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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槐眨了眨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房間裡的光線,眼神才漸漸恢復清明,「我們明天就回北京了。」早在來美國之前,他就訂好了返程機票,安排好訓練和比賽相關的各項事宜。

  杞無憂注視著他,惜字如金,「嗯。」

  「回去之後又要隔離很長時間,見不到面……」見杞無憂依然不為所動,徐槐猝不及防地湊近,盯著他看了兩秒,「小杞好冷漠。」

  「我……」杞無憂想說自己沒有冷漠,剛剛開口,眼前忽而被一片陰影籠罩,徐槐低頭吻了過來。

  柔軟的唇輕輕貼上他的,鼻尖也貼著鼻尖,身體的每一處都想要緊密相貼,呼吸間滿是酒熱的氣息與徐槐身上的清冽味道。

  胸腔里心跳聲沉沉,手臂繞過後頸,杞無憂扣著徐槐的後腦,手指插進他發間,探索深入,回吻帶著明顯的強勢意味。

  一吻結束,兩人短暫地分開。

  「先說好,」徐槐聲音很輕,喘息卻漸漸粗重,「不要咬我,也不可以拽我頭髮。」

  杞無憂知道自己有時候過於急躁,不夠溫柔,他半拖半抱地把人弄到沙發上,尾音不太穩地說,「……我儘量。」

  兩人事先約定過,賽前和比賽期間要儘可能地克制,這就意味著比完賽可以放縱。

  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徐槐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杞無憂便也跟著陷進沙發里,倒在他身上。

  衣服摩挲發出輕響,徐槐動作卻忽然停住了。

  「槐哥?」杞無憂等了片刻,有些疑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上衣和褲子一件件剝離,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手肘,膝蓋處有大片大片的淤青,看起來慘不忍睹,都是最近訓練時摔的。

  杞無憂望著徐槐有些濕潤的雙眼,顫動著的長長的睫毛。

  「只是看起來嚴重,不疼,很快就消了。」他主動說,想要打消徐槐的顧慮。

  能走到今天,所有的努力,所有受過的傷都是值得的。本應該這樣想,但徐槐也說不清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只是有點自私地希望杞無憂以後不要再嘗試冒險性的動作。

  以前徐槐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心理素質強大的人,現在才發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根本沒想像中那麼強,一顆心無數次因杞無憂高懸起來,伴隨著杞無憂的失誤摔倒而狠狠摔落。

  時間越久,他就越見不得杞無憂受傷,很害怕看到他在訓練和比賽時摔倒,不忍心看他滿身淤青還要安慰自己。

  而杞無憂習慣對一切傷痛輕描淡寫,對於他來說,淤青不算傷,骨折不算傷,就連面對至親的離世,他也能強迫自己很快調整好狀態,這些好像都不算什麼。徐槐有時候很佩服他這種調節能力,有時候又很心疼。

  「真的沒事兒,現在完全沒感覺了……」

  這樣的話杞無憂說過很多次,都是為了安慰徐槐。

  「你別說了。」徐槐越聽越難過,失控的情緒來得相當突然,他哽咽了下,拿手背捂住了眼睛。

  杞無憂連忙閉嘴,他沒想到會把徐槐弄哭,一時間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槐哥……」

  他動了動,伸長胳膊想去夠紙巾。

  徐槐卻握住了他的肩膀,將他往懷裡帶,掌心溫熱而乾燥,奇異地安撫著杞無憂的情緒,徐槐也漸漸平和下來。

  再靠近一點點就能親上去的距離,兩人卻靜靜地對視了很久。

  視線交纏的親密與接吻無異。

  「小杞,」徐槐忽然開口,「我很愛你。」

  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明亮攝人,杞無憂沒有說我也愛你。

  「嗯,我感覺到了,」他親了親徐槐的嘴角,聲音微啞,「謝謝你,這麼愛我。」

  第188章 草莓印

  顧及到第二天要坐很長時間的飛機,兩人最後沒有太過火,淺嘗輒止。

  凌晨兩點,杞無憂沖完澡躺到床上,仍沒有困意。徐槐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索性攬著杞無憂的腰看起了昨晚比賽的回放。

  「雖然和跳台的高度有一定關係,但是你看你起跳時的角度,明顯和預估有偏差,」0.5慢速播放,徐槐按下暫停,逐幀分析,「這裡,看到沒有?如果發力點合適的話,可能就不會摔了。」

  杞無憂面無表情地點頭,心想,還不如再做一次呢。

  餘光瞄見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亮了亮,徐槐看杞無憂愣神,便提醒他:「誒,你的手機。」

  杞無憂翻身伸手去夠,發現是助教宋也發來的消息。

  宋也詢問他有沒有家人或者朋友來現場觀看冬奧會,如果有的話需要提前登記一下。受疫情影響,這次北京冬奧會沒有對外售票,而是採取觀眾定向邀請制。

  身後,一隻溫熱有力的手臂環繞過來,摟住杞無憂的腰。「誰發的消息?」

  杞無憂像攤煎餅似的把自己翻了個面,把亮著屏的手機遞給徐槐。

  徐槐接過來看,「唔」了聲,「問一下你哥哥姐姐?小毛應該會來吧。」

  茅邈人在北京,而且還在北體上學,學校應該有觀賽名額,想來現場看比賽應該會很方便。

  不過杞願就不一定能來了,畢竟不在同一座城市,觀賽又有諸多限制。

  手機又回到杞無憂手中,他手指滑動往下翻了翻消息列表,99+的未讀小紅點,劃兩下便看到茅邈的頭像赫然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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