眾人的宴席還沒準備好,這些家主就已經乖乖趕到了軍營外。
方淮聽說後嗤笑一聲:「早這樣乖覺,哪裡還有這麼多事?」
袁博義也笑,他也是急著回京的一員,天知道新婚燕爾就被拉出來平亂,是多糟心的事。而且這亂子還不那麼好平,他都耗在這裡小半年了,是真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