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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羅轉著手裡的筆，表情也不太好看。
一日飼養員體驗活動之所以能開展的這麼順利，是因為既有地方，又有熊貓，最重要的是不影響對外交涉部的對外形象。
而他們現在規劃的旅遊線路，光從風險上來說, 就很難順利進行。
畢竟, 不可控因素實在太多。
首先是被選中的旅遊景點, 本身就存在種種忌諱，稍有不慎就會觸犯。
其次是那些外族，行為是不受控的，能不能完全遵守規則還是一說。
武羅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等會去找部長一趟，看他有沒有可以介紹的合作方。」
張羽飛到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部長是殭屍始祖，若是他能提供個養屍地當做這條旅遊線路中的一個景點的話，說起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前段時間在中西方非人類組織交流會上，贏勾剛大出風頭，實力之強直接震驚了所有參會人員。
現在西方各種，可是對殭屍這一族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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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飛趁中午不忙的時候，抓緊時間補了兩個小時的覺，等太陽落山後，寒衣節新一輪的救援工作就要開始了。
傍晚，天色剛變暗沒多久，對外交涉部的救援電話就被打通了。
「這家店的老闆要殺了我，求求你們，快來救救我吧，」男人痛哭流涕的聲音清楚的從電話中傳出來，恐懼似乎已經摧毀了他的理智。
張羽飛把碗裡的湯喝完，主動接下了這次救援任務。
「這次救援我去，」張羽飛動作麻利的把用過的餐具放進洗碗機，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我認識那家店的老闆，他不會為難我的。」
山海市城隍廟附近有家喪葬用品店，老闆是手藝人，扎的紙人活靈活現。
但這不是重點，若只是普通的喪葬用品店，張羽飛也不至於這麼著急趕過去救人。
這家店的老闆姓路，做的不是活人買賣，寒衣節這種日子，店裡一般是不會招待活人的。
張羽飛到的時候，路老闆正坐在巷子旁邊的大樹下處理竹子。
「路叔，」張羽飛把帶來的水果放在店鋪的櫃檯上，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是小羽飛來了，」路叔從板凳上站起來，很是高興的說道，「又不是你闖的禍，用不著你道歉。」
說罷，就抓著張羽飛的胳膊往店裡走。
邊走邊問道，「你工作還習慣？要是乾的不開心，就跟著路叔學手藝，跟鬼打交道可比上班輕鬆多了。」
「路叔，我同事人都挺好的，除了工作忙會偶爾需要加班，其他都還好。」
張羽飛回想了一下自己這幾個月的工作經歷，除了被部長坑了幾次，確實沒有其它糟心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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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廟在老城區這邊，路老闆的喪葬用品店就在城隍廟南邊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喪葬用品店前邊是門面房，後邊是住的地方。
房子很深，越往裡走光線越暗，即使開著燈也看不清房間的全貌。
「路叔，等下我幫你把燈泡換了吧，」張羽飛抬頭看了眼頭頂散發著黃色光芒的舊燈泡說道，「換個節能的led燈泡，比這亮的多。」
「不用，」路叔伸手從一旁的柜子上拿了個手電筒，笑呵呵的說道，「有時候看得太清楚也不好，嚇人的緊。」
屋子最裡面一片漆黑，路叔打開手電筒，帶著張羽飛走到一口棺材前說道，「我把人藏在這裡了。」
路叔把棺材上的符紙掀開，抬手抬開棺材的一角，繼續說道，「我知道，要是有外族在咱們這齣了事，你們單位肯定會受牽連，所以我就把他先留了下來，不讓他亂跑。」
「老先生，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蜷縮在棺材裡的獸族青年，看到棺材被打開，眼淚一下全出來了。
獸族體形高大，路叔這個棺材是常規尺寸的，青年躺在裡面連腿都伸不開。
張羽飛走到棺材跟前，拿出工作證給棺材裡躺著的人看了一眼，說道，「我是對外交涉部的工作人員，過來救你的。」
「那我現在能出來了嗎？」獸族青年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就想從棺材裡爬出來，被路叔用手電筒砸了一下，又重新歪倒在棺材裡。
張羽飛看著捂著額頭哀嚎的獸族青年，問道，「路叔，他來你店裡都做了什麼？」
「他膽子大的很，竟然敢摸進我院子裡給紙人點眼，」路叔說到這裡就來氣，拿著手電筒的那隻手，就要伸到棺材裡打人。
紙人點眼，是一種招鬼儀式。
路叔一說出來，張羽飛就明白了，便問道，「路叔，他是幾點給紙人點的眼？」
「就下午的時候，我在店外收拾竹子的時候，他從後院翻牆進來的，」路叔一說就來氣，拿著手電筒就往棺材裡躺著獸族青年身上使勁砸。
張羽飛也不去攔，給紙人點眼，這可比那些組隊探險的人還能作死，挨再多打也是應該的。
「路叔，紙人現在在哪裡？」張羽飛沒有在房間裡感受到鬼氣，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紙人點眼，凌晨的時候引來的鬼最厲害。
按說獸族青年是下午點的，喪葬用品店也沒有槐樹，頂多招來附近的遊魂，但現在，他竟然在店裡感受不到任何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