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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祭台為中心,雲礦與鮮花開路,長方形的石台被規則擺放。從上往下看,長長短短地頗有奇門八卦的味道。

  魚小痴和小白同時道。

  「還以為是桃花源,結果是地下城與勇士。」

  「有婚慶公司那味了哈。」

  兩人對視一眼,又紛紛移開視線,你小子不是對的人。

  村民指著祭台開始給她們講解流程:「月女娘娘們和月童要先在上面起舞娛神,然後賜福大家。」

  魚小痴:「月女……們?」

  怎麼看,左邊那兩個掄膀子的都是男人吧。

  村民點頭,指著祭台上的玩家道:「那就是這次的五位月女娘娘,你是第六位,你來的已經晚了,快上去排練吧。」

  只向下望一眼,不等上去,魚小痴便已經腿腳發軟。

  別人是跳舞,她是跳命。

  魚小痴:「這月女的身份能給別人嗎?實不相瞞,我外面還有兩個朋友,粉絲無數,重點是倆人打小就愛舞……」

  村民打斷她:「咋可能呢。咱們村這村祭,除了被邀請的人,外村人想都不要想,莫說是來了,到了村里便連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的!」

  魚小痴撇嘴。

  真的嘛,她不信。

  村民繼續道:「咱們村一向有恩必報,凡是幫忙了咱們月光祭的人,都能在村祭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懂了,主線推進暗示來了。

  *

  春英一口咬死,從沒見過魚小痴和白小純兩人。

  不僅是她,村民們提及二人,也是紛紛搖頭。

  那封信到底是不是魚小痴寫的?她們兩個究竟有沒有來這裡?倘若沒有,那她們現今又在何處?

  楚留香頭皮一陣發麻。

  明路走不通,便只能走暗路。他和無花皆想到了先前指路的那個江湖人。

  村長家圈了一塊地做院子,用籬笆圍起,院中種滿了瓜果蔬菜。

  兩人路過時,細微的聲音隱隱透過房門傳到了院中。

  「村長」、「不能去後山」、「祭祀」、「雲礦不夠」……

  兩人腳步不變,在密不透風的視線的圍堵下,他們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向目的地走去。

  那名為許心泥的江湖人正在喝酒,見到楚留香和無花兩人進來,他臉都要綠了。

  他的臉色難看,楚留香的臉色則比他更難看。

  他愁苦著一張臉,似乎人世的苦難都壓到了他的身上。

  在許心泥看過來的第二眼,這份愁苦變成了凜然的殺氣。

  他帶上屋門,走到許心泥的跟前冷冷道:「我女兒在村里失蹤了,村里人都說沒見過她。我知道,他們在騙我。」

  楚留香笑起來,卻是笑的十分可怕:「你會騙我嗎?」

  楚留香表現地很生氣,活脫脫一個失去愛女憤怒異常的老父親。

  許心泥的眼睛卻突然亮了起來。他本該感到害怕,但在這村子待久了,見慣了屍體,生和死的界限也在被漸漸模糊。

  他不知道這些人去了何處。但他知道,這些突然失蹤又在村中成為「不存在」的人,都是離百花門寶藏更近一步的人。

  他顫抖著倒了一碗酒給自己,抿一口後,他嘶啞道:「我看見,她們去了後山,我帶你們去。」

  一離開那村子,許心泥陡然放鬆下來。

  楚留香三言兩語,便叫他對自己這位明柳劍客生起了好感。

  許心泥武功平平,年歲不大,沒什麼太壞的心眼,也只是太貪財罷了。楚留香對這種人並不討厭。

  一路太平,後山一個人都沒有。

  許心泥解釋道:「你女兒去了後山沒多久,後山便地動起來。」

  意識到這句話會給人帶來不妙的聯想,他又立刻道:「但你別擔心,你女兒一定沒事。」

  村中從不避諱死人,死在後山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需要隱瞞的,只有那些發現了線索又莫名失蹤的人。

  楚留香忽然停下來,朝一個方向掠去。

  無花和許心泥順著他看去。

  許心泥:「那邊有什麼?」

  他只看到了一片荒草,再看,也只能看出草中夾有荊棘。

  無花:「南面野草低伏,說明有人從中走過。」

  楚留香已掠回,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他的拇指和食指間捻有一根白色的棉線。

  無花:「方姑娘今日穿的便是白衣。」

  楚留香點頭:「村中人以耕種為生,沒有穿白衣的。」

  無花接上:「村中的江湖人也沒有穿白衣的。」

  許心泥怔住了,所謂的野草低伏,並非是大片伏倒,而是僅僅只有幾小株。若非身邊僧人指出,他是決計注意不到的。更別說,從荊棘叢中找出細如髮絲的棉線。

  他忙接話:「村長原也有穿白衣的江湖人,只是覺得不吉利,後便不穿了。」

  楚留香點頭,道:「我們從這個方向走。」

  帶路的人變成了楚留香和無花,許心泥跟在他們身後。

  兩人腳步不停,似乎不必思考便知該朝哪個方向走。

  走了一段時間,許心泥既佩服卻又忍不住心裡打鼓,這兩人當真識路嗎?莫不是瞎走的?

  楚留香停下,三人前方出現了一個礦洞。

  這下不必無花提點,他已然看到了礦洞前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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