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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五官好看,連耳朵的輪廓都精緻,沉木香和洗髮水的淡香被海風吹散,她別開視線,踮起腳尖,嘴唇貼在他的耳邊,道:「是你對我太好了。」
好到讓她懷疑,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她感覺到配不上。
所以才讓許青默有跡可循。
海浪送來一聲低笑,他乾脆看向她。
視線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眼眸含笑,好輕的說:「對你好,與第三人無關。」
這就是他的解釋,對上那雙溫潤堅定的眼眸,溫漾像是能看見他內心的聲音。
她相信他。
但視線收回後,才發現他們太近了,近到隨時能唇齒相貼。
呼吸交織,濕熱輕慢。
溫漾雙眸輕顫,微微的向後撤,兩個人你來我回的說了那麼久,心照不宣的解除了誤會,也終於把想問的問到了點子上:「既然不是因為江阿姨,那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你真不知道?」他問。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溫漾故意不令他舒坦。
夜色美麗,海風溫柔。
他不與她對抗,順著告知。
聲音很輕很輕,也很認真:「因為心裡裝著你。」
——因為心裡裝著你,所以才對你好。
他的心裡裝著她。
那些庸俗的喜歡、鍾意、好感,都在這句話前黯然失色。
其實在很多個瞬間,她就曾有想過他會不會、是不是喜歡她。
在她生病時塞進嘴裡的那顆糖,在他突然出現在蘭山陪她出差,冒著大雨砥礪前行陪她在村子裡過夜,在他為了滿足她的口腹,想吃蛋糕就定了整個公司的這些時候。
但又不敢枉自肯定,畢竟每每冒起尖尖時,卻又會陷入自我懷疑,懷疑她憑什麼呢。
在自我懷疑和得不到他肯定答案時,選擇信了第三人的挑唆,她怕被拋棄,怕淪陷,所以帶著失落遠離。
得知他貓毛過敏時,那份壓下的心動又開始冒頭,當他突然出現在三亞時,顯然她已肯定。
但聽見他親口承認時,心裡還是會像扔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石子,激起千層浪。
溫柔的海風吹來,明明是一月,卻有些潮濕悶熱。
猜測和親口聽他說的感覺,完全不同,她像踩在雲端,之後的每一步都輕飄飄的,嘴角揚起的笑,更是無聲地在宣告自己的內心。
「可你不是...」溫漾輕聲:「不是去和宋琸說,我送你平安符,你擔心我對你有想法嗎?」
江季風沒曾想,自己視為的好兄弟竟如此出賣自己。
「他與你說的?」
「許青默告訴我的。」
「我的確是告訴他過你送我平安符,但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送我平安福,」江季風輕咳了咳,難掩不好意思:「至於他說的我怕你對我有想法,那是千錯萬錯。」
溫漾看著他。
江季風字字句句、輕慢有序,說:「我求之不得。」
什麼話。
溫漾品了會兒,才明白他巴不得她對他有想法。
她不好意思的立刻假裝前行,那背對著他的眸子微微彎起。
身後有一道影子蓋在她身上,原本暗的路,愈發的暗,溫漾有個荒唐的念頭誕生,那就是好像在這裡拉拉手,親親小嘴都不會有人發現——溫漾發現自己變得有點不對勁。
身後的人走到身邊,並肩而行。
溫漾亂七八糟胡思亂想的思緒止住,回歸到正道上,她相信他的好是真心地。
比如怎麼說呢?
溫漾說不出,只好用行動證明,比如他搭在肩上的衣服,她篤定是給她的。
她想到這,為了驗證,修長的雙手微微的搓了搓手臂,下一秒,那搭在他肩上的大衣就落在她身上,他修長的雙手替她理好寬大不符合她身材的外套,替她檔去夜晚的徐徐的海風。
「你問了我這麼多,我是不是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江季風輕笑,聲音很淡,掩蓋住他也想知道答案慌亂的內心:「你為什麼送我平安符?」
身後看去,只見女人披著不合身的大衣,長度到小腿,及腰的長髮微卷灑落在腰後,細腰盈盈一握,身旁的男人長身玉立,氣質溫潤,窄腰寬肩。
背影看去一對佳人賞心悅目。
空氣中瀰漫著海水的咸澀味,還有棉花糖的甜香,溫漾背對著他,壓著嘴角,語調平穩:「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他學她一樣。
只是男女之間還是有些差距的,比如此刻,男人愛一個女人,會變得寬容謙和,女人愛一個男人,會變得無理取鬧,會變得莫名其妙。
就好比如此刻的溫漾:「不知道就慢慢猜吧。」
她說完就似有預感一樣,感覺到身邊男人的舉動,細長的手搭在肩上摁住寬大的外套防止掉落,抬起腳就想跑,但卻晚了一步,剛走就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掐住了細腰。
長發隨著她踉蹌的腳步飄動起來,巴掌大的臉龐寫滿了害怕,那雙細長的手放掉摁住肩上的西服外套,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臂,找一個平衡點,一閃而過時,只能看見男人勾起的唇角,還沒等她完全回過神來,便被輕輕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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