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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我們好好說話。」

  一聽她說,東景明原本鬆手的心思徹底熄了,咬字加重。

  他仍然沒有收回手,反而掂了掂手下的皮肉,下意識說,「……你怎麼這麼瘦。霍家平時虐待你了?」

  「……」

  這個問題有點離譜。

  安萊默默看著他,沒有回答。

  話一出口,東景明的臉上再次閃過一絲懊惱。

  他沉了臉,又變回剛剛的從容自若,換了個問題,「……我對你還不夠寬容嗎?就算被綁架時,你對我那副態度,我也沒有追究!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那樣欺騙我,捉弄我、背叛我。」

  「不對,也是有過的。」東景明暗藍色的瞳孔顏色稍稍深,嘴角勾起,笑意陰森,「小時候,我的保姆就背叛過我。」

  那笑容森森然,令人心底一寒。

  安萊想起原著中的劇情介紹,東景明在7歲時被綁架過一次,他被從小帶大的保姆出賣給了東家競爭對手,最後被競爭對手綁架,以此來要挾東家退讓。

  「……我們被綁架時的情況不一樣。」安萊擠出喉嚨里的話。

  「我知道,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好好地呆到現在。」

  東景明空閒的那隻手,似乎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卻在還有幾厘米時突然停下,指尖微縮,最後按在她的下巴上,「你不會想知道背叛我的後果的。」

  「所以到底是什麼後果。」

  安萊被抵在牆上,頭靠在牆面,被強硬地抬起下巴,不得不和他面對著面,熾熱的體溫和他的吐息迎面而來,「你說的那個保姆。」

  「她?」東景明毫無笑意地揚揚嘴角,「你猜。」

  反正那必然不是個好結果。

  「我們當時的情況不一樣,不能說的上背叛。」安萊糾正他的認知,很無辜地說,「我們從來沒有真正的在一起過,事實上都是你強迫我的,都是你用優勝權逼我的。」

  東景明呵了一下,重複,「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夠好好地待到現在?」

  「所以你想和我說什麼呢?」安萊默了默,被按在牆上抬著下巴的姿勢,令她有稍稍不太舒服。身體與身體之間貼的太嚴,臉與臉之間靠得太近,就連每一個吐息每一個動作都會被彼此感知到。

  她稍感不適微微調整姿態的動作,透過相連的肩膀,穿到東景明的手臂。

  他的手動了動,稍稍放鬆,臉上的表情微沉。這不是他預料的發展,在東景明的設想里,一切應該更加輕鬆,甚至毫不費力。

  霍聞西「宣布」未婚妻,是第一個超出預料的發展,而她轉身就走,是第二個。

  但既然事趕事到這裡,他索性說下去,「你想跟我撇開關係?做夢?」

  「……但是你就算這樣對我,又有什麼用呢?」

  安萊其實還挺好奇的,歪了歪頭,明明她在體型上是弱勢的一方,但是臉上毫無懼怕感,「你喜歡我嗎?」

  「別太自戀了。」

  東景明哼笑,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放開她的下巴,微冷的手擦過她的耳垂,帶來一絲讓人顫慄的冰涼,「你那麼對我,我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放過你呢。」

  二月,雖然在新曆上已經開了春。

  但在舊曆與溫度仍屬冬季,太陽照不化湖面上凝固的冰層,陽光帶不來暖意,凜冽的風讓人刮臉似地疼。

  安萊沒抑制住本能的一顫,發覺東景明的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古怪起來,兩人頭靠得很近,他的手還放在安萊的脖頸邊,氣氛一下子由尖銳轉為曖昧。

  在這種古怪的曖昧中,安萊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一下,「可是我是霍聞西的未婚妻啊。」

  只用這一句話就足夠驅散曖昧。

  剛剛的氛圍煙消雲散。

  東景明身體一僵,暗藍色的瞳孔死死地瞪著她。

  安萊等著他放開手。

  但東景明僵硬了一會,不知道想通了什麼,身體放鬆:「那又怎麼樣。」

  他居然不在意!

  安萊驀然抬起頭,和東景明對視,他藍色的眼睛毫無閃躲。

  兩張臉靠得近,足以觀察彼此之間一分一毫的情緒變化。東景明的臉上有一絲心虛、不自然、還有嘲諷和坦然。

  他頭靠的很低,金色的碎發垂了下來,拂過安萊的耳垂,耳朵微微發癢……他居然沒有說謊的痕跡。

  安萊還是高估了這他的道德水準。

  她撤回了視線,東景明卻沒有,他低著頭,垂著眼睛,靠得很近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藍色的瞳孔里浮現出複雜難明的情緒,看起來恨不得咬她一口。

  「宋朝瑞在你背後。」安萊想了想說,「你剛剛是不是叫了人來?他來了。」

  東景明一怔,握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覺放鬆,下意識地想要回頭看。

  這樣在這時,安萊想也沒想地按住肩膀,微微起身,想要趁此機會掙脫這道束縛,左手拽住對方的手往一邊啦,身體向另一個方向傾斜掙脫。

  然而東景明仿佛早有預料,空出來的抓住了她的左手手腕,原本鬆懈的力道瞬間復原,強硬地把她按了回去。

  砰地一聲,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卡在牆上。

  「你在撒謊。」東景明早有預料,冷冷低下頭,熾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徘徊,危險又曖昧地低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麼粗淺的謊言?在你騙過我這麼多次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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