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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原先定的是12點,但只要打擾他到了,錯的就一定是自己!蔣樂自覺後退一步:「……那要不,我晚點再來?」
江聲掃了眼可視門鈴上的時間, 這才意識到自己睡了多久, 周身的怨氣收斂了點, 敞開門說:「進來吧。」
蔣樂鬆了口氣,跟著進了客廳:「吳律師已經去過公司了, 說打你電話沒接,我估摸著你還在睡,就過來看一眼,順便讓你給他回個電話。」
「嗯。」江聲坐進沙發,拿起昨天丟在茶几後就沒動過的手機,一解鎖,又是滿屏的未讀信息。
他挑著看了幾條有實質性內容的,粗粗回了幾句,剛要退出回撥電話,就看到下方還有一條,來自「X」的未讀消息。
【打電話是想跟你說,別太為網上的事情自責,她說過「很驕傲能成為你的母親」。
另外,我沒有用任何不正當的手段打探過你的隱私,但還是很抱歉,讓你感到不適了。但你可以放心,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
他指間頓住,驀地想起自己昨天那近乎失控的語氣。
事實上,他一直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甚至於,對她產生過一些正向的好奇。
雖然也曾疑惑,她怎麼會知道自己那麼多的事,但不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她的確從沒做過任何對他不利的事,反而是多次為了他身涉險境。
他昨天大概真的是昏了頭了,才會把那些莫須有的火氣,全都遷怒在她身上。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煩躁的擰了擰眉心。
斟酌半晌,終於打字回覆:【是我該說抱歉,昨天確實積累了一點情緒,到你給我打電話時就有點失控。是我的問題,不該用那樣的語氣和你說話,對不起,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然而他剛一點擊發送,屏幕上就跳出一個碩大的紅色感嘆號,以及一串:
——X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①
他對著手機發了好半晌的呆,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他這是……被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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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汐大致也能理解他的情緒。
喬念知才剛去世,網上又爆出那些新聞,他心情本來就不好,還要面對自己這麼一個,不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對他「了如指掌」的人。
她好像也能共情,那種無時不刻都被人盯著,乃至知道自己的一切,那種近似於被視監的感覺,大抵是真的不會好受。
所以他有情緒,對自己發火,也都是應該的。
她沒有生氣,只是不免還是有點委屈。
她真的沒有打探過他的隱私。
知道的那些事,要麼是高中時自己看到的,要麼是喬念知主動說的,而他的電話號碼,還是他自己親自告訴她的。
他讓她記住,讓她要記得打,還說什麼想打就打。
可她第一次打他就沒接到,第二次打是喬念知去世,第三次、也僅僅只是想安慰一下他,又被這麼吼了回去。
好像她每次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她從來都沒想過要怎麼樣,也知道自己自不量力做的那些事,沒有她,他也一樣能處理。
她早就在他的世界之外,是個多餘的不能再多餘的人。
也許早該收起那些無謂的擔憂,就該什麼都不想,消失的徹底一點,免得庸人自擾,誤人誤己。
想到喬念知走前交代的話,自己勉強也都算完成了,她發完最後一條消息之後,刪除了他的所有聯繫方式。
認真且正式的和學生時代的自己告了別。
隔天清晨,是早就定好的面試安排。
溫汐化了個淡妝,換上正裝後就來到瑞訊大樓,在走廊外等了近兩個小時,終於進了面試的會議間。
面試官粗略地看了眼她的簡歷,又讓她做了個自我介紹。
她一向話少,語文水平也很一般,自我介紹便說的中規中矩,並不如何出彩,但她又不太怯場,沉靜之外也稱得上落落大方。
二者相抵,算是無功無過。
可除此之外,她仍有一個重大的減分項。
就是在校期間曾掛過科,學分績點不高,也從未參與過任何有含金量的比賽或項目。
面試過半,面試官拋出一個問題:「像你這樣的履歷,我一天就能收到上百份,所以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在這麼多人之中記住你呢?」
溫汐沉默片刻,而後起身請示借用他的電腦,約摸三分鐘過來,會議室的門被人慌亂的敲開。
一個職員找急忙慌的沖了進來:「戴總,您快去看看,公司內網不知道為什麼全斷了!」
戴屹剛要起身,又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面的溫汐。
後者微微一笑,又敲打了幾下鍵盤,而後抬頭對進來的職員說:「你再去試一下,應該可以了。」
「!」
戴屹擺手讓職員出去,很快捧回電腦上後端查了一下,果然查到了瑞訊內網的一台路由設備被遠程關閉過的記錄。
要知道,這樣大的一家上市公司,防火牆的精密程度究竟有多牢固,竟然就這樣被面前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輕而易舉地給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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