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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魚小痴不說話，婦人伸手推出一個少年，「我兒沉璧，今年一十有五，尤其彈的一手好琴，姑娘瞧他如何？」
沉璧抱著琴，柔柔向她一拜，「白姐姐。」
魚小痴嘴巴閉得更嚴。她似乎，好像，有點明白了什麼，但還是不能確定。讓她再觀察觀察。
婦人又推出一個少年，「這是我兒楊柳，今年已滿十六，小柳兒身段柔軟，最是知情識趣，姑娘瞧他呢？」
少年湊到魚小痴身邊，斟了一杯酒湊到她唇邊，「白姑娘。」
魚小痴側頭避開了這杯酒，把楊柳手腕推遠。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已經搞清楚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所以她明白，這是一杯迷魂酒。喝了這杯就會有下一杯，一杯接一杯。最後這些人會扒乾淨她的兜，然後把只剩一條底褲的她給扔到大街上。
至於小白為什麼會在這，她只能說，小白，妙啊。
魚小痴拒絕了所有的誘惑，渾身上下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她一連拒絕了好幾個，婦人有些著急，「白姑娘……」
魚小痴打斷了她，「別叫我白姑娘了，我姓魚，魚兒的魚。」
婦人不解，「魚？」
魚小痴：「魚小痴。」
給錢的是大爺，婦人雖然疑惑人怎麼突然換了個名字，但還是改了稱呼。她的笑容已經有些勉強，「魚姑娘可是不滿意我這幾個孩子？」
魚小痴點點頭，問：「有沒有年紀大點的？」
這一水的十五六歲少年，她實在是下不去這個手。做人，還是應當有點底線。她開始深深地擔憂自己發小的節操。
婦人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重新熱切起來，「有有有，當然有。魚姑娘您吩咐，多大年紀的我們這兒都有。」
「不過，」婦人頓了頓，「您之前點名要的是清倌，這年紀大點的，可就不是清倌了。」
在魚小痴心中，小白的節操又回來了。
魚小痴：「那還是這些人吧。」
她點了點人數，房間裡一共有六個美少年，六個人走的風格路線俱不相同。但他們身上有一個顯著的共同點，他們都長了一張很貴的臉。
魚小痴招了招手，讓婦人附耳過來，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他們哪個最便宜？」
婦人笑得花枝亂顫，「白姑娘這是說的哪裡話。您可是給了足五百兩黃金，我這快活林里的兒子，姑娘想挑哪個都行。」
魚小痴：！不是說帳號上只剩一點錢？
她立刻調出系統面板，查看小白的餘額。在看清楚數目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升華了。
一點點錢，真是只有億點點錢。魚小痴知道她發小遊戲玩得很六，高中畢業後她們去學車，同期的男生在看過小白玩遊戲後，一個接一個地排隊拜了大哥。但她沒想到，小白她能這麼六！
她姐妹這是去搶了霍休嗎？想想這也不可能，除了震驚，魚小痴還是震驚。
等等，這裡畢竟只是由小說衍生而來的遊戲世界。現實世界中古代的財政狀況套不上也是正常的。作為網癮少女。只要肯肝，錢多點也正常吧。
就這樣，魚小痴完美地錯過了正確的答案。
「魚姑娘，您看看妾哪個兒子能有福分伺候您？」
魚小痴沉吟片刻，緩緩道：「我看他們，都挺有福分的。」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全都要。看那萬里江山，都是小白為她打下的。
婦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魚小痴揮揮手，她便忙不迭地退下了。
六個少年爭先恐後地圍到了魚小痴身邊。他們有的喊姐姐，有的喊姑娘，有的餵酒，有的剝水果，還有幾個，已經掛到了她的身上。
魚小痴，這個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在某個少年咬上她的耳朵時，她突然慫了。
八榮八恥，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未成年人保護法等等突然把她砸了個頭暈眼花。
她整個人，全賴臉上的面具支撐著才沒有露怯。
不得不說，小白真的是很有先見之明。
*
陸小鳳陷入了兩難，一邊是身上攜帶線索的妓/女，一邊是即將死於西門吹雪劍下的朋友。
他只有一個人，但這兩件事他卻都得立刻去做。
西門吹雪很少見到陸小鳳苦惱的樣子，儘管他知道這副樣子極有可能是陸小鳳刻意演給他看的，但他還是開口問了。
他一問，陸小鳳便立刻噼里啪啦地把事情倒了出來。
在陸小鳳的敘述中，多年來他每每想起那座古怪消失的小樓都會難受地厲害。一個未解的謎題對陸小鳳來說是吊在驢子面前的那根胡蘿蔔，是小貓面前解不開的毛線團。而那少女，在他口中只是寥寥幾筆帶過。
但西門吹雪卻覺察到了他揪住這事不放的另一層理由，能讓一個浪子舌燦蓮花的浪子禁言。這少女的死，自然不是聽來那般輕如鴻毛。
兩人各退一步，達成了共識。由陸小鳳去信，約他那位朋友來見。在這期間，兩人一同去見那個妓/女。
但是，妓/女死了。在她死去的地方，鴿了西門吹雪那人的屍體也一併被發現。
這下，陸小鳳也好，西門吹雪也好，都有了追查下去的理由。
經過數日奔波，兩人一起站到了天香院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