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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我們比賽踢球,不小心砸碎了一樓的玻璃和大廳的瓷器。」

  「然後呢?」安萊忍不住追問。

  「然後我們全跑了。」蘇彬亦說,「畢竟那個瓷器真的很貴,是東女士的心頭好。」

  安萊睜大了眼睛,沒辦法想像東景明「乖巧」的樣子,「那最後是誰……?」

  「東景明。」蘇彬亦眨了下眼,笑容里居然有一絲狡猾,「沒辦法,他當時體力最弱,跑不掉。」

  安萊被他逗得笑了起來,蘇彬亦搖頭,「可惜他後來就開始運動了。」

  安萊實在無法想像東景明體弱的樣子,笑了半天,最後說,「謝謝你。」

  「不客氣。」蘇彬亦說,「吃飯吧。」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晚上,兩人斷斷續續地聊天,一個開朗健談,一個積極配合,氣氛十分愉快,賓主盡歡——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那樣。

  到了八點,蘇彬亦便送她回到霍家,安萊走入大門後等了一會,蘇彬亦的黑色跑車直到確定她到達後才離開。她回過身,往樓上走,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發現蘇彬宜加了她的po。

  按照時間,大概是在她們對話完後不久,蘇彬宜的情感狀態是一把紅藍交纏的鎖,代表她已婚。主頁風格十分簡潔,與蘇彬亦截然不同,裡面是一些她的活動照片:給分公司剪彩、去聯合國參加活動,組織義賣會,代表集團去為孤兒院捐款。等等等等,諸如此類。

  此外還有一些偏生活方面的照片,她戴著一頂大大的草帽,按著墨鏡,許翔瀚往她的手裡送一杯鮮榨果汁,蘇彬亦在另一邊,露出了一個背影,同樣墨鏡草帽,襯衫花里胡哨。這條下的評論最多,許多蘇彬亦的粉絲摸到了這裡,大喊姐姐。

  越往前的照片裡越多出現蘇彬亦的身影,後來則完全消失。

  如果不是安萊意外聽到他們的對話,現在估計要懷疑蘇彬亦被邊緣化了。

  安萊通過了她的申請,就拋在腦後,往房間走去。然而走著走著。忽然腳步一滯——

  霍聞西在不遠處,面色冷淡,懷裡抱著一束薔薇,挺拔得如同一株青竹。

  「安——」

  他似乎對她準備說話,然而安萊加快腳步,從他身邊走過,於是剩下的話被堵在喉嚨里。

  「安茜!」霍聞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沒看到我嗎?」

  「沒看到。」安萊同樣聲音含怒,腳步加快,幾步到了房間,「我不想和你說話。」

  然而霍聞西的腳步綴在身後,跟著上來。他心裡忍耐著怒氣,語氣也算不上好聽,「你下午為什麼不找我幫忙。」

  「我為什麼要求你。」安萊頭也不回。

  「我……」

  霍聞西抿了一下唇,咽下了到嘴的話,清雋的臉上神態更冷了,他不相信她沒察覺到。

  就算沒有察覺到,他絕不能說出口,決不能承認!不承認不清楚,她尚且能這樣刺激他、毫不在意他。承認了,必定要攥著他的心來回把玩。

  「因為我是你未婚夫。」他最後說。

  安萊不管他,純當聽了一句廢話,自顧自打開房間。一打開,就是一片撲面而來的馥郁花香。

  層層疊疊大朵大朵的繁花,被裝飾以房間的各個角落,使得整個房間明亮起來,仿佛來到了明媚的春天——這是霍聞西之前送的花。

  安萊進入房間,站在門口,只露出一條縫隙,縫隙里的眼睛警惕打量著他,明顯還記得上次他突然發火的事,「你來幹嘛。」

  霍聞西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語氣同樣不好,不冷不熱地說,「東景明的管家送來的。」

  那是一個精緻的長條形禮盒,外面用絹絲打上蝴蝶結,包裝華麗。拿到手時卻很輕,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安萊接過後,看也沒看,隨手把它扔在一邊,繼續警惕,「你來幹嘛。」

  霍聞西觀察她的表情,臉色一松,「我來給你送花。」

  「送什麼花,又是薔薇,我最討厭薔薇了。」安萊說。

  「……你前幾天不是還抱了一束回來。」

  「太多了,看膩了。偶爾一束,還有新鮮感。」

  安萊說,忽然眼睛眯了起來,聲音里透露出濃濃的狐疑,在縫隙裡面仔仔細細地打量他,眼神讓他渾身不舒服起來,「你又要送我花,我早上就想說了,你送這麼多花幹嘛?還是這種——」

  「東景明給你的。」霍聞西面不改色說,「我去幫你扔掉。」

  安萊關上門,把他關在外面。

  她打開禮盒,裡面是一條黑色小禮裙,縐絲面料,沒有那些禮裙中常見的繁複裝飾,長至膝蓋。透著一股低調的奢侈感。

  旁邊裝著一個正方形的扁盒,安萊同樣打開,裡面放了項鍊和一對耳環。黑色的天鵝絨面料上,瑩潤潔白的珍珠項鍊泛著光。

  東西全部拿出來後,盒底掉出一張卡片。安萊彎腰從地上撿起,拍了拍灰——那是一張黑底燙金的請帖,弄得鄭重其事,裡面寫著她的名字。

  內容是,邀請收到請柬的人來參加東景明在某某日某某地的生日派對。

  這顯然是東景明的手筆,一是展示羽毛,贈送禮物。二則是隱晦的威脅,讓她一定要來。

  安萊不準備穿他給的東西,她把東西收好,思考了一會兒就扔在旁邊,準備過會讓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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