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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四爺顧南章受不住她的誘惑,要了她的身子,一來她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二來,她是奴籍,爺就算睡了她,那也是一樁小事,畢竟誰家少爺跟前,沒有幾個通房丫頭之類的?
「哪裡是為了四弟那榆木疙瘩?」
世子嘿嘿陰笑道,「只要弄得我那弟妹計較起來,慢慢跟他離了心便是最好了——到時等我慢慢地哄,不怕那美人不到手。」
沒有見過這位弟妹之前,他還從不知動心是什麼東西。誰知一見那弟妹後,他整個人都酥了。
這輩子不把那美人弄到手,他是睡也睡不安穩,吃也吃不香甜。
只是沈胭嬌身份特別,不是小奴小妾的容易拿捏,得想法子,慢慢謀求了來。
也正因如此,他分外覺出一種特別的滋味來,越發的心裡貓抓似的難耐。
「那……那可是……爺的弟妹——」
可憐他身邊那小愛妾人都有點傻了,身為英國公府的世子,這連倫理都不顧了麼?
「少見多怪,」
世子冷笑一聲,「哪個大戶人家沒點風流事?沒聽聞那位張府上的老太爺,連對孫媳婦都伸手的麼——我這算什麼,那也是一樁風流美事。」
「那……若是事成,」
那愛妾怯生生道,「世子真肯給了我的身契,放我……走?」
「那是自然,」
世子嘿嘿笑著又捏了她一把道,「爺玩也玩膩了,你又不是什麼金餑餑,我還留著你作甚?」
說著又抬起她下巴輕嗤一聲又道,「倒是我也真不明白,我那二弟莫非是個和尚轉世的,也忒能裝那種自持模樣了——不知背地裡,那美人如何與他顛鸞倒鳳的——」
……
顧南章冷著臉吩咐小廝,去跟前院這邊的管家說了,又吩咐之後不管是誰,不先通稟就往他書房裡來的,一定要攔住。
實在之前從沒這樣的事,他和世子兩人也都相看兩厭,從不多接觸的。誰知今日竟被他闖了進來。
「地髒了,」
顧南章掃一眼之前世子待過的地方,淡淡道,「重新灑掃過。」
小廝忙忙都應了。
他知道他們爺心裡是萬分嫌棄這世子的……聽說連世子身邊跟著的小廝,世子賞了衣裳他們都不敢穿。
那世子爺整日出入那些花柳場所,婚前還算有個樣子,同一般風流王侯世子們也無什麼明顯不同。
只是婚後這幾年越發過了,聽聞身上都有了些病勢在的……
之前國公爺一旦對世子約束多了,那世子爺便去外家哭鬧去。
世子爺外家可是京都有名難纏的靜安侯府上,國公爺哪裡有精力陪得起那侯府上的廝纏胡鬧?
只是可憐那清清白白的世子夫人,白守了活寡。
……
天才擦黑時,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辰石院才掌燈,沈胭嬌用過飯,便在燈下,拿著嫁妝單子又盤算著,等之後讓阿柳和洛青石,再拿一筆錢去添一個莊子。
賜婚頭幾年自然是不好和離。
可本朝之前也有一個先例,那是上一代的和嘉公主有被賜婚過,才過了六年便與駙馬成了怨偶。
為了天家的顏面,便找了一個藉口,因「九」為陽數之極,九之外,皆為天道變數……
這便才讓和嘉公主在成親第九年後和離。
駙馬家族在和離後,受到皇室一再打壓不提,但賜婚夫婦的變故,也就有了先例可循。
九年……
一念至此,沈胭嬌看著黑沉沉的窗外,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一時有些恍惚。
人生斷斷幾十年,又能有幾個九年呢?
沈胭嬌垂下眼瞼,將這一絲不甘壓在了心底:或者她前世作惡太多,這一世困守九年,已是天道對她的仁慈了。
外面雨越來越大,屋內沙漏也在緩緩不停流逝。
秋月有點心焦地看了一眼時辰,快到就寢的時候了,姑爺還沒從前院回來……
今夜,姑爺果真是要舍了她家姑娘,宿在前院了麼?
畢竟,雨也這麼大。
就在這時,便聽到安靜的院子裡傳來腳步聲,繼而是小丫頭們欣喜地聲音:「爺回來了。」
沈胭嬌微微一怔,她還以為,顧南章今日便宿在前院了,誰知他竟然還回了這邊。
轉念間,顧南章已經帶著一身雨氣進了屋。
他披了一件蓑衣,身上衣裳還是有些濕了,也越發給這屋子添了幾分涼涼的寒意。
沈胭嬌坐著沒動,只轉過臉來看著顧南章。
秋月看著自家姑娘不冷不熱的樣子,不由心中有點焦灼:小夫妻不知為了什麼拌嘴鬧得生分了。如今姑爺回來,不就是為了緩和一下麼?
姑娘如何這般冷淡,也給人個台階好下啊。
「姑爺,這蓑衣奴婢來放,」
見顧南章自己解了蓑衣後,準備掛去那邊架上,秋月連忙迎過來笑道,「有備好的熱水,姑爺洗了去去寒氣?」
「不必,洗過了。」
顧南章一擺手並不多說,示意秋月等人退下。
秋月和秋雨兩人對視一眼,都急急沖自家姑娘遞了一個眼神,卻見自家姑娘跟沒見著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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