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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遠得知漢王來意,自是爽快答應:「殿下放心,這封奏疏我定替你帶到。」
方淮道了謝,想想還是問了句:「將軍準備何日班師?」
蘇定遠聞言終於想起自己忽視了什麼,忙請罪道:「是末將糊塗,此事還未稟報殿下。如今開春,天氣漸漸回暖,北歸之路應當也好走了,末將等人便準備在三日後開拔。」
方淮倒也沒有被忽視的惱怒,因為她自己也把這支軍隊忽視了個徹底。她聽完之後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末了想了想,又對蘇定遠道:「蘇將軍此番開疆拓土,功不可沒,諸位將軍也是盡心盡力。唯有本王於戰無功,將軍回朝之後也不必替我婉言。」
啊這……
蘇定遠有點看不懂這位漢王的心思了,哪有人送上門的功勞不要,還讓屬下給她潑髒水的?再說漢王雖然只是個吉祥物,但她規矩老實還會主動背鍋,其實比絕大多數皇家人好打交道。甚至讓蘇定遠選擇的話,他寧願選漢王當主帥,也不會選其他「德才兼備」的皇子。
可他現在屬實拿不准漢王的心思,猶豫再三之後,還是遲疑著點了點頭——告黑狀是不可能告黑狀的,回頭他自己再想想該怎麼說吧,漢王大概只是想自污低調些?
方淮見他答應便放心下來,兩人又寒暄幾句,方淮便告辭離開了。
仍是袁博義將人送出軍營,兩人私下也告別一番,袁博義末了邀請道:「這次回去,我大概就要和杜姑娘成婚了。殿下與王妃屆時若歸京,不如來我家喝杯喜酒?」
方淮也還記得中秋夜見過的杜鈺琪,那也是個性格爽利的姑娘。她一聽這話頓時樂了,笑問道:「我得等王妃生產後才能回京,你們婚期在幾月啊?」
袁博義說起婚事,笑容更加燦爛:「定在了五月中,時間上可能有點趕。」
曲葳還未生產,生產過後還得坐月子,孩子太小也不好顛簸。總之能不能趕在五月回去京城,便是方淮自己也不好說。所以她也沒有大包大攬的答應下來,想了想乾脆從空間紐里找出一對玉佩,假裝從懷中取出:「那時我們不一定能趕上回京,這算是新婚賀禮,提前送你了。」
袁博義「哎」了一聲,看樣子有些可惜,不過還是接過了賀禮向方淮道謝。末了他還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似乎想提前給孩子送個見面禮,可惜他身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帶。
方淮見狀笑著擺手:「行了,見面禮當然見面再給。」說完乾脆翻身上馬:「走了,下次京城再見。」
袁博義見狀也只得作罷,和見面時一樣抬手揮了揮:「那京城再見。」
方淮略一頷首,一扯韁繩策馬而去。
今日天氣晴好,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可迎面的寒風又很快將這股暖意吹散了。便是方淮策馬跑了一陣,也覺得臉都給冷風吹僵了,讓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擋一擋風。
又策馬跑了一陣,方淮忽然瞧見前方十幾道熟悉身影,將前路都給堵了。仔細一看正是早些時候出城時,遇到的那些出城狩獵的少年。他們似乎起了爭執,十幾騎堵在路中,吵鬧不休的同時也讓方淮無法穿行,只得遠遠便拉住了韁繩。
方淮今日倒也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她身邊總也跟了兩個親隨。一人見狀便策馬上前,對她拱手道:「殿下且在此稍後,屬下這就上前看看發生了何事。」
方淮頷首,那人便策馬上前,很快跑到了那群少年人跟前詢問情況。
也就在這時,方淮忽然生出了警覺,想也沒想便直接撲倒在了馬背上。下一刻一支冷箭擦著她頭頂飛過,箭頭泛著幽藍,顯然還淬了毒。
另一個親隨這時才發現不對,瞳孔一縮,當即喊道:「有刺客!」
話音落地,像是打開了某道開關,那十幾個堵路的少年忽然齊刷刷回頭看來。然後不等上前詢問那親隨反應,距離他最近那人便直接抽刀砍了過來。
親隨猝不及防,但好在他是皇帝賜給漢王的親隨,也算有幾分本事。間不容發之際側身一躲,勉強貼著刀鋒躲過了一劫。只是還不等他抽刀反擊,更多的刀劍便招呼了過來。而除了對付他之外,這些帶著弓箭的少年更不遲疑,紛紛彎弓搭箭便向後方的二人射去。
隨著「嗡」的一聲弓弦震顫,十幾隻箭矢齊射而至……
養崽的第二天
這一次的刺殺來得比上一回還要意外。
方淮其實有所預料, 那封開疆拓土的軍報送回京城後,京城裡那些盯著儲位的便宜兄弟必定會有所反應。不過她想的是打壓,潑髒水之類的手段, 趁著她回京之前往她身上扣罪名。而刺殺雖也不得不防,但前次捕雁遇到的刺客太容易解決, 因此半點沒被她放在眼裡。
當然,現在她也沒將那十幾個刺客,甚至那十幾支射向自己的冷箭放在眼裡。當機立斷一把奪了身邊親隨的刀,便直接將那些箭矢全部劈落。
親隨拿著空刀鞘還沒反應過來, 就見方淮直接策馬沖了上去, 當時嚇得臉都白了。
而另一邊, 方淮迎著十幾個刺客而去,卻是氣勢如虎——前次她輕描淡寫就解決了刺客,如今當然也能動用科技手段解決這些人。但兩個親隨是自己人, 而她並不打算在曲葳之外的人面前暴露那些, 所以乾脆還是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莽上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