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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去天庭？」章飛有些傻乎乎地張大了嘴道。
白朮點了點頭, 皺著眉道：「都問兩回了，不是跟你說了嗎，真人沒有回應我, 因此我便打算上天庭去找他。」
「可是, 我也能去嗎？」章飛仍然有幾分難以置信, 「我只是一隻鶴妖罷了。」
白朮不耐煩道：「說了帶你去就帶你去，別的別多問了。」
說罷, 起身朝外頭走去，示意章飛跟上。
章飛地跟著白朮朝城主府外走去，沒走幾步, 她又蠢蠢欲動起來：「我們怎麼去？是因為城主身上有神的血脈才能去天庭嗎？」
白朮嘆了口氣, 曉得要是不滿足章飛的好奇心, 她能嘀咕一路, 只能打起精神來解釋。
「我身上有一半的神族血脈，與東海二王子商溟差不多, 他們東海能時常上天庭覲見, 我自然也能，只是不太樂意去罷了。」
白朮眼神冷下來了一些, 沒有詳細與章飛解釋究竟為何不樂意上天庭。
不過章飛也能猜到一些。
白朮是臨東城城主, 在她的地盤，幾乎所有妖怪都要敬著她, 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但若是在天庭中，白朮便只能算一個不入流的半神, 真正的神仙恐怕並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何況天庭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白朮又補充道。
出了城主府，她大步地走在前頭, 與所有跟她致意的妖怪點頭，章飛跟在白朮身後，也收穫了不少驚訝的目光。
「他們都看著你，在心裡盤算你究竟是哪裡討了我歡心。」
白朮漫不經心地說著，全然不把滿城妖怪的注視當一回事，自顧自地沿著大街慢慢走著。
「咱們或許能換一種方式出城呢？城主大人。」章飛可受不了這樣萬眾矚目的感覺，畏手畏腳地，恨不得將頭用布蒙住。
「行了馬上好了，還有叫我白朮得了。」
白朮嘖了一聲，她握住章飛的手，不知施展了什麼法決，不過一眨眼功夫，兩只妖怪便出現在了臨東城外的小樹林中。
停下來時，章飛身上仍有強烈的失重感，一個趔趄沒有站穩，哎呦一聲摔在地上。
白朮指著她哈哈大笑。
章飛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忍不住小聲道：「笑什麼。」
白朮搖了搖頭，樂呵呵地開始左右打量起來。
章飛也跟著環視周圍——這裡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樹林，樹也長得並不好，稀稀拉拉幾顆歪脖子樹上光禿禿的沒剩幾片葉子。
她有心想問問白朮，上天庭與這片樹林有何關係，難道說這片樹林有什麼秘密法陣，能直接傳送到天上去？
但想著白朮方才嘲笑了她，又覺得面皮薄，欲言又止的問不出口。
白朮並未讓她疑惑多久，再打量過四周后，她便又抓住了章飛的手。
一聲如劇烈爆炸聲一般的巨響後，她們便從小樹林中消失了。
章飛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無限地被拉長，又無限地被壓扁，她像一張紙般薄。無數光怪陸離的顏色從她眼前划過，眼前的色彩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她不斷地吞食入腹。
仿佛已經過了很久很久，又好似只過去了短短一瞬。
章飛回過神來時，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剩下藍天白雲。
白雲一朵朵，鑲著金邊，在她的腳下。
一切聲音都消失了，章飛像是失聰了，曾經那些她以為寂靜的夜晚，也混雜著蟲鳴、風吹過植物的聲音、周圍妖怪的呼吸聲。
但在天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有的只剩下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跟我來。」
白朮的聲音打破這種玄之又玄的境地，章飛回過神來，轉頭看向白朮。
白朮眉頭微蹙，臉上的神色並不好看。
章飛立刻收攏了四處發散的心神，小心翼翼地跟在白朮身後朝前走去。
她們在雲朵上走了有一會兒，章飛發現，在她的視線中瞬間出現了一座無比莊嚴恢弘的大門。
它是一瞬間出現的，好似它原本並不矗立在這裡，只是聽到了什麼呼喚。
白朮像是沒有發現它的特殊，習以為常地走了進去。
章飛落後了她半個身位，眼睜睜地看見白朮的半個身子平白無故地消失在門後，剩下半個身子留在她的眼前。
她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加速跟了上去，也穿過了那座大門。
面前是一堵仰著頭也看不到邊的牆。
就是一前一後的功夫，白朮便走得遠了些。
章飛不敢出聲，趕忙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可是越追越不對勁，白朮的身影在章飛眼中不斷的變大，一開始只是變成了章飛的兩個那麼高，而後是三個，最後章飛即便仰著頭也看不清楚白朮的臉。
章飛心急如焚，只得出聲叫道：「白朮！」
白朮聽到她的聲音，回頭卻沒有發現她的身影，愣神後，才在章飛不斷地示意下發現了此時已經十分渺小的章飛。
她那張在章飛眼中巨大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白朮彎腰，朝著章飛伸手道：「上來吧，我並不知曉原來小妖們上來以後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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