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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澡。」葉蓁回答。
她的音色是冷而柔的質感,像碾過的花瓣凍入冰塊,寒涼程度端看心情如何。
如此面不改色撒謊,秦既南不由得微微偏頭。
不知道電話那頭講了什麼,葉蓁偶爾應幾句「嗯」,漆黑卷翹的長睫半垂,掩去眸中所有情緒。
巧克力在口腔中化開,仿佛凝結冷空氣。
不多時,一局狼人殺結束,葉蓁和秦既南再次回到遊戲桌上,重新摸牌開啟下一輪遊戲。
桌上的酒被喝得七七八八,氣氛比一開始更高漲,大家紛紛開始拍桌,立誓這最後一局,如果拿到女巫身份,必然要一瓶毒藥悶死剛才投自己的人。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在吵嚷聲中,法官讓全場安靜,開始查看身份。
葉蓁翻牌,底牌為狼人,但不是狼美人。
可惜了。
抬頭確認狼同伴,這次她和程錦,以及另外兩個男生為四狼。
另外兩個人向她和程錦比手勢,要落刀梁從音,因為抿掛相猜測她是預言家。
程錦表示贊同,巴不得把這個第一輪騙了她整場的人投了。
葉蓁目光落到1號的位置,秦既南閉著眼,入夜之前她抿過他一眼,他面相輕鬆,和他玩狼人時的狀態一樣,看不出是什麼身份。
對面2號男生是狼美人,在葉蓁閉眼之前,給她比了個手勢,表示自己會魅惑秦既南,幫她報上輪之仇。
女巫、預言家依次行動後,天亮了。
第一輪發言,在葉蓁和程錦的倒鉤下,成功和好人一起把狼美人2號推了出去。
2號男生一身輕鬆,牌一交,伸手去拍秦既南:「走吧南哥,咱倆一起殉情去。」
「狼美人啊——」秦既南似笑非笑,半片衣角都沒動,對他擺了擺手,「自己走吧。」
「他不殉情嗎?」2號玩家一臉茫然。
「請2號玩家離場。」法官宣判。
葉蓁面上不顯,心裡咯噔一聲,不露聲色地和程錦對看一眼。
天崩開局,狼美魅惑到老流氓了。
老流氓是村民中比較特殊的一張牌,不受狼美人魅惑,連到他身上等於無效。
白推了自己一名隊友出去,幾人心中齊齊默哀。
輪次已經落後,夜晚刀法必須要精準,白天時他們已經鎖定真預言家另有其人,梁從音大概率是一張平民牌走的。
既然如此,那這盤只能由屠神改成屠民,葉蓁向法官比手勢,示意落刀1號秦既南。
還剩下兩民,明天抗推出票一個,夜晚再落刀一個,狼人贏的概率還是很大。
葉蓁放心地閉上眼。
不一會兒後,法官宣布天亮。
「昨夜死亡的玩家有兩位,不分先後,沒有遺言。」
死亡兩位,那就是女巫開毒了。
葉蓁有些心不在焉地端起面前的玻璃杯放到唇邊,入口冰涼刺激,青提味與酒精味混合,陌生觸感在舌尖跳躍。
「我忘了跟你說了,」程錦看到她喝下,一拍腦袋,「剛才何弘新開了一瓶起泡酒,說是甜口的,青提茉莉味,很適合女生喝,就給在場女生的杯子裡都倒了一杯。」
「蓁蓁,你能喝嗎?」
「沒關係。」葉蓁咽下有些刺激的液體,腦海中跳出方才孟書華的那通電話,輕晃手中杯,「我覺得味道很好。」
她話音剛落,法官的宣判也下來:
「兩位死亡玩家分別為1號和12號,請兩位離場。」
輕晃到一半的澄澈液體差點灑落,葉蓁愣住,不可思議地抬頭。
女巫竟然毒的是她。
喉嚨像被木頭梗住,不上不下,葉蓁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又是這麼早出局。
場上早有人起鬨開玩笑:「又是1號和12號雙死,緣分不淺吶。」
「南哥,你們這是短命鴛鴦呀——」
「下次玩丘比特的板子就連他倆!」
……
葉蓁不甘地起身離場,手裡還端著那杯氣泡酒。
秦既南走在她身邊,單手抄兜,比她高出一截,慵懶嗓音落下:「學妹,心夠狠啊。」
葉蓁眉目不動:「我又不是女巫,不是我毒的你。」
「確實如此。」
他慢悠悠地笑,拆穿:「你只是落刀而已。」
「你原本第一輪就該被狼美人帶走。」
「學妹這是記仇,氣我沒被成功魅惑?」
葉蓁不說話。
身側陰影忽然覆蓋,松木冷香清淺,秦既南喉嚨里逸出一聲笑,意有所指般道:「或許可以現在再試一次。」
再試一次什麼?
同秦既南聊天就是錯誤。
葉蓁閉上嘴,落座梁從音身旁,同她聊起身份問題。
「我平民啦,你們刀對了,但狼美魅惑有點失誤。」
猜中身份,葉蓁輕抿一口手中的酒:「也還好,我們刀了兩個民,只要程錦藏得夠好,勝率還是很大。」
梁從音贊同點頭,同時看到她手中的杯子:「蓁蓁,這是酒。」
「我知道。」
「你不是不喝嗎?」
「第一次。」葉蓁偏唇笑,「沒喝過,嘗了一下味道還不錯。」
「那你少喝點。」梁從音唇角漾出淺淺酒窩,握住她的手,「這瓶酒度數不低,因為冰過,入口順滑,很容易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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