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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從第一次開庭審訊,便不十分順利——若不是有宮先生的背景做助力,秦某大概很難被判無期。

  總之最後,歷經三審、歷時三個多月,曾發生在岐豐中學裡的一切,終於被揭露於人前,那些戴著人皮面具、隱匿在人群中的,也終於無所遁形。

  一切,塵埃落定。

  -

  十一月上旬,蘇駱帶著嘉嘉、周書羽,從那套老房子裡搬出來,住進了綠湖小區,韓樅的房子裡。

  搬家當天,姜曉和尤繼姚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前後腳地來向他們道別。

  蘇駱不捨得他們離開,但也知道這裡對他們而言並不美好,離開再想起這裡時,也不會有太多愉快的回憶。

  最後他們一起吃了頓晚飯,韓樅下的廚。

  在此期間,韓樅一個人在廚房忙前忙後,姜曉在書房看兩個小孩兒寫試題,蘇駱則和尤繼姚在陽台聊天。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蘇駱突然問尤繼姚:「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尤繼姚看著他,裝傻道:「去B市找份工作。雖然我比不上海歸,但一年賺個2、30萬應該不是問題。」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蘇駱說,「秦詩容,你打算把她怎麼辦?」

  「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完全信任我和韓樅,包括宮先生,你也是不信任的,」蘇駱和他對視,用很低的聲音說,「你不能傷害秦詩容。她父親做的事,她毫不知情。她是無辜的。」

  「我知道。」尤繼姚很純粹地笑了下,「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蘇駱注視了他幾秒,說出了近日盤旋在他心中的疑惑:「那個面具人,其實是你安排在馮禮華身邊的吧?馮禮華才是幕後黑手一事,也是你告訴高老闆的,對嗎?」

  尤繼姚沒說話,慢悠悠地掏出煙盒,從裡面抖落出一支煙。

  他把煙點燃,轉過身去,手放在護欄上,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 ,然後隔著煙霧,看霓虹中的S市。

  許久後,他喊蘇駱的名字,問他:「你最近睡得好嗎?」

  蘇駱愣了愣,說:「比以前......好了。」

  「恭喜你,」尤繼姚說,「知道『睡個好覺』的下一句是什麼知道嗎?」

  蘇駱沉默地看著他。

  「是『難得糊塗』。」尤繼姚自顧自道。

  蘇駱嘴巴張了張,想要反駁他,但又不知從何說起,這時,韓樅來喊他們吃飯,他們便非常默契地收起話題,裝作剛剛只是在聊個人未來發展,隨意自然地看向韓樅。

  不過,蘇駱的演技總歸是不如尤繼姚的。

  晚上他們離開之後,韓樅把蘇駱把抱在腿上,讓蘇駱仰起脖子,和自己接吻。

  韓樅這天有些失控,撞得蘇駱渾身散架,意識潰散,又不斷逼問蘇駱,為什麼盯著尤繼姚看,還看那麼久。

  雖然這房子隔音很好,但蘇駱仍舊不敢喊大聲了,他捂住嘴,含糊不清地講,自己和尤繼姚在陽台都聊了些什麼。

  韓樅聽完淡淡地「哦」了一聲,握住蘇駱的腳踝,再一次壓下去。

  結束後,韓樅把蘇駱抱去浴室清 洗,再抱回床上。

  過了一會兒,蘇駱終於恢復清醒。

  他抱住韓樅的腰,把臉貼在韓樅胸口,緩慢道:「所以,你知道尤繼姚他幹了什麼?」

  韓樅低頭親親他額頭,說,「剛剛之前,我不知道」。

  「你的反應......我還以為你知道——」

  「——太巧了。」韓樅平靜道,「一兩件事可以理解為『玄學』,但是接二連三地發生多起,就絕對不是巧合能解釋得了的。

  「除了高老闆,還有秦詩容,為什麼秦詩容那天會開車到心理醫院附近?那裡並不適合遊玩;為什麼面具人會認識姜曉?宮先生沒有在他面前提過姜曉;還有,他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地就背棄養育了他十幾年的馮禮華,轉向我們陣營?奇怪的地方太多了,宮先生最近被家族中的一些事牽絆著,他做事不可能再像從前那麼隨心所欲——背後沒有推手,我們的計劃不可能進展得這麼快。」

  頓了頓,韓樅補充:「要不是蘇婷當年留了那封「安撫」信,馮禮華活不了這麼久。」

  蘇駱怔了怔,嘴唇微微張合,卻沒能發出聲音。

  緊接著,他又聽見韓樅說:「這個尤繼姚......不來往,不是壞事。」

  他說得含糊,但蘇駱立刻就明白了。

  ——尤繼姚是一個不能用善良或是不善良來定義的人。

  還沒胡思亂想多久,韓樅就把蘇駱抱緊了,在他耳邊威脅:「再想別的男人,我就繼續前面的事。」

  蘇駱嚇了一跳,連忙把眼睛閉上。

  他睡了一個很好的覺,第二天醒來時,韓樅已經沒有在他旁邊睡著了。

  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蘇駱推開被子,起身下床,打算去廚房看韓樅在忙什麼。

  然而剛走到客廳,他就愣住了。

  韓樅站在西圖瀾婭餐廳與客廳之間的空地上,身上穿著裁剪得體的深藍色西裝三件套,他手中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正神情溫柔地看著蘇駱。

  「 你、你幹什麼?」出聲時,蘇駱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抖得這麼厲害。

  韓樅也難得地有少許緊張,看著蘇駱的眼睛,說:「我要向你求婚。」

  「蘇駱,你同意我向你求婚嗎?」韓樅提醒他,「只是同意求婚這個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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