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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在興奮中的沈晏柳哪裡肯躺下,沈胭嬌只好拿了靠枕讓他靠在那裡。
沈晏柳幾乎是不錯眼珠地盯著沈胭嬌,特別聽話,沈胭嬌讓喝水就喝水,讓他先換了剛哭的汗濕的衣裳,他也讓沈胭嬌背過身後自己乖乖換了。
「聽說你這幾日吃不好飯,」
等他穩當下來後,沈胭嬌這才將小食盒拎過來笑道,「剛給你熬了一點酸梅湯,又帶了幾碟小點心,你嘗嘗?」
沈晏柳沒忍住又癟了癟嘴。
怕他再哭,沈胭嬌笑著拿手指颳了刮他的小臉蛋:「笑一笑。」
沈晏柳害羞,哼一聲扭過臉,手卻緊緊抓著沈胭嬌的衣角,鼻子有點悶悶的鼻音:「我自己能喝。」
「張嘴。」
沈胭嬌一笑直接道,「轉過來。」
沈晏柳就著沈胭嬌手中的勺子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喝著喝著他眼眶又紅了。
「我要再給你找個郎中瞧瞧,」
沈胭嬌眼底也有點酸澀,等他喝了一些後,連忙轉了話題,「你這次發熱好幾天了吧?」
「別走,」
沈晏柳急了,「捂一捂汗就不熱了,阿姐別走。」
他不要什麼郎中,只要阿姐。
沈胭嬌只能保證了又保證,以後每日都來看他,他也可每日都過去墨竹院玩……沈晏柳這才遲疑著鬆開了手。
「好俊的小郎君,」
沈胭嬌笑著哄他,「等你這次病好了,咱們一起園子裡看花看魚去,或者出去,到大佛寺外的山道上看那猴子去——」
沈晏柳眼睛頓時一亮:「當真?」
霎時的雀躍讓他小小尖尖有點蒼白的瓜子臉上,立刻染出一絲激動的紅暈來,配上他清澈好看的桃花眼,真是一個小小的美男子。
沈胭嬌抿嘴一笑點了點頭:「自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
沈晏柳這才真實接受了阿姐並未嫌棄他的事實,終於似乎踏實了下來,由於之前情緒一直處在激動中,這時略有一點鬆懈,他有點支撐不住,靠在那裡昏睡了過去。
沈胭嬌將小木馬放在他的枕邊,又叫來小廝守著他後,叮囑了幾句,這才出了沈晏柳的院子,走向嫡兄沈晏松那邊的院子。
不為別的,她說找一個郎中並不是為了哄沈晏柳,而是真有其事:
上一世,應該是在這個時間往後的五六年左右,她記得顧南章曾往國公府里,帶過一個江湖郎中,那人秉性古怪卻又醫術高妙。
她還記得顧南章也曾大致說過,說那神醫其實來了京城好幾年了,但由於這人說話行事看著不靠譜,一直都沒貴人信他,只在市集中瞎混而已。
那推算一下……這時候那位神醫只怕已經在京城了。
只要找到那神醫,沈晏柳這次的病,大約就不會造成將近失明的後果了。
可是京城這麼大,不同前朝的市集時間的管控,市集相對開放自由又繁多雜亂……她到底去哪裡能找到那神醫?
問顧南章?可這時顧南章應該還不認識這神醫。
不過還好,她隱約記得顧南章說過,要不是他也常從那個地方經過,也不會留意到那個神醫。
那就是說,那神醫平日所在的地方,是顧南章平日也會常有經過的地方。
一念至此,沈胭嬌抬手捏了捏眉心:本不想這一世再和這人有什麼瓜葛,沒料到還有牽扯到這人的時候。
而且這事,還不能直說,還不能拖延太久。
……
「阿嚏。」
此時京城英國公府,顧南章書房內,正冷著臉沉吟盯著一個舊匣子的顧南章,忽而打了一個噴嚏。
「爺?」
正端著一個小炭盆走過來的小廝,聽見連忙道,「可是被風撲了,受了風邪?」
不然好端端的,大夏天的讓他弄這個炭盆過來?怕不是發熱畏寒了?
「沒事,」
顧南章示意小廝將炭盆放在這邊後,一擺手道,「你下去吧——」
小廝疑惑退了下去。
顧南章這才打開舊匣子,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小的荷包來。
燒了它。
這是他重生以後,想著從沈府回家中後做的第一件事。
第8章 疼麼
荷包拿起後,顧南章看著冒著火星的炭盆,想想初見,又想想上一世那些年。他輕嗤一聲,隨手將荷包丟進炭盆。
在火星乍冒的那一瞬間,顧南章眼前卻似又飛快閃過那一抹顫顫巍巍粉荷花的清新嬌艷。
沒等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冒著火星的荷包已經被他從炭盆中又抓了回來。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時,顧南章臉一黑:這毛頭小子一般的做派,真是剛剛的自己?
顧南章神色冷冷又掃了一眼炭盆,回手將那燒壞了一點的荷包,又丟回匣子裡:
這炭盆的獸頭瞧著雕的不好,下次換個炭盆再燒。
況且他還有一件要事要辦,得空了再燒。
……
沈府這邊,沈晏松的書房裡,沈晏松聽沈胭嬌說完,滿臉都是疑惑不解。
「三妹妹在說什麼?」
沈晏松皺眉道,「你剛在說,要去市井中尋一個郎中?給四弟看病?」
這三妹妹哪根筋是搭錯了麼?
王醫官的醫術可是許多京官府上都信得過的,他若是治不好四弟阿柳,一個市井的江湖郎中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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