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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驚訝，問道：「這位是？」
南宮靈介紹道：「我的一位朋友，今日也正是為了她的事來叨擾楚兄。」
說到此處，南宮靈神情中帶上羞慚，似是對麻煩楚留香感到十分抱歉。
楚留香這回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南宮靈為人極其驕傲，他何時求過別人？
他也不推辭，含笑道：「南宮兄若有什麼吩咐，直說便是。」
南宮靈告饒般道：「這世上有幾人敢吩咐大名鼎鼎的香帥呢？」
楚留香大笑道：「這世上哪有南宮靈做不到的事。」
他說的極其肯定，南宮靈便也放鬆似地笑起來。
他臉上笑意不減，側頭對身旁人道：「下面的船艙中有三位與你年紀相仿的小姑娘，她們都是漂亮又極善解人意的，我猜你一定會喜歡和她們見一見的。」
他這話，顯然是要與楚留香單獨商談，要身邊人先避一避。
雖是在安排這姑娘的去處，但他的語氣不可謂不溫和，讓人沒有半點的不適。
楚留香便見，這黑衣小姑娘順著南宮靈說的瞧船艙看去。幾秒後，她收回視線瞧瞧南宮靈。接著，她視線一轉又瞧到了他身上。她又瞧南宮靈一眼，再瞧他一眼。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不動了。
「可以嗎？」
原來小姑娘是要詢問他這個主人的意見。
楚留香一怔，這黑衣姑娘聲音很好聽。
泠泠汀汀，像玉像璃亦像雪。玉是羊脂白玉，潤如凝脂。日光射下，則通透似琉璃，中有華彩流動，飄渺卻不輕浮。雪恰似天山峰頂雪，亦可似枝頭梅芯雪……
楚留香第一次知道，原來只是一道聲音，便能讓人有這諸多的聯想。
見楚留香不答，她又認真地問了一遍：「……不可以嗎？」
楚留香失笑：「自然可以，她們三個想必也會很喜歡你。」
「謝謝。」姑娘道了謝，便離了南宮靈的身邊，朝船艙走去。
為何要道謝？
楚留香有些納罕，卻也仍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他的心情本就很好，現在卻是更好。
就是，他摸了摸鼻子，南宮兄的眼神怎麼有些冷。
魚小痴進了艙，船艙漆黑，入眼的是一段向下的樓梯。
「欸，你先別下來。」
魚小痴下了幾步台階，聽到這道甜美的聲音，她便扶著欄杆站在了原地。
「你等一等。」
隨著這道聲音，暖黃的燈光自下而上，一節節爬亮了木質的台階。
一個俏皮嬌媚的小姑娘舉燈出現在了魚小痴的面前。
她梳著兩根又粗又長的麻花辮，好奇地打量著魚小痴。
見魚小痴這幅怪模樣，她情不自禁地「咦」了一聲。
「甜兒，怎麼了？」一紅衣姑娘落後幾步，但也跟著進入了魚小痴的視野。
另有一藍衣姑娘站在她身後，立在光影的交界處。
小姑娘笑嘻嘻地搖頭，指著自己道：「我是宋甜兒，這是李紅袖，那是蘇蓉蓉。你是誰？」
魚小痴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宋甜兒三步作兩步跳上台階，湊到她的面前，好奇道：「你聲音這麼好聽，一定也是個大美女，你怎麼這副打扮啊？」
她的聲音糯糯甜甜，快活的情緒極具感染力。魚小痴險些忍不住要揭開面紗看看她的樣子。
面紗是一層，瑋帽又是一層，層層疊疊地不僅擋住了外人窺視的目光，連魚小痴本人的視線也因此受阻。
雖說行動大致無礙，但她看所有的東西都跟糊了層黑色馬賽克似得。
人是看得清，就是臉很糊。現實中都沒近視，她卻成功在遊戲中體驗了一把睜眼瞎的感覺。
莫說是剛才的楚留香，就是近在眼前的宋甜兒也只是高清馬賽克和高糊馬賽克的區別。
這布料不知是何種材質織就，雖是擋人卻一點也不熱人，上身反而舒適異常。
這讓魚小痴找不出任何一點拒絕的理由。
南宮靈，有你的。
這一整套裝備下來，她視力的巔峰時刻，也唯有楚留香方才喝酒時了。
趁南宮靈不備，她偷偷掀起了瑋帽的一角。
雖然沒見到人，但她見到了一大條胳膊呢。四捨五入，她也是看過香帥身體的女人了。
沒花錢的遊戲，有自行車就不錯了，要啥大奔馳，是吧？
……可惡。
上面的理由完全說服不了她啊！
不行，她高低得找機會悄默默看帥哥美女幾眼。
之所以是悄默默，全是因為南宮靈給她安排的人設是毀容少女。
南宮靈現如今是她的衣食父母，她自然不能明目張胆地拆他的台。
一頓吃得好和頓頓吃得好她還是會選的。
她不是那麼經不住誘惑的女人！
魚小痴攥緊黑紗的手最終還是鬆開。
哪怕看不清楚，她也可以想像宋甜兒必定是個敲可愛的甜妹，她嘆道：「你的聲音也很好聽。」
「魚姑娘，」蘇蓉蓉輕輕喚道。
她的聲音又是另一種感覺，春風化細雨，潤物細無聲。
「這裡暗了些，我們給你引路，我們到下面去吧。」
魚小痴自然說好，跟著她們三個身後往下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