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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無法接受她頂著一張乖軟臉,卻極其變態的擁有完爆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她決定參加比賽的契機又和他「息息相關」,心裡總有種「都是因為我,她才變成這樣」的負罪感。
簡答來說,就是讓他覺得沒面子,可換個角度看,又好像倍兒有面。
總之,非常彆扭。
「咳——」他想起自己賽前胡亂把人指責一通的情形,獨自陷在一種外人完全無法共情的自我升華里:「先說好,我可不是關心你啊。」
溫汐:「?」
「但畢竟,你是為了我才來的比賽,才把自己搞成現在這樣。」
他頂著一副絕不出賣色相的貞烈臉,身體後仰了些:「我也不是想打探你的私事,就是覺得,你有事可以直接說,能幫你的我絕對不含糊。」
溫汐:「?」
江聲:「……」
他拎著水杯,一言難盡地看著對面:「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許越澤:「?」
江聲:「沒事兒多照照鏡子。」
「是吧?」許越澤大駭:「你也覺得我最近變帥了對不對?」怪不得能把小學妹迷成這樣呢!!
「……」
溫汐偏頭,用一種「他好奇怪,我好害怕」的眼神,求助似的看向一旁。
江聲指間摩挲著杯壁,見狀沒忍住低笑了聲,而後飽含歉意地安撫:「別怕,他不咬人。」
「……」許越澤:「艹,你罵誰是狗呢!」
飯菜上桌,打斷了略顯激進的氣氛,可沒過多久,許越澤和書景浩不知聊到什麼,又開始互懟起來。
一頓飯在吵吵嚷嚷中進行。
江聲的目光直白落在身側,時不時用公筷給她夾點什麼,偶爾才附和兩句;溫汐則全程都在邊看「表演」邊被投喂,直到飯畢,也沒能找到合適的契機道出心中疑慮。
回到學校,江聲示意兩人先走後,就陪著溫汐往學思樓去,因為回來晚了,錯過了午休,他提議說:「今天的畫,晚點我畫好給你送來?」
「……」
溫汐拐進樓梯間,聞言腳步一頓,忽而搖了搖頭:「不用了。」
江聲隨她停下:「?」
她斂了斂眸,斟酌著說:「我……暫時不用畫畫了。」
既然事情已經鬧了,過早的妥協,除了會讓溫韶華變本加厲之外,毫無緩和作用。
相反的,現在處於被動狀態的人,並不是她。
溫韶華訓也訓了,罰也罰了,既不可能放低姿態勸她回頭,也不會丟了體面動手打她。
所以僵持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她又何必虛與委蛇地假裝喜歡畫畫去討好她。
「嗯。」江聲隨口應著,也沒再多問什麼,只是說:「之後要是還畫,就去畫室找我。」
「……」
溫汐心口竇跳了下。
只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真的不可能有什麼秘密。
憑她表現的再剛直不屈,他還是能看出來,這麼多年都沒能解決的矛盾,不可能因為這一次的反抗而化解。
僵持雖然能讓她得以喘息,卻一定不是長久之計,而先妥協的那個人,大概率不會是溫韶華。
她抿了抿唇,良久才低聲應道:「……好。」
江聲揚了揚下巴,低聲輕哄:「上去吧。」
溫汐卻停在原地,剛剛還有些躲閃的目光,忽然就橫衝直撞了起來,徑直看著他,也不說話,像是在提醒他還有什麼話沒說。
她其實也想得通。
處分雖然不光彩,卻不會影響考試成績,不管是體育分還是文化分,所以對書景浩和許越澤來說,問題其實不大。
可保送名額,卻容不下一絲污點。
她更知道,不管結果如何,都已經是於事無補、多說無益,卻不知是在較著什麼勁,偏想聽他親口說。
而他從來坦蕩。
壓低的眼眸從容恣意,上挑的唇角隨性不羈。
少年意氣,自信又張揚,果敢而無畏,敢披荊斬棘,敢迎難而上,敢向她保證:「信不信——」
「沒有保送名額,我一樣能進A大。」
恍然之間,時光定格。
她看見,驕陽落在他的肩頭,清風灌過他的衣擺,都不及他萬一閃耀。
第16章
時光荏苒。
5月轉眼就過了大半, 高考也在不知覺中一點點逼近。
江聲原先聯考的成績,就一直穩定在全市前3。
如他所說,即便沒有保送名額, 即便確鬆懈過一段時間, 高考對他來說依然不算難事。
可不知是不是給過承諾的原因, 自信之外, 他也隱隱生了種隱晦的壓力。
一種,萬一有點什麼意外、萬一沒能做到,某人是不是會哭鼻子的壓力。
所以這半個月以來,許越澤就看見自己的同桌一改以往的懶散態度,平均一天能刷十來張試卷, 幾乎每時每刻都沉浸在爭分奪秒的高強度複習中。
就連偶爾大早上打電話過去,他居然都沒有在!睡!覺!!
唯一的例外, 是在午休。
每天中午他都會去趟畫室, 哪怕一次也沒能等到人,都一定要待到午休結束才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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