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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先生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們請你吃個飯吧,您和那個誰的醫藥費單子到時候也可以寄到我們工作室,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林詩筠是真愧疚,覺得給宋持風招來了一場無妄之災,「吃完飯我們估計得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明天還有學生要上課呢。」

  宋持風點點頭,便直接帶著兩個女孩去附近吃了點兒東西,然後再跟著她們一塊回到工作室。

  工作室倒也不算太狼藉,儲物櫃是金屬的,質量還不錯,在兩人屢次三番的撞擊下都沒有散架,只是頂上的東西掉下來不少,周圍用來裝飾的花瓶盆栽也倒了霉,形成了一番讓人無力的景象。

  寧馥見宋持風沒有要走的意思,想起他之前說是因為有好消息要跟她說才來的,便走過去:「要不然明天再說吧,今天我怕弄完已經很晚了。」

  「沒關係,今天打架我也有責任。」宋持風這話一出,寧馥才發現他也早已把衣袖別到了小臂上,顯然沒準備袖手旁觀,「正好我之後有話跟你說,等弄完了你給我十分鐘。」

  工作室每周二店休,明天還得開門營業,東西必須儘快物歸原位。

  寧馥看著這一地糟心的場面,深長而無聲地嘆了口氣,點點頭:「好,謝謝。」

  三個人在狹小的店面里忙碌起來,宋持風平日裡大事情做得雷厲風行,小事情也相當乾脆利落,把原本好像有點兒看不到盡頭的工程減少了不少。

  夜裡十一點半,寧馥總算把最後幾本舞蹈宣傳雜誌用電吹風吹乾,放回書架上,鬆了口氣。

  這個時間,整個樓層已經完全空了。

  林詩筠剛抱著垃圾袋下樓扔,現在還沒回來。

  寧馥關掉吹風機的瞬間,周圍靜到仿佛回到了宋持風的那片天空之城中。

  她給宋持風倒了杯水遞過去:「辛苦了。」

  「謝謝。」宋持風接過一次性水杯,「你現在就和林老師住在一起嗎?」

  「嗯。」寧馥點頭,「對了,你說有話要跟我說。」

  聞言,宋持風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寧馥,你還真是爭分奪秒。」

  「那等會兒說也可以……」

  她也覺得自己可能是練舞練得走火入魔,有點兒太見縫插針了,不好意思地別開眼,手腕卻在這個時候被男人輕輕握住。

  「那就現在說吧。」

  宋持風掌心寬厚,散發著令人舒適而又有安全感的溫熱。

  一片寂靜中,皮膚相觸的瞬間,寧馥好像聽見耳畔「嗡」的一聲鳴叫綿延開來——

  「寧馥,你以後需要幫忙的時候,可以直接叫我,我給你留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都開機,不管幾點,什麼時候,你都可以打給我。我不希望再從別人嘴裡聽見你遇到了麻煩,不希望每一次幫你,都要絞盡腦汁地借別人的手,想無數種理由才能讓你接受。」

  她抬眸,看向男人的眼睛,手本能地往回縮,卻根本無法從他的掌心掙脫。

  「可是……」

  她不想這樣。

  她知道宋持風對她的心思,也知道他會答應她所有的要求,所以她更不想這樣。

  「沒有可是,寧馥。」

  宋持風垂眸,看著她的眼神溫柔中又夾雜著極大的無奈感,仿佛無邊的月色,將她無論身處何處都牢牢籠罩其中。

  「這一次聽我的,好嗎?」

  剛打架的時候腎上腺素飆升,時慈只顧揮拳,都沒感覺到疼。

  現在到了醫院,他才發現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好像被拆開重組,每一個縫隙都好像一面破掉的玻璃窗,呼嘯的寒風吹得窗簾作響。

  「年輕人,別這麼衝動,拳頭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負責給時慈消毒包紮的是個中年醫師,早已過了這種熱血的年紀,慢吞吞地說話,顯得格外和善,看眼前這小伙子一表人才,被打得好幾處破了相,跟個破布娃娃似的,他也怪心疼的。

  「看看,指骨骨折,多疼啊,十指連心啊……哦,你們是他的父母吧?」

  時慈手上的夾板已經上好了,醫師長嘆一聲,忽然見急診門外進來兩個人,他抬頭看了一眼,從對方的年紀和打扮很輕易地判斷出來人身份。

  他看兩人氣勢洶洶,還以為是得知孩子打架生氣的家長,正準備勸兩句,就看那中年男人衝進來直接甩了眼前這小伙子一個耳光。

  「誰給你的膽子主動衝上去打宋持風的,我看你是瘋了是吧!」

  「啪」的一聲幾乎響徹整個急診室,不光把時慈打愣了,也把醫生打愣了。

  「爸,你怎麼到現在還在說這種話!」時慈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父親,嘶啞聲音難以自控地咆哮而出,「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爸!」

  「我要不是你爸我就讓你被宋持風弄死算了!」

  時母本來也憋著一肚子火,現在看丈夫已經發瘋了,只能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先把丈夫推出去,再把時慈從醫院拖上車再說教:「你這個小孩怎麼說不明白呢,上次跟你扯了半天一句也沒聽進去是吧,宋持風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人嗎?今天他能走法律程序給我們賠點兒錢了事兒,明天就能走法律程序把我們家給弄沒了!」

  「他有錢,所以他就可以為所欲為是嗎?」時慈想起來還生氣,氣自己的愚蠢與天真,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竟然還沾沾自喜於能接觸到同行業頂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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