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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悅順勢倒在了地上,哀哀哭泣起來。
「哭什麼,」
沈晏柳不耐煩道,「看你一臉浮躁,怕是伺候不好人——罰你今日抄完這本書,若是錯了一個字,我剝了你的皮。」
說著,順手拿起一旁的一本書,狠狠丟在了寶悅面前。
寶悅哭著連忙應了。
教令嬤嬤也是喝道:「這也是爺體恤你,別不識抬舉——這書你是必得好好抄上一遍了。」
寶悅忙順從應了。
教令嬤嬤這才哼了一聲,盯著寶悅繼續服侍,見她小心翼翼替沈晏柳穿了鞋,又過來替沈晏柳擰了帕子擦了臉,服侍他拿青鹽刷了牙……
教令嬤嬤再一次滿意點了點頭。
當然,她也看出來,昨夜這小爺喝的大約太醉了,只胡亂打罵了一頓這寶悅,並未與她圓房。
想來不只是醉,大約也有些厭棄這罪奴侍妾。
日後有的這廢公主的罪受了,極好。省了她好些事,她日後便有空去吃酒賭個牌之類,好去樂子了。
「教令嬤嬤,」
沈晏柳臨出門時,惡狠狠看向教令嬤嬤道,「好好盯著這個罪奴,除了抄書,別的事一概不允她做——」
說著又一臉嫌棄道,「身子骨也忒單薄了些,知道的是來做侍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逃荒來的——那身子摸一下要做噩夢的,給我盯著她,叫她多吃些東西,豐盈了才好伺候人不是?」
教令嬤嬤點頭道:「沈小爺放心便是,她敢不聽話,我便罰了她。」
這一日,沈晏柳出去辦事不在家時,寶悅便一直在抄書。
只要教令嬤嬤一過來,她便是邊抄書,邊落淚。
教令嬤嬤訓斥幾句,滿意離開後,寶悅神色便恢復了平靜。
……
遠在這邊莊子的沈胭嬌,也聽沈府的三哥沈晏樟過來,悄悄說了沈晏柳的事。
說是沈晏柳每日裡都苛責那侍妾,倒是那教令嬤嬤在沈府,一直還算安穩,自然,沈府也沒少給她塞些賞錢。
「三妹妹要不提點一下阿柳?」
沈晏樟皺眉道,「阿柳脾性是怪了點,可那廢公主雖是罪奴,這般苛待也不好,傳出去咱們沈府名聲怕是也不好聽。」
沈胭嬌笑了笑道:「這事大哥哥怎麼說?」
她知道這位三哥喜歡玩刀弄槍的習武,是個直腸子,不懂那些彎彎繞,因此才問了大哥沈晏松怎麼看。
她不知道阿柳具體做了些什麼,可阿柳若是苛待那侍妾,必定是有阿柳自己的想法,斷不只是為了磋磨人……
這事沈晏樟看不透,她猜大哥沈晏松必定是猜得到。
「大哥沒說什麼,」
沈晏樟道,「大哥倒是一點也不急,只說阿柳不容易,且隨阿柳去——我這不是覺得不太好,才來跟三妹妹說的麼?」
「你別擔心了,」
沈胭嬌心裡隱隱有了猜測,笑道,「那是阿柳的侍妾,阿柳如何做,自然是他自己說了算——要錯了,父親母親自會訓斥,三哥哥你可別憂心這些了。」
「也罷,」
沈晏樟撓了撓頭笑道,「我也是瞎操心——」
「你回城時,將這一批書袋轉交到阿柳那邊書館裡,」
跟沈晏樟說了這些話後,沈胭嬌指了指一個包袱道,「是我們這個小繡莊,做的第一批繡活,放去書館裡,悄悄行情如何罷。」
第一批活,都是用的挑出來的最簡單的紙樣。
不過繡活上加了一點技巧,雖說慢了些,可繡出來的東西,確實更為細膩靈秀。
若是這第一批繡活能賣個好價錢,對於她這邊新開的這小繡莊來說,便是及時雨了。
實實在在拿到手的工錢,會打消這些繡工的疑惑,對這小繡莊能不能穩住十分重要。
「書袋?」
沈晏樟好奇過去拿了一個看了看,兩眼放光道,「這個雅致,連我都喜歡——能給我繡個豹子頭麼?」
沈胭嬌:「……不能。」
她這裡還真沒什麼豹子頭的繡樣。想要須得自己畫,又自己弄……有些繁瑣。
「行,」
好在沈晏樟心大,見沈胭嬌這裡一時不能繡出他想要的,也沒再多說,爽快道,「我給你拿過去——這繡活,怕是比那官坊里出的還巧。」
差不多的花樣,比如都是竹子,這花樣的竹子卻瞧著新鮮別致,繡法也少見……
想來那些講究的太學生們,一定會喜歡這些的。
「三妹妹你也奇怪,」
沈晏樟想了想又道,「何必招些外面的繡工?你拿錢多買幾個手巧的丫頭,將手藝教給自己人不好麼?」
為何要用心帶練這些外人,又沒她們的身契。
雖說沈胭嬌也不為了這幾個繡活的錢度日,可到底也是便宜了外人。
沈胭嬌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這樣我覺得也挺好。」
沈晏樟疑惑瞅了瞅她,不過也沒再多問。
於他而言,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他三妹妹喜歡做什麼,便做唄。
「你今日沒見到阿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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