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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點頭,也不走門了,手往窗台上一撐就跳了進去:「我路上看見,就順便採回來的。」說完雙腳也已經落地,人站在屋內,與曲葳面對面:「怎麼樣,你喜歡嗎?」
曲葳聞言便笑了起來。之前幾日相處,兩人也說了不少閒話,方淮這時候突然給她帶臘梅回來,大抵是因為她之前提起下雪賞梅的事。只不過這臨時租賃的院子裡,既沒有青竹,也沒有梅花,倒是院中種了兩顆海棠生得高大,卻不是開花的時節。
「自然是喜歡的,不過你若帶我去看,我會更喜歡。」曲葳拿著那枝臘梅在手上轉了轉,提出一個並不太難,但也不太合適的要求。
方淮想了想,又低頭看了看她被披風擋住的肚子,最後點頭:「倒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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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對於方淮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
她有懸浮板可以踩著快速來去,也有改裝的馬車如履平地。前者適合遠行,但冬日天冷風大,恐怕出行不會很舒服。後者適合短程,雖然坐在馬車裡出行肯定會更舒適,但馬車的速度就真是別提了……不巧,方淮折下那枝臘梅的地方還挺遠,乘馬車恐怕是不行了。
方淮於是想了想,對曲葳說道:「問題倒也不大。我挖了不少能量石回來,等回頭就給你做個能量罩,到時候飛起來就可以擋風了。再做個可攜式取暖器,你拿著也就不冷了。」
曲葳沒什麼異議,對方淮拿出的那些新鮮東西也很好奇,因此便隨她安排。
而方淮也不是個拖拉的人,再說花期能有幾日?拖拖拉拉的話,那開得正盛的臘梅也要枯萎凋謝了。於是當晚用過飯,她就開始動手了,一邊擺出各種材料準備製作能量罩和取暖器,一邊嘴上還沒閒著,與曲葳說這幾日的經歷,末了道:「安河那邊是真熱,這時節還能穿春衫呢。」
曲葳一聽也有些好奇,一邊單手托腮看著方淮動作,一邊忍不住說道:「從京城一路南下,沿途風景都是我不曾見過的,想必安河的風光與中原也是迥異。你我難得來此一趟,又聽你這樣說,我還真想去那邊看看究竟是什麼模樣呢。」
十八歲的曲葳是第一次遠離京城,但她從前博覽群書,看過不少遊記。那時便嚮往四方風景,只是心中也明白,自己大抵是沒機會做個遊客的。
可現在不同了,雖然她身懷六甲,但她真的走出了京城,看到了截然不同的風光。
方淮抬頭看時,正對上她一雙美眸燦燦,寫滿了嚮往。心裡不自覺就軟了幾分,忍不住想要幫她完成願望:「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你看我三天就走了一個來回……」說到這裡,想起曲葳的身體恐怕扛不住這樣高速的飛行,於是又道:「咱們一路遊玩一路飛過去,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曲葳一聽,立時便有些蠢蠢欲動了,可想了想還是覺得太過莽撞。她手落在凸起的肚子上,想了想還是搖頭:「下次吧,前線還在打仗呢。」
事情就是這般巧,她話音剛落,前院便有侍從急奔而來。
方淮的耳力極佳,遠遠就聽到了那腳步聲,扭頭往房門方向看去。曲葳見狀也跟著扭頭,然後很快就聽到外間傳來侍從的稟報:「殿下,前線傳來急報,蘇將軍請您回營。」
這時候請她回營,是出了什麼事?
兩人都是一愣,方淮最近忙著挖礦,也沒留意前線戰事。不過她的光腦會自動處理重要信息,而她沒有收到光腦報警,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想歸想,方淮動作倒是不慢,飛快起身過去開門,就見侍從手中還舉著份軍報。
方淮一把拿了過去,打開一看,眉眼間最後一縷擔憂散去。她回過頭,沖曲葳無奈道:「阿曲,這次我恐怕要食言,不能陪你去看臘梅了。」說完揚了揚手中軍報:「蘇將軍已率軍收復失地,剛帶人攻入安河境內,結果對面就派人來求和了。」
養胎的第二十天
方淮離開軍營已經有段時間了。從她率先領兵進入渝城開始, 之後意外爆發易感期,便一直假借染病之名,再沒露過面。等到易感期過去, 她更是直接把軍務交給了蘇定遠,然後就跑回鹿城陪媳婦了……算算日子, 其實也不過大半個月而已,但大半個月的時間確實也能發現許多事了。
比如蘇定遠率軍離開渝城,繼續向南攻伐。再比如小國聯盟收攏殘兵,重新與大軍對峙。再比如失去象兵的西南小國不堪一擊, 被蘇定遠和袁博義按著一頓狠捶!
這麼說吧, 有象兵的敵軍就像是自帶了移動堡壘, 攻守兼備。失去象兵的敵軍就像是丟棄了甲冑,隨便什麼人拎著刀子衝上去都能砍兩刀。於是袁博義一個激動,乾脆就領著騎兵揮著刀子衝上去了, 砍得對方哭爹喊娘一路逃竄。
那攻城拔寨的速度, 約莫就等於馬匹的奔襲速度。至於之前猝不及防被敵軍攻下的幾座城池, 自然也沒能攔住袁博義的腳步, 他只用了七天就全部收復了。
收復完失地,大軍自然也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畢竟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