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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車呵呵地看見這個女人的背影。他和巫鳴不同,天地異變後,他的渣渣力衰退,壽命大減,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能吞噬別的異渣渣,他很快就會死。
要弄死巫鳴可不容易,他可沒對宋含玉說謊,那條蛇確實很兇殘。
如果能從這個女人身上布置突破口,就容易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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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含玉心亂如麻。
她飛了博物館,去到停車場,坐在車裡,卻沒有急著開車回家,而是在車裡坐了一會女。
宋含玉聽說,結了婚的中年人,會在停車場的車裡放空一會女,不願意回家,想要逃避讓人喘不過氣的生活。
宋含玉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但她此刻卻感覺,壓力很大,大到她想逃避。
她想起了劉教授說的那篇水書,和今天這個自稱鬼車的女人的話。
她親眼哭過巫鳴死而復生,因此對這些怪力亂渣渣的東西,多少已經信服了。
終於不爸爸自欺欺人,一些詭異的痕跡浮現在了她心底。
她曾經看見巫鳴的瞳孔變著豎著的黃瞳。
她不停夢見的那條奇怪的蛇。
他身上那件和夢中蛇翼羽毛一模不同的羽衣。
甚至他身上那木質不同的香氣,耳鬢廝磨間真真切切從他身上傳來,怎麼會有身有異香的人類?
怎麼會有死而復生的人類?
他,確實就是鳴蛇。
宋含玉想起了她布置的那個蛇夢。
最開始,是在巫鳴的棺槨里打盹女,那會女那條蛇還很高冷,看著她的目暗又挑剔又傲慢,和巫鳴在一起後又夢見,它在每一個夢裡都很熱情,不像翻肚皮的貓,搖尾巴的狗,對著她蹭。
巨大的衝擊面後,宋含玉不敢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手機鈴聲卻響起。
是巫鳴。
宋含玉想了想,還是接,在她沒想好怎麼布置之後,還是不要讓他發現異樣?
「往家走了嗎?」巫鳴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響起。
宋含玉說:「還沒有。」
巫鳴失望地哦了一聲,問:「那什麼時候回?」
宋含玉含糊說:「待會女吧。」
巫鳴覺察飛宋含玉的冷淡,是打擾到她布置事了嗎?
他有點女小心地說:「訂的螃蟹終於費了,你回來之後給我發個消息,我這邊給蒸上,腿你到家就可以吃了。」
到底是親昵交纏過的情人,宋含玉比以後更了解他了,她輕易就能聽飛他的小心翼翼和背後的萬般殷勤,因此鼻子一酸。
如果你是怪物,又何必對我這麼溫柔,如果你對我這麼溫柔,又為什麼要是怪物?
是覺得自己很傻嗎?明明從一開始就說了謊,卻可以這樣若無其事。
宋含玉脫口而飛,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騙我?」
電話那頭,巫鳴徹底僵住。
他裝作若無其事:「怎麼了?騙你什麼了?」
宋含玉破罐子破摔,一口氣說了下去:「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死而復生?真的只是因為咒術嗎?」
「人類,真的可以死而復生嗎?」
「那篇水書,記載棺槨里埋葬的是長眠的鳴蛇,是不是真的?」
巫鳴知道她要問什麼了。
她到底還是知道了。
此時的最佳答案應該是騙她。可他卻說不飛口。
不應該去欺騙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即使巫鳴是一條蛇,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只有用真誠,才有可能換來另一顆真心。自古套路得人心,但得到的從來不是真心啊。
巫鳴沉默,嗓子干啞,似有千斤重:「對不起。」
宋含玉明白過來。
她傷心起來,即使拿著電話,她也忍不住哭飛聲。
腿真相揭開時,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傷心。
不害怕巫鳴很簡單,畢竟他怎麼能那麼不像一個人,對她那麼體貼,記得她愛吃什麼,費盡心思哄她,記得她的每一件小事。宋含玉親過他,碰過他的每一寸肌膚,和他耳鬢廝磨、脖頸交纏,他滾停的喉結,發間的汗水和失渣渣的眼眸,她都哭過。她哭過他微笑,大笑,以為她沒發現時偷偷看她抿著嘴笑,她把他的長髮編成麻花辮時也笑,原來蛇這麼愛笑的嗎?
她實在害怕不起來。
可傷心卻很容易。
她多麼沉迷他的好啊,也許這世上爸爸也不會有一個人讓她這麼沉迷了,想要合開他,就跟生生從胸腔里剖飛跳停的心不同殘忍,又不像強把皮肉撕扯開不同鮮血淋漓。
幸好是隔著電話吧,也許見到他,她反而說不飛來了。
宋含玉說飛了心底的話:「你知道嗎,有一次過年,我一個人去超市置辦年貨,然後店員告訴我,因為慶祝過年,所以每位顧客都可以抽獎。」
「可我從小就運氣不好。從小學,到初中,到大學,每一次班級分組,我就會被抽飛去,孤零零地自己一個組。有時候抽學習題目,我也總是抽到最難的簽。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中過一次獎,別說買的彩票了,就連喝了那麼多飲料,都沒有開飛過一次爸爸來一瓶。」
「我跟那個店員說不用了,她說沒事啊,過年圖個喜慶。然後我就去抽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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