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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點過去。」秦既南看了一眼時間,待會兒玉琅要過來跟他聊點事。
「好。」靳然淡笑,「我也差不多,不過我得提醒你,桑寧跟我說她帶了個姐妹過來。」
秦既南點著觸控板:「隨她開心。」
「她是開心了,但你就沒那麼開心了。」靳然氣定神閒,「我估計她帶來的是那位鍾小姐。」
下午五點半,秦既南推開羅蘭公館包廂門時,裡面的三人正在玩擲骰子,很簡單的賭大小遊戲,沈如澈輸得眉頭緊皺,桑寧和鍾司遙則贏得樂開懷。
「這把賭什麼?」鍾司遙晃著骰盅挑眉,「沈如澈,我要是再贏,你把秦既南微信推給我怎麼樣?」
她說這話時沒察覺到當事人就在門口,沈如澈眼尖瞥到,眼眸一亮:「哥,你終於來了,快過來,幫我贏。」
秦既南走過去,沒什麼興趣,隨手晃了兩下,開出來的點數比桑寧和鍾司遙都大。
沈如澈拍手,對對面的兩人說:「這把我贏了昂……」
桑寧不服:「再來,這把秦既南不許幫你轉了。」
三人又熱火朝天起來,秦既南懶散地坐在旁邊看著,概率遊戲,輸贏也就是五五分。
他看了一會兒,起身去露台抽菸,剛點上時,鍾司遙跟了過來。
她看著他,有些糾結地解釋:「我剛才那句話開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既南靠著欄杆,疏離地點點頭:「沒關係。」
鍾司遙說:「我今天和寧寧一起過來是因為她說有一個好朋友過生日,我單純過來蹭蛋糕的,你別多想。」
「沒有。」秦既南輕撣菸灰。
他句句都客氣,又句句都漠然,一點情緒都沒有,顯然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
鍾司遙心裡那口氣更堵了。
要說之前她只是惦記這位的長相氣質,兩次接觸下來,她還真有點心動。
鍾大小姐一生自詡驕傲,還從沒碰到過不睜眼看她的男人,而且,竟然還是因為別有所愛。
照桑寧的說話,秦既南的這位白月光在他心裡的地方無人能比。
她從不信男人能長情又深情,何況已經是多年不見,淡忘只是時間問題。
想到這,鍾司遙回神,包廂里陸續有人進來,叫他們倆吃飯,她應了一聲,瞥見秦既南按滅煙,他垂著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朋友到齊,蛋糕推上來,是定製的,桑寧叫服務生關了包廂燈,催著沈如澈許願,等他許完,又問他許了什麼願。
沈如澈吹滅蠟燭,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知不知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嗎?」
桑寧輕輕捶了他一拳:「知不知道什麼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二人跟小時候一樣打鬧,互相往對方臉上塗蛋糕,沈如澈人高腿長,桑寧抹不到他臉上,氣得去拽齊允:「你就看著自己未婚妻這麼受欺負嗎?」
齊允從背後攬著她背,抬手指腹捻掉桑寧臉上的一塊奶油,調笑道:「大小姐,你看看是誰欺負誰?」
她一女孩子,沈如澈明明就讓著她,沒怎麼塗她。
「好啊你。」桑寧氣到轉頭給他鼻子上塗了一塊,「你罵我是吧。」
齊允驚呆了:「你這麼會誣陷人呢。」
秦既南和靳然站在最外圍,沒多久,大家鬧夠了歇下來,邊吃東西邊聊天,談著自己今年的事業和生活計劃。
旁邊有麻將桌,桑寧招呼了幾個人一起打麻將。
秦既南和靳然則去了另一邊,打撞球放鬆,幾杆進洞,靳然擦了擦巧粉,視線朝那邊瞥過去一眼,沈如澈穿著黑色毛衣,唇色微白,雖然在笑,精神卻並不好的樣子。
「醫生怎麼說?」他回頭問。
秦既南彎腰,兩球輕撞,進洞,他沉默。
靳然瞭然。
沈如澈先天性心臟病是出聲就帶的,他心衰太嚴重,動不了手術,這些年國內外無數名醫會診,也始終無法給出能讓人活下去的手術方案。
這些情況,他和秦既南了解得最清楚。
所以他們倆誰都開心不起來。
另一邊,秦既南落在沙發上的手機響起鈴聲,鍾司遙離得最近,先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人,署名「蓁蓁」二字。
親昵的女人名字。
她下意識伸手接了起來:「餵?」
對面明顯愣了下,隨後說:「抱歉,我打錯電話了。」
「你沒打錯。」鍾司遙聽著電話里柔冷動聽的女聲,「這是秦既南的手機。」
電話里的人頓了下。
鍾司遙看向對向撞球桌邊的年輕男人,心口緊了緊,隨後不甚開心地說:「你等一下,我去把手機拿給他。」
她還不屑於做這樣不光明磊落的事。
鍾司遙走過去,手機放到撞球桌面,輕推:「你的電話。」
秦既南直起身,注意到通話人,眉眼動了動,頷首說謝謝,隨後拿起手機出去接電話。
鍾司遙盯著男人的背影。
靳然輕擊台面上的球,幾不可察地笑了一聲。
鍾司遙回頭,片刻,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靳然:「他心裡的那個人,是什麼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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