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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年忍不住輕笑,心想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算他當年對祈妄濾鏡深厚,也絕不會想到祈妄能有今天的成就。

  他的影子落在身後的白橡木書架上,午後的陽光將地板曬得微燙,連影子都有些模糊抖動。

  他問祈妄,「那別人不好奇你為什麼一直戴著這個嗎,是不是以為什麼護身符之類的?」

  「有人問過。」

  喻年的視線順著祈妄的手腕往上,漫不經心地問,「你怎麼回答的?」

  祈妄猶豫了一瞬,「我說……是我愛人送給我的禮物。」

  不是初戀,也不是過去的戀人。

  是愛人。

  是現在時。

  喻年聽出來了,卻只是一怔,不置可否,又慢慢鬆開了祈妄的手腕。

  但這天晚上,祈妄送他回家,黑色的賓利停在他的公寓樓下,還未到深夜,周圍偶爾會有住戶們經過,可祈妄從駕駛座上俯身來吻他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

  一個乾燥的吻,先是落在他額頭上,又落在他的嘴唇上。

  「我周四可以來接你去看音樂劇嗎,是法語的唐璜。」

  祈妄說著,手指輕輕擦過喻年濕潤的嘴唇。

  喻年的門卡就在他的懷中,他有一瞬間的渴望,想要今夜就尾隨喻年去往十六樓,用喻年交給他的密碼打開那扇大門,堂而皇之,像一個盜賊,莽撞地闖入進去。

  但他又知道還不到時候。

  即使他已經不想再錯失有關喻年的任何一分鐘,但他現在還只是一個緩刑的囚徒,沒有得到喻年的恩准。

  喻年也有些氣息不穩。

  他的襯衣扣子鬆了,只剩一點絲線連著,搖搖欲墜。

  窗外天寒地凍,車內卻暖得讓人額頭冒出細汗,眼睛也霧蒙蒙的。

  他啞著嗓子,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可以。」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抬手整了下衣冠,而他襯衣的扣子終於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絲線斷裂,圓圓的白母貝扣子猝不及防滾落了下來,恰好掉在了祈妄攤開的掌心裡。

  .

  喻年下車的時候,窗外的寒風一瞬間襲來,他的毛衣在風中略顯單薄,讓他情不自禁蜷縮了起來。

  而在他懷中,抱著一本路邊買來的雜誌,裡面夾著一頁畫紙,是祈妄給他的速寫。

  他沒再回頭,一路蹭蹭蹭跑到了樓上,進了屋子,拍一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埃,又走到了客廳的落地窗邊,從上往下看。

  祈妄的賓利還停在樓下,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色句號。

  他的額頭靠在透明的玻璃上,看了許久,眼中的情緒像窗外漆黑的夜,濃得化不開。而一直到這輛車開走,他才又從窗邊離開。

  他把那頁畫紙放進了文件夾里,壓在客廳的書櫃中,準備找個時間去定做一個畫框。

  而等到了周四,他也準時坐上了祈妄的車。

  他坐進車裡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上面顯示1月10號。

  離祈妄與他重逢,剛剛過去不到三個月。

  作者有話說:

  看見了前一章的評論,有些寶子們擔心我熬夜太晚會不太好,感動T-T

  其實我也知道,只是我的作息實在脆弱,動不動就混亂了。

  不過還是掙扎著在努力調整,能早一點是一點。

  第63章 入侵

  喻年一隻手繫著胸前的扣子,一隻手拿著手機,章雲堯在電話那頭約他去冰釣。

  「不去,」他聲音沙啞,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身後的床鋪凌亂,「天寒地凍的,誰高興跟你釣魚。」

  他系好了扣子,手徹底騰出空,又去拿旁邊祈妄遞過來的咖啡。

  「你這愛好怎麼跟中老年男人一樣,魚有什麼好釣的。」

  章雲堯翻個白眼,「你管我。」

  他坐在溫暖的辦公室里,鬆了鬆手腕,又說,「不去就不去,那這周末有個白瓷展,在臨江美術館,是我朋友主辦的,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你之前不是說想以瓷器為設計靈感,正好去看看。」

  喻年確實說過。

  但他猶豫兩秒,還是拒絕了,「不了,這周末我也有事。」

  章雲堯更茫然了。

  「你有什麼事啊,又突然加班嗎,我明明記得你前幾天跟我說有空來著,怎麼最近約你總是出不來啊,喻少爺,雖然我知道你是個工作狂但也不能這麼搞吧?」

  喻年不免有些心虛。

  他回過頭看了祈妄一眼,祈妄正在他的床上回郵件。

  這明明是他的臥室,可是祈妄穿著一身黑色的家居服,戴著平光眼鏡在打字,平靜自然得仿佛在自己的領域內。

  他心頭生出一絲鬱悶和疑惑,卻還是咳嗽了一聲,撒謊道,「嗯是突然有點忙,之前生產線出了點問題,我忙了一個多禮拜。」

  「行吧,你也真是不容易,」章雲堯也沒起疑,輕嘆了聲,「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打我電話吧。」

  喻年嗯了一聲,又聊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但是等手機那端安靜下來,喻年心裡卻又有點五味雜陳。

  他這兩個禮拜的空閒時間基本都跟祈妄廝混在一起,這周末也已經被祈妄預訂,因為再過一周,祈妄就要飛法國了,他也要准今年春裝上市的事情,一直到春節,他們都沒有太多時間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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