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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那泥人藝匠抬眼看向兩人,呵呵笑道,「夫人要捏個什麼?猴子,還是兔子——」
「捏他。」
沈胭嬌忽而一笑,指了指身旁的顧南章道,「你看著他,捏一個他罷——多少錢都給你。」
顧南章:「……」
「好嘞——」
那匠人呵呵笑了起來,一邊笑著,手裡已經飛快上了手。
一邊時不時瞧顧南章一眼,一邊手裡動作不停……
也沒太久,這泥人藝匠已經將手裡的小泥人捏好了。
又拿起筆墨顏料來,飛快上了色,又不知刷了一點什麼東西,又折騰一下後,便將泥人下面,用竹籤一插。
顧南章:「……」
「夫人瞧著如何?」
這匠人笑著遞給沈胭嬌看。
沈胭嬌笑眯眯接了過來,不由眸色一亮:不得不說,這世上就有這般巧手人。
竟然將顧南章捏的栩栩如生的,神色間竟也透著一絲清冷。
沈胭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多的賞你。」
顧南章深深瞧了一眼沈胭嬌臉上的笑意,將一塊銀子遞了過去。
那匠人登時臉上笑開了花,又拿起一個泥塑的財神,遞給顧南章道:「恭喜公子早日升官發財。」
顧南章:「……」
兩人手裡一人舉著一個泥塑,又逛了片刻後便回了車馬這邊。
沈晏松秦芷蘭兩人已經到了,見到他們兩人手裡的東西,都是眼中一亮。
「沒了,」
顧南章面無表情道,「那匠人收攤了。」
沈胭嬌也點了點頭,這不是誑他們,她和顧南章往回走的時候,確實見那泥人攤子已經收起了。
「我們也買了東西,」
沈晏松哼一聲,從車上拿出一個草編的精緻籃子來,沖顧南章晃了晃道,「不比你們的差。」
秦芷蘭在一旁失笑:「都有了官身的人了,還比起這個來了。」
說完,溫柔繾綣地望了自家夫君一眼。
這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本朝京城夜裡並無太嚴苛的宵禁,也和本朝鼓勵商販走卒是相應的。
「你坐車氣悶麼?」
等沈胭嬌小心將泥人在車上都放好後,顧南章忽而問道,「想騎馬麼?」
沈胭嬌一怔。
顧南章的意思,是要帶她騎馬?
正猶豫著,旁邊秦芷蘭笑道:「你不用特意在車上陪我——左右天黑無人瞧的見,你想騎馬便去。」
她身懷有孕,能溜出來玩這麼一趟,已經是十分難得了,騎馬是萬萬不敢的。
「那我在車上陪你罷。」
沈晏松聽見了,便將馬拴在車一邊跟著車走,他自己則上了車。
沈胭嬌便沒再猶豫,想去騎沈晏松那匹馬,卻被顧南章在馬上彎下腰,一把將她攔腰拎到了他身前馬上。
猝不及防沈胭嬌輕呼一聲道:「你慢些,嚇我一跳。」
正想著就這麼坐在他身前,她自己的裙裝確實有些不太雅觀。
這時,顧南章從馬褡子裡抽出了一件披風,直接將她罩在了胸前。
沈胭嬌:「……」
這人真是周全。
車馬不緊不慢往回走,夜色中四周一切都瞧著既熟悉又陌生。
聽著馬蹄的沓沓聲,再感受著身後人沉穩有力的心跳,沈胭嬌心裡又是不由微微一動。
車廂里,夜色中的秦芷蘭,嘴角的笑意就沒下去過。
「這麼歡喜?」
沈晏松覺得好笑,「就一個大集而已,只是顧兄說哪裡少有熟人,不然,該帶你去些更好的地方。」
「這就極好了,」
秦芷蘭眼睛亮晶晶道,「還記得那一年元夕麼?你與我也是去逛了一條巷子裡,吃了那里的東西。」
那是她記憶里最好吃的東西。
不過從今夜後,便又多了一種。
「自然記得啊,」
沈晏松失笑,「那麼多事情,偏就這些小事你記得清楚。」
就在這時,秦芷蘭輕輕撫了一下隆起的腹部。
沈晏松嚇了一跳道:「哪裡不舒服了麼?」
真要有什麼事,他母親能把他打死。
「沒有,」
秦芷蘭忙笑道,「就是想摸一摸這孩子——這是你我的孩子。」
沈晏松沒忍住也摸了一下道:「十月懷胎,夫人辛苦了。」
秦芷蘭抿嘴一樂。
想到了什麼,秦芷蘭忽而看著沈晏松小聲道:「我問你個事,你可別惱。」
「何事?」
沈晏松疑惑道。
「今夜出來……」
秦芷蘭小聲道,「你為何沒想著帶……帶湘月一起出來?」
沈晏松不解道:「為何要帶她?」
想了想又道,「她是妾室,帶她出來,豈不是攜妾狎游?你為何會覺得我會做出這等事情?」
帶著小妾出來瞎逛閒遊,是本朝正經士大夫不齒之事。
雖說民間很多家也並不真講這些,可他是沈家嫡子,又是沈家未來的家主……
不以身作則,何以服眾?
再者,湘月既為妾室,也當謹守妾室本分。他身為主君,難道還去引導妾室逾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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