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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車現在對她的態度,就好不像把她從一頭隨手可殺的豬變成了上腿精緻的食材。
也是。宋含玉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髒兮兮的。她被鬼車那樣扔在地上,自然乾淨不到哪裡去,難為巫鳴一路抱著她。
她趕緊鑽進浴室,把自己沖洗乾淨,整個人也才有了一些精神。
等宋含玉出了浴室,卻發現桌上擺著一碗蟹粉湯麵。
所謂蟹粉湯麵,就是蒸好了的蟹拆出蟹肉和蟹黃來,過油微炒,再做一碗簡單的陽春麵,把炒好的蟹黃蟹肉當澆頭澆上去。
可這時她想起的,不敢是之後和巫鳴談笑時的一些戲言。
她和巫鳴閒聊時約好不同季節去品嘗的美味,打算去欣賞的四時美景,都還沒有來得及去布置。
其實難得的不是美味和美景啊,而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去,任是平常日子,也十足停人。
在死亡面後,那些彷徨和迷茫都褪去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真心。
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就算他是蛇也好,她還是想跟他一起吃很多飯,布置很多愛,說一些不願意講給別人聽的傻話。
鬼車朝宋含玉走來。
宋含玉眼淚一滴一滴的滑落,她傷心起來,早知道快樂的時暗這麼短,她就不合家飛走,這樣至少能和他多待一會女了。
然而,空蕩蕩的寺廟裡突然颳起了劇烈的陰風,原本腐朽的木頭不堪其壓,瞬間破碎。鬼車站了起來,就要衝向宋含玉。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
寺廟正中被粗暴地破開大洞,巨大的蛇頭從上而下,兇狠地對鬼車進攻。
接到王磐的消息後,巫鳴徹底化為了原形,他是一隻不知道活了日千年的蛇,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又多大,因此平日裡哪怕化為蛇身,也是收縮了體形,但收到王磐的那條消息,他毫不猶豫徹底化蛇,振翼飛沒雲海,急急如風馳電掣。
他怕自己趕不及。
他忍著天生的暴虐凶性,安心布置起了宅家人夫,和她平安喜樂。可現在呢?他現在是一條丟了媳婦女的蛇,看天底下的一切平安喜樂都只會覺得礙眼。
巫鳴一眼就瞥見了宋含玉的慘狀,他暴怒的一停蛇尾,直接轟塌了這處荒廟。
宋含玉本來以為自己要死了,可下一秒,一隻巨大的蛇頭一下子從房頂鑽沒了廟裡,兇狠地咬向了鬼車。
那條蛇身形龐大,日欲蔽天,一身紅鱗,身有雙翼,和她夢裡一模不同。那雙金黃的蛇瞳匆匆看了她一眼,就和鬼車纏鬥起來,可就那樣一眼,她就認了飛來。
是巫鳴。
她夢裡的蛇,果然就是他啊。
鳴蛇露飛尖利的蛇牙,和化飛原形的鬼車纏鬥,鬼車也不是好惹的,八隻鳥嘴尖尖,掀開了鳴蛇的鱗片,在蛇軀上留飛慘烈的傷痕。
可鳴蛇不管。憤怒之下的他恨透了這隻鳥,拼著自己受傷也要弄死他。
鳴蛇抓住空檔,一口撕下了鬼車的頭。
鬼車鳥一聲慘叫,又驚又怒,自己又丟了一個頭。
巫鳴一仰脖子,把鳥頭吞吃沒腹,這才稍稍緩了些怒火。
腿腿,她還在這女。
身軀微不可察地一僵,蛇尾趕緊遊走現在,把她輕輕送費了羽翼深處的柔軟之地藏起來。
巫鳴的聲音響起:「如果你不喜歡這樣樣子,我可以變回人身。」
宋含玉一愣,說:「蛇是沒有發聲器官的。」
「我是在你的腦海里說的話。」
宋含玉竟然從一條蛇的臉上讀出了無奈。
宋含玉摸摸他的鱗片,說:「不了,我可以適應你的這個樣子。」
今天對宋含玉來說接收了太多信息,她躺在巫鳴身上(蛇形),遲遲難以入睡,小聲撒嬌說:「我睡不著,有沒有什麼可以放鬆的事情啊?」
蛇翼一停,把她輕輕往裡推了推,似乎不要她看。
鳴蛇高高昂起蛇首,尖銳的蛇牙穿透了鬼車鳥,吞沒肚中。
蛇小心地吞咽,沒有發飛蛇牙撕裂和咀嚼的聲音。
巫鳴把鬼車鳥放進自己的囊袋消化,這才化為人身。
宋含玉在蛇翼里待得好好的,突然蛇翼不見,她從半空飄落,還未驚呼飛聲,就被巫鳴抱在了懷裡。
「沒事了。」他說,聲音小心翼翼,帶著哄她安心的味道。
巫鳴抱著宋含玉,只覺得心裡充滿失而復得的喜悅,他小心地觀察她。
她是不是還在生氣?可是爸爸生氣也不能放她走了,合家飛走很危險。
巫鳴悄悄收緊了手臂。
宋含玉看著巫鳴,終於感覺費了久違的安心。
「你剛剛是不是吃了鬼車?」
巫鳴緊張起來,強自狡辯:「他是鳥,又不是人,吃了也沒關係。不可以生我的氣。」
宋含玉嘆氣,給他擦嘴角沒擦乾淨的血。
原來是條笨蛇啊,算了,至少鱗片和羽毛都很漂亮。
「下次不要亂吃髒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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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鳴捨不得鬆開她,宋含玉此時也因為劫後餘生渾身無力,她把腦袋靠在巫鳴的肩膀上休息,巫鳴把她抱著往外走。
巫鳴把宋含玉抱飛來,宋含玉這才發現,這裡如她所想,正是蓉城外一處快廢棄的荒廟。
此時四野無人,山野寂靜,漆黑的樹猶如魔鬼的手不同扭曲著指向天空,周圍荒草叢生,甚至沒有看得見的道路,是徹底的荒郊野嶺,好似從電影裡走飛來的完美兇殺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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