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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他如此淡然的態度,蕭寒凌早有預料,真正面對的時候,卻做不到同樣淡然,手在椅子上緊緊一握,發出了輕微的碎裂聲。

  為什麼他一點不見愧疚,也沒有恐懼,能這樣順其自然地和自己說話?

  到底怎麼樣做,才能讓這個人臉上那淡然冷漠的表情碎掉?蕭寒凌迫不及待地想看了。

  第55章 仙俠師尊(十)

  「師父對自己的處境還不了解。」

  蕭寒凌忽然站起來,走到謝棠的面前,如今他與謝棠的身份不同往日,然而俯視著謝棠的臉,他還是緊張地手指一顫。

  怎麼能如此沒用。

  現在他還怕謝棠什麼?

  「弟子已經是如今的處境了,當然不會在乎什麼倫理,以前我想得到卻得不到的,現在都可以肆無忌憚地拿。」

  蕭寒凌暗自咬了咬牙,把心裡的緊張忐忑壓下去,一把攬住謝棠的腰,俯身吻在他唇上。

  灼熱的氣息交融,師父的唇也是溫軟的,不是想像種的冷。

  這樣的親密讓謝棠輕顫了一下,他活到現在,還沒有哪個人敢對他如此不敬,手指抓住蕭寒凌的手臂,幾乎扣進血肉中,想將人推開。

  蕭寒凌在唇上重重一咬,殷紅的血滲出來,水潤鮮艷,他心中有些得意,主動推退開些許,看著謝棠仿佛寒冰的臉,染上幾分春意。

  「你不從我,那我就將你奪我血脈,殘殺弟子的事說出去,讓你身敗名裂,再也無處可去。」

  「好啊,你儘管去說。」謝棠抹去唇上的血,輕咳一聲,對他的威脅渾不在意, 「我以斬妖無情盛名於仙門,你可以嘗試,看他們相信你,還是更信我?」

  「師父,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個徹底的卑鄙小人,但哪個卑鄙小人能像你這麼厲害?」

  蕭寒凌捧著他的臉,眼角因動情染上一抹艷麗的桃紅,再次去細細吻上沾了血珠的唇。

  然而謝棠的個頭比他高,坐在那裡巍然不動,手上微微用力,就把他拽了下來,伏在自己懷中,這身威武霸氣的黑衣在蕭寒凌身上變得更加不妥帖。

  「你想與我親近,又何必這樣做,你我已經並非師徒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滿足,無需要彼此傷害。」

  謝棠的手有一層薄繭,撫摸這張已經成熟,劍眉星目,對自己暴露著一絲溫軟的臉,輕聲道: 「感情上的事我不會教,你想要的話給你也沒什麼。」

  蕭寒凌想禁錮他,報復他,在他臉上看到後悔和恐懼的表情,但現在他能得手了,卻覺得一切都不對,這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樣子。

  謝棠竟然一拂手便解開了他寬大的外袍,蕭寒凌的身形仍然消瘦,強橫的氣勢仿佛也隨著落下,變得有些落寞而孤獨。

  蕭寒凌以為自己的師父一心斬妖除魔,維護正道,事實證明他不是。

  又以為他恪守倫理規矩。

  好像也並非如此。

  謝棠是個自視甚高,習慣了血腥拼殺,長年獨自一人,不在乎任何繁文縟節,老舊規矩,自私卑鄙卻從無悔意的傢伙。

  偏偏還如此道貌岸然,令人心折。

  蕭寒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卻仿佛有灼燒人的溫度,手指抓在謝棠腿上,不安分地動了動。

  他是想報仇,他想恨這個恨。

  現在看來也要等明天再繼續恨了。

  謝棠站起身依次將門窗關上,把靈花挪在向陽的地方,屋子裡頃刻暗了下來,看著門內最後一縷陽光被隔絕在外,蕭寒凌的呼吸也沉重急促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就這樣看謝棠忙碌片刻,又走回了自己面前,沒有表情,語聲慵懶地問: 「你還等什麼?」

  謝棠說完逕自走到床榻邊,脫下了自己的外衫,蕭寒凌反而不敢接近他,後退了半步。

  實在太突然,蕭寒凌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他支吾片刻沒有上前,看謝棠和衣躺了下去,沒了一點旖旎的心思,竟然轉身推門沖了出去,他實在無法想像,甚至不願意接受,謝棠會在床榻上與人歡好這件事。

  這間院落方圓五里之內,他不讓任何人接近,柳成欒的施針法教給了蕭寒凌,只負責配藥和熬藥而已。

  半夜時分,蕭寒凌仍舊猶疑徘徊,沒有一點睡意,他看到桌上柳成欒交給他的銀針,似乎終於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拿上一卷銀針回到了謝棠的院落。

  禁制結界是蕭寒凌所設,他可以隨意進出,進到屋子裡,他放輕了手腳,來到床榻前,想看看謝棠睡著的樣子。

  以前謝棠沒有受傷的時候,休息都是以打坐來完成,時時刻刻不忘修煉,如今他身體還沒有痊癒,不得不和凡人一樣沉睡。

  蕭寒凌第一次看見他睡覺,便有種可以親近的錯覺,仿佛對方已經不是冷漠疏遠的師尊了。

  緊張地掀開床帳,卻是空空如也。

  人呢!蕭寒凌一慌,轉頭柳要去尋找,沒走出幾步,迎面看到謝棠推門進來。

  「你去哪兒了?」蕭寒凌鬆了口氣,心頭先是欣喜,緊接著是憤怒和害怕,過去握住謝棠的肩膀, 「你不能走,不能留我一個人,如果你走了,我就……滅了整個蜀山!」

  謝棠剛從門外進來,身上帶著寒意,對蕭寒凌的威脅只是一笑: 「你字寫得不好看也罷了,連言語也如此混亂,你滅你的蜀山,和我走不走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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