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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露進洗手間刷牙,含混問:「為什麼,有什麼好興奮的?」
「玩遊戲。」林泮答得簡略,沒有告訴她是有人在甲板上撒錢,惹得侍應生和工作人員都紛紛加入,香檳泳池,蛋糕抹牆,亂得一塌糊塗。
鹿露就「哦」了一聲,沒有深究。
他轉移話題:「王女士的助理來過了,說她準備九點鍾離開,問鹿小姐要不要和她一起吃早點。」
鹿露轉動腦筋:「現在幾點?」
「八點半。」
「來得及嗎?」她吐掉牙膏沫,遺憾未來時代的人們還是得老實刷牙。
林泮道:「我想沒問題。」
她假裝一時興起:「那行,你再問問那邊,我們能不能和她一起回檀香山。」
林泮沉吟少時,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去辦。」
他沒有馬上聯繫王雪爾的助理,稍加思索,先致電專門服務鹿露的待客管家:「我記得比賽還有返程?」
管家說:「是的,返程是娛樂賽,今天下午三點開始。」
「好的,謝謝您。」他禮貌地等到對方掛斷,再聯繫王雪爾的助理,應下早餐的赴約。
十分鐘後,鹿露洗漱完出來,後知後覺地問:「喬納森呢?」
林泮道:「他一大早就起床和芭芭拉女士做早課去了。」
鹿露:「什麼早課?」
「冥想。」
她:「……」
林泮問:「帶他一起走嗎?」
「你問問,隨便他自己。」鹿露無所謂,喬納森想留在這里和貝恩家聯繫感情也沒問題,「我先去和盧克道別,唉,事情真多。」
她拍拍臉孔,振作精神,問明盧克的位置,得知他在甲板曬太陽,便坐電梯來到遊艇的最頂層。
明媚熾烈的陽光灑遍木質地板,海浪平靜地起伏,盧克悠閒地坐在陽光下翻閱一本紙質書。
「早上好,鹿小姐。」他友善地微笑。
鹿露也和他問好:「早安,盧克,吃過了嗎?」
「我用過早餐了。」他聳聳肩,自我調侃了句,「請原諒,老人總是起得很早。」
鹿露感覺自己的社交水平正飛快攀升:「我起晚了,昨天睡得很好,謝謝你招待我。」
「很高興你能度過愉快的一天。」盧克笑笑,等待下文。
鹿露沒讓他等多久:「我很想再看看下午的娛樂賽,但市里還有些事沒有處理,王女士請我吃家鄉的早點,我打算問問她能不能捎上我,可能沒有辦法觀看阿琳下午的表現了。」
她努力做出遺憾的樣子,不知道能打幾分。
當然,演技並不重要。
盧克邀請她過來的目的是拉近關係,比賽根本不重要,更不會在意鹿露的理由是否經得起推敲。
他嫻熟地擺出惋惜的表情:「這太遺憾了,祝你一切順利。」
「謝謝。」鹿露朝他笑笑,「也祝您身體健康。」
兩人默契地告別。
鹿露坐電梯一路往下,喬納森已經在那里了。他絲毫不問為什麼要一大早離開,而是眺望遠處的遊艇,肯定道:「是王家的墨竹號。」
「很有名嗎?」
「這是王女士前夫購置的。」他說,「王女士只有兩次婚姻,前夫意外去世後才和現任丈夫結婚,她的兩個孩子都是婚生子。」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鹿露不能倖免,忽然來興趣:「這很稀奇嗎?」
「當然,基因好像彩票,多買幾家才更保險。」喬納森道,「以王女士的身份地位,居然只有一位丈夫,怎麼不稀奇呢?」
鹿露難以反駁。她才成為有錢人沒多久,已經有過源源不斷的誘惑,面前就是一個,不由對王雪爾升起幾分敬意:「她肯定很愛他。」
喬納森笑笑,不置可否。
墨竹號停得很近,不到五分鐘,鹿露就見識到了另一位富豪的大玩具。
和貝恩家的豪華精美相比,墨竹號的裝潢素雅許多,木頭的潤澤取代大理石和金屬的輝煌,凸顯東方人的內斂。走廊同樣鋪著地毯,掛的卻不是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而是許多書法作品。
喬納森徘徊片刻,詢問管家是否能夠參觀一下遊艇的其他房間。
「沒問題。」管家笑容可掬地叫來接待生,帶喬納森到樓下遊覽。
「失陪。」喬納森消失得體體面面。
鹿露嘆為觀止,安心跟隨侍者走進頂層餐廳。
王雪爾起身歡迎她:「早安,鹿小姐。」
「您也早。」鹿露坐到對面客座,實木椅子搭配厚實褥子,偏偏還鋪了一層細竹涼蓆,時下罕見的古典。
侍應生有條不紊地端來早餐,恰如先前的藉口,非常家鄉化的餐點:面點、牛肉湯、些許小菜和醬料,炸得金黃的油條和餅,黃澄澄的雞蛋餅和油炸糕。
「您家裡是北方人?」她好奇。
王雪爾點點頭:「祖籍在東北那邊。」
鹿露:「您沒有口音啊。」
「小學的時候還會教一點,早就不說了。」王雪爾說,「方言的消失比想象中更快,先夫倒是會說一點老話。」
鹿露好奇:「他是哪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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