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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克笑了一下,「這是很正常的。不過我感覺他們更多的是驚訝。」

  安萊沒什麼情緒地彎了彎嘴角, 她坦然做出沒意思的表情, 「我還是不看了,我這張臉出現在這裡, 只要認識的這個長相的人應該都不會有什麼好反應吧。我不想挨罵,你去忙你的事吧, 我就在這裡坐著, 玩玩手機就行。」

  「你確定嗎?」盧克反覆詢問,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說,「那好吧,不要亂走。」

  盧克一點也不擔心她亂走。

  除了公司內發達、繁多的監控以外, 這裡面還有相當多安家的原因。這段時間他們對安茜的行程逐漸放鬆了, 因為她存在於此的意義逐漸減退, 她逃不逃跑其實都不是什麼要緊事,影響最大的只有她自己。如果她不在意現在的生活、學業、債務、以及將要承擔的後果,毅然逃跑,那麼現在誰也不會攔她。

  安萊低頭打開手機,發現聖耶弗斯很多人開始轉發森川繪畫比賽的信息,結果的懸念留到了最後一刻,將會於不久後公開。然後在公開當天,在蘭因舉辦畫展。

  畫展採取贈票制,不對外公開發售,不允許拍照和錄像。這是一個相對小眾的活動,但是由於牽扯到了F4的霍聞西,所以熱度也頗為不小,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求票了

  但最令人意外的是,安萊看到了藍屏山的信息,他置頂了關於森川畫展的消息,然後在幾分鐘前給她發來了一句,【安同學,你需要票嗎?】

  【我聽說你和東景明分手了,我猜你假期應該會很無聊。】

  發完後,像是在猶豫又像在給自己找藉口,過了幾分鐘又彆扭地補充一句,【我以前說要給你送票的,但是不知道你現在還感不感興趣,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給你留一張。】

  安萊莫名聯想到他扭捏的神態,遮遮掩掩、拐彎抹角,他這時候與他單方面的宿敵霍聞西在某些方面,忽然有著令人驚嘆的相似。

  但她對這個畫展興趣不大,【謝謝你,但是我還不確定當天有沒有事。】

  藍屏山發了一個,【好的。】

  正當她以為對方放棄的時候,消息又接二連三的發過來。

  【但是我已經把票給你寄過去了,收貨人填的是你的名字。】

  【抱歉啊,我之前不知道你會拒絕,所以已經寄過去了。抱歉啊,但這種事可能不太方便被霍同學知道,是不是?所以你收貨的時候應該要小心一點,不要被他發現了。】

  【抱歉啊,給你添麻煩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拿去賣掉就好。】

  結尾還附贈了一個內疚的(哭哭)。

  安萊停頓了一下,被他的語氣酸了一下,然後心頭升起的是一絲微妙的危機感。被霍聞西發現還是其次的,他肯定不會自己簽收快遞。所以多半會收到管家手裡,然後通過他的手轉給霍大。她現在的處境仍然受到懷疑,還蒙上了隨時可能被送去度假的陰影。

  霍大很可能去查,也有可能去問霍聞西,一件事情還不要緊,兩件三件撞在一起——又是讓人頭皮發麻的場景。

  【你什麼時候寄過來的,還能退回去嗎?我今天有事,不一定能收。】

  這一次對面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一點,發過來的信息里,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失落,【抱歉啊,應該是退不回去了,我以為你會想看霍聞西的作品,我猜他有可能想不到給你贈票,所以才寄給你的。】

  【沒想到給你造成了麻煩,真不好意思,我本來只想給你個驚喜的,差不多今天就到了。】

  【你回去就能看到了,糟糕,不會正好看到了,這樣就麻煩了,需不需要我給他打個電話解釋解釋。不過,我覺得霍聞西應該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安萊牙酸的滋味越發明顯,如果對方是想火上澆油的話,那他無疑成功了。用頭髮絲想都知道,他要是打電話過來必然不可能說什麼好話,本來沒事的情況也會變得有事。

  【謝謝你的好意,真不用。】

  安萊推辭了幾句,打消了對方可怕的念頭,又對他後續發來的畫展邀請無視了幾次,草草結束對話,滿腦子都是那個寄到霍家的畫展票。

  她乾脆在網上尋找信息,網絡上關於森川畫展的信息不多,大多是一些新聞報導,有照片和圖片都少,基本上只有官方帳號上會Po出經過授權的作品集。幾年的流程似乎都相同,前幾年比賽在羅蘭舉行,網絡上還有一些參加過畫展的人的體驗記錄。

  而展票,除了官方贈票,每個獲得名次的選手與參賽者,自己也會有幾張親友票。官方贈票大部分是贈與社會各界、尤其是藝術界人士,而私人贈票則五花八門,甚至有不少流在網上進行售賣。嚴格的管理,也意味著那種藍屏山寄來的票不好解釋。

  她草草翻閱,等待的時間並不足半個小時,那個短暫的會議已經結束,隨著輕微的開門聲,前方秘書推開玻璃門,霍明昊從會議室裡帶著一大群人,烏泱泱地走出來。

  他深灰色的眼睛在休息區停了一下,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停在了她的身上,微微點頭。

  她還沒來得及對他露出一個示好的笑。

  就看見走到前方的宋朝瑞,比起霍大的沉靜,他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表情明顯變得微妙起來,聲音裡帶著質問,「你怎麼在這裡?!」

  他上前幾步,站在安萊身邊,皺著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色雖然強勢,但表情中透露的某種微妙削弱了他的攻擊性,就像是面對什麼難以理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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