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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著這個原因,方淮之前甚至手下留情了——機械鳥在她的操控下無情屠戮了所有人,獨獨那將領沒怎麼被攻擊到,只傷了一條腿,還能垂死掙扎往回跑。
可惜,方淮不會放過他,所以帶著親兵親自去捉人了。
快馬加鞭,轉瞬間離開大營也很遠了,有親衛不免擔憂:「殿下,咱們只帶了這幾十人,不好離開大營太遠的。您千金之軀,豈可將自身置於險境?」
方淮卻沒聽勸,手中執著馬鞭一指前方:「不走遠,且繞過這片山丘便是。」
親衛只能勸諫,自然不能抗命,更不可能限制主人行動。沒奈何,一行人只好陪著方淮又往前走了一段,然後在踏上山丘高處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山丘後面是一片敵軍屍體,一眼掃去少說也就幾百上千人,看衣甲武器還都是精兵,也不知怎麼齊齊死在了此處。
這些親衛都是從京城跟來的,平日裡只負責護衛漢王,連戰場也沒上過。乍然看到這麼多人莫名死亡,親衛們頓時嚇得肝膽俱顫,甚至有人哆哆嗦嗦開口問:「這,這些人是怎麼了?!」
他沒有明確的詢問對象,自然也沒有人會在此時接話。
包括始作俑者的方淮,也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直接策馬上前去了。
親衛們見狀嚇了一跳,恨不得立刻上前將漢王的韁繩拽回來,可惜沒人有這個膽子。於是眾人面面相覷一陣,還是齊齊跟了上去,手中刀劍都已經抽了出來。
方淮倒沒什麼擔心的,她駕著黑風穿過滿地屍首,很快就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自己的目標——人當然還沒死,只不過沒能逃走又發現她們到來,所以只能躺在屍體堆里裝死了。可即便是裝死,這人的衣甲也與周圍之人大不相同,讓人一眼就能發現。
馬蹄踏踏,來到那人身旁,最近時甚至就踩在他臉邊,濺起一片塵土。
方淮沒有下馬,她就這樣居高臨下的張望了片刻,忽而對左右吩咐道:「這人看上去像是敵軍將領,你們去把他的首級割下來,回去算作你們的軍功。」
親衛一怔,接著大喜過望,紛紛應聲舉起了刀劍。
眼看著這人就要被亂刀「分屍」,他終於再裝不下去了,原地打滾避開了劈下的刀劍,險險保住了小命。可他也很清楚,這只是一時的,於是忙揚聲喊道:「別殺我,我是安河國王子。你們生擒我回去,便能與安河談判,最不濟也能換一筆賞金回去。」
他漢話說得不太好,但勉強也是能夠聽懂的。可聽懂的親衛們只覺得荒謬,他們漢王像是缺錢的人嗎?她只缺軍功威望好吧!而且聽這王子的話語,顯然也不是什麼受寵的人。
親衛們不為所動,甚至覺得帶顆首級比帶個人回去更方便,所以舉起的刀都不曾放下。
萬幸方淮真不是衝著那顆腦袋來的,在安河王子驚駭欲絕之際,她及時開口喊停了眾人:「且慢。人既然還活著,就先帶回去吧,本王正好有事問他。」
眾人都是她的親衛,自然聽她的,立刻收起刀兵,安河王子也長長鬆了口氣。可旋即他的心又提起來了,方淮的自稱他沒有錯過,這些天也確實在對面看到過王旗。現在他小命是暫時保住了,可這位王爺又想問他什麼?是兵力分布,還是聯絡暗號,亦或者其他軍機要事?
然而這位王子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被帶回敵軍大營之後,被問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桃花石。
安河王子顯然認識這東西,先是震驚,之後卻心虛的避開了目光:「這桃花石珍貴美麗,才會被作為貢品進貢,我們安河其實也沒有很多的。」
方淮何等眼力?自然一眼看出他的言不由衷,當即冷笑一聲:「這位王子,還望你別忘了自己現在是俘虜。我既未問你軍情要事,這區區桃花石,你也不肯與我說實話……我也跟你說實話,安河的那點錢財,本王還不放在眼裡,現下就砍了你或許更好。」
她說話間,「倉啷」一聲拔出腰間佩劍,眼看著就要往安河王子的脖子上遞。
後者頓時大驚失色,毫不懷疑方淮的話,為保小命當即喊道:「別別別,王爺,我知道的。我知道這毒石……不是,是這桃花石,摩訶城外就有很多。你想要多少都有。」
方淮聞言有些驚喜,或許她還能尋到比這桃花石純度更高的能量石,那便能夠供給機甲能源了。可與此同時她也沒忽略對方脫口而出的話,眼眸頓時一眯,身上的氣勢也更威嚴迫人了:「你方才說什麼?毒石?這桃花石在你們安河是毒石?」
安河王子恨不得咬下舌頭,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哪還有抵賴的餘地?他最終面如死灰的交代道:「是,是桃花石很漂亮,可長時間帶在身邊卻會使人虛弱,所以我們也叫它毒石。」
方淮聞言恍然,明白這是能量逸散對脆弱人體的影響,可見這安河小國當真是不存好心啊。
養胎的第十一天
安河王子被俘, 對於整個大局來說,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一來安河並不止他一個王子,他本身在國中的地位也並沒有十分尊崇, 也是因此才願意冒險帶兵過來偷家的。可惜偷家沒成,自己的人莫名其妙全軍覆沒, 他自己也被俘了。二來今日一戰,袁博義偷襲成功,蘇定遠也抓住了戰機,是徹徹底底的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