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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頌晟皺眉，「這是什麼？」
鍾嚴：「你家小心肝，等會兒要穿這身給粉絲跳舞。」
梁頌晟的表情有了波動，「衣服哪來的？」
不是余念的風格，楊枝棋也絕不會給他做這種衣服。
鍾嚴：「聽時桉說，是漫展上張爽送的。」
梁頌晟：「張爽？」
「對。聽說他被你嚇得病了一個月，請假回老家修養，再也不敢回來了？」
半年多前，張爽參與了梁頌晟主刀的手術。因一個很小的失誤，被梁頌晟警告，從此一蹶不振，三個月前辦理了轉調手續。
張爽回到縣城醫院實習，雖然各方面都趕不上省醫院。但日子過得清閒，心情舒暢，病也好了。
昨天下午，余念臨時開播。
張爽手頭有工作，便拜託時桉錄視頻。等他忙完工作，才得知余念驚天動地的決定。
當初在漫展，張爽為了得到親手送禮物的機會，只好向主辦方撒謊。他根本不是那塊料，衣服是花大價錢找專業設計師做的。
起初，他只是想做件符合余念風格的護士裝，活潑點、可愛點，最好能有毛茸茸的質感。但在設計師給的樣圖裡，他發現了新大陸，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送出後他也有點後悔，但還是心存僥倖，堅信余念肯定不會穿出來。
張爽瘋狂私信余念，始終沒有回信。
他又發動時桉、李泗等朋友幫他聯繫，可事與願違，照樣換不來半點回音。
到頭來，張爽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捶死自己。
至於梁頌晟這裡，暫不考慮其他，光是這身衣服，就足夠引出一身火。
偏偏鍾嚴還喜歡火上澆油，「我還聽說，當時直播間好幾十萬人，連帶著你家小甜心一起，全留言區歡呼，感謝加班的爸爸、努力工作的爸爸、不回家的爸爸。」
鍾嚴繃著笑，「老梁，你倆玩得挺花啊，醫患play，父子play都不放過？」
在梁頌晟發火前，鍾嚴收住了嘴，「行了，趕緊回家吧，好好教育。」
鍾嚴著重了最後四個字。
梁頌晟緩緩放了口氣，「輪班的事。」
「我讓時桉過來替你。」鍾嚴掏出手機，「那兔崽子早歇得屁股疼了，每天半夜來我床上騷擾，煩得要死。」
一周前，時桉犯了錯，被鍾嚴罰回家熬夜寫病史。
梁頌晟挑了下眉尾，「你們同居了？」
鍾嚴噎住，「怎麼婚後的男人滿腦子不健康思想，我們是純潔的房東和租客！」
梁頌晟：「純潔？」
鍾嚴：「有意見？」
梁頌晟：「你不是說婚房不租嗎？」
市中心地段的開放式大平層，光裝修就花了上百萬。
鍾嚴：「你現在是報復性八卦？」
梁頌晟的笑微不可見，「沒有，代我謝謝他。」
「他謝你才對。」鍾嚴拍拍他的肩，「快去吧，嚴肅批評，深刻教育。」
趕去停車場的路上，梁頌晟點進余念的直播間。目前是離線狀態，但是公告是最新的。
【念念自己在家，敲開心啦~這次直播是超長的三個小時哦！八月三十號晚上七點，咱們不見不散！】
*
距離開播還有半小時，余念坐在床邊，懷裡是包裝精美的禮盒。
他大腦空白，雙目放空，不知所措。
自我抱怨千百次，也挽回不了犯下的彌天大錯。
為什麼要答應穿護士裝？
還信誓旦旦承諾？
嗚嗚嗚嗚……
可他想不通，這種衣服是怎麼做不出來，它真的可以穿嗎？
余念把腦袋埋進衣服里。
不行不行不行，穿不了一點！
等下要怎麼跟大家解釋？他連把衣服拿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小小願望都無法滿足，會讓大家失望吧。
算惹，去翻件別的衣服吧。
余念起身，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擋住了路。
男人臉色陰森森的，好像不太對勁？
余念後退兩步，「梁先生，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說好加班到十點？
嗚嗚嗚騙人！
梁頌晟繃著臉，朝他的方向緩慢靠近，「不願意？」
余念忙搖頭，「沒有沒有。」
雖然不知道梁先生怎麼了，但他好像在生氣，超級無敵生氣！
梁頌晟越來越近，「準備直播？」
余念木訥點頭。
雖然他沒說得很詳細，但應該同意的。
梁頌晟步步緊逼，「邊出cos邊跳舞？」
「嗯嗯。」余念被擠回床邊，噗通坐下。
這個他也提到過，當時是默許的。
不會反悔了吧？
梁頌晟單手下壓，床墊凹進去一片，「就那麼喜歡玩cos、跳宅舞？」
余念心臟一緊，顫顫驚驚，「不、不可以嗎？」
「可以。」梁頌晟的目光像利劍，嗖地穿透他，「我親自陪你玩。」
余念：「……？」
不對勁，今天非常不對勁！
梁頌晟鬆開手，緩緩起身，「坐在這裡，不要動。」
余念乖兮兮點頭，表面挺直腰杆、盯著門口，實際偷摸把護士裝往枕下塞。
剛塞一半，大古董回來了。
還穿著白大褂。
唔，有點眼熟，他好像偷偷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