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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她護她這個好說,只是,她說的心悅,又是什麼樣的心悅呢?
「沈三,」
顧南章聲音有點發緊,「你還是一心要與我和離麼?」
「嗯?」
沈胭嬌一怔,沒料到他突然問起這個。
她疑惑看向顧南章,正對上顧南章平靜中又似乎壓抑著什麼的眼神。
「我只是想,」
沈胭嬌頓了頓,「各自安好。」
顧南章抿了抿唇。
薄唇越發壓住一絲繃緊的凌厲。
她一定要如此。
為何非得一定要如此?
她前世要的功名富貴,他都可以給她。
她這一世要的寵她護她……他也可以給她。
這沈三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定非要跟他,跟他……各自安好?!
就在這時,秋月和宋嬤嬤送了水進了耳房。
沈胭嬌先過去吩咐了一聲將浴桶讓安置妥當。
在沈胭嬌過去耳房那邊時,顧南章冷著臉,不經意間視線掃到那邊桌上,看到了一封書信。
他疑惑過去,看是「表姐親啟」的字樣,心里一動,打開來,果然是傅雲山的書信。
看完書信,他額上青筋跳了一跳。
「都妥當了,你去洗——」
沈胭嬌過來想讓他去洗浴時,一抬眼正看到他手裡拿著的傅雲山的書信。
「你如何不問過我,擅自看我的書信?」
沈胭嬌皺眉道。
說完,想到自己也看了這人匣子裡的那什麼荷包,不由心里也是有了一點心虛。
「傅雲山?」
顧南章似笑非笑,揚了揚手中的書信,冷聲道,「你重活一世,心思倒活動了許多—群四而二尓吳久以四棄—又是聶驍又是傅雲山,怎麼,他們便都成了你親近的人了?」
聽他話頭不對勁,沈胭嬌眯了眯眼。
這人是吃醋了?
「可惜我不是男人,」
沈胭嬌心里一動,故意道,「你和他們也不是女人。」
「這話何意?」
顧南章一皺眉。
「我若是男人,」
沈胭嬌挑眉一笑,「便能娶了你,再想個法子納他們為妾——左擁右抱,豈不美哉?」
顧南章:「……」
他從沒聽過如此離經叛道的話語。
「你敢。」
顧南章齒縫裡擠出兩個字。
這種情形,想想都叫他不可忍受。
「是啊,你若是我夫人,看我看得緊,心思又狠辣,」
沈胭嬌無奈,感覺有點悶熱,又過去拿了小扇搖了搖道,「我怕你殘害我的妾室,自然不敢輕易納妾——可你要是不防著我,我自然左一房又一房的收了——」
說著,拿扇柄敲了敲那書信又道,「畢竟環肥燕瘦,春蘭秋菊,各有各的妙處。能盡收幕下,誰不動心?」
顧南章微微一眯眼。
他終於聽出了她的意思。
「我想納妾被你防著,又不敢,」
沈胭嬌繼續道,「心里又厭了你——便只能冷著你,一輩子相看兩厭的,你說,這樣可好?再來這麼一輩子,你可願意?」
「結果還真有再來一回的事情,」
沈胭嬌卻不等顧南章回應,又看著他一字一句似笑非笑道,「你上輩子受夠了我的冷遇,也知道我厭了你,便想著這一世再也不重蹈覆轍,再也不要無情無愛的一輩子……想找個滿心里都是自己的人嫁了——誰知被我硬是求了賜婚,將你又弄回了我的身邊——」
顧南章:「……」
「見我又是花燭夜不碰你,見我又是禁足你,冷待你——」
沈胭嬌笑道,「你便想著尋個機會,日後跟我和離,好叫咱們兩人都各自安好……」
說著將扇柄在顧南章肩窩裡戳了戳,「結果我問你,為何一定要和我和離。為何呢?顧郎,你倒是說說,到底是為何呢?」
這時,燈花驟然一跳。
沈胭嬌的淚終也沒忍住,悄悄也滑落下來,輕輕道:「你來說說,到底是為何呢?」
顧南章默了默,靜靜看著沈胭嬌良久沒有說話。
沈胭嬌見他默然不語,也不想再多說這些,只斂起眼底的酸熱道:「水都備好了,你去——」
話沒說完,顧南章忽而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輕輕抬起。
「你?」
沈胭嬌想用扇子打開他的手。
卻被顧南章用另一手一擋,扇風划過去時,不經意間將桌上的燈燭弄熄了。
屋裡的光線倏地一暗。
「沈三,」
顧南章壓低了聲音道,「你以為,你真能防住我納妾?」
即便是前世他不走科舉,不是權臣,可若是他真想做什麼,一個沈胭嬌又能防住什麼?
沈胭嬌真以為,前世他不納妾,是她千防萬防的結果?
沈胭嬌眸色一動。
顧南章這話令她有點心驚:不是她防的,難道是他真不想納妾?
「可你……」
沈胭嬌頓了頓,「可你厭了我是真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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