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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幾日,傅琴都昏迷不醒,可他心口的藍點, 從一開始盤踞心口處, 慢慢移到了胸腔處。

  直至這一日,傅琴猛地醒過來,趴在床邊嘔出一股黑色的血塊, 血塊里, 正趴著一隻已經死去的寒骨蟲, 而他身上的藍點,逐漸消失了。

  他睜開眼, 耳邊便是無數關切的聲音響起圍繞著他, 重雪不住給他餵水擦汗。

  「殿下,殿下, 您總算醒了。」

  「殿下, 您此刻感覺可有好受些?」

  「殿下, 聖人十分擔憂您...」

  傅琴轉過頭看著圍在床邊的一群人, 怔了片刻,只急切地要起身, 「楊泠呢?她在何處?」

  「我在這。」

  大夥紛紛讓開一條路, 楊泠雙手攏袖, 正靜靜站在屋子中間, 傅琴看著楊泠,蒼白唇色道,「楊泠,你別走。」

  楊泠微微一笑,她緩緩走上前,對賀茗、陳雨、包常青等人道,「勞煩,請諸位先散去,這兒讓我先留下來如何?」

  包常青揚揚眉,「哎呀,楊大人這話,讓我們臉都要紅了,沒想到在這屋裡,我們站在這竟是多餘的。」

  陳雨忍不住笑出聲,「還是大夫能說會道,下官只敢遵命便是。」

  賀茗咳一下,「走吧,既然殿下已醒,我也該趕回容城,向聖人稟報此事了。」她算明白了,傅琴絕不會跟她一同返回容城的,除非楊泠也一同回去。

  但楊大人馬上要動身趕向北胡,探查北胡的疫病情況,她可帶不走楊泠。

  所有人紛紛告退,楊泠合攏門,轉身走向傅琴。

  傅琴眼睛牢牢盯著楊泠,楊泠剛到床邊坐下,傅琴忙起身上前,雙手緊緊抱著楊泠的脖子委屈地,「楊泠,你不能再丟下我。」

  「好。」

  「你是不是馬上要回北胡?我也要跟著你回去,此生我們不要再分開。」

  「好。」

  「回去後,你不許娶那寶格楚。」

  「好。」楊泠笑起來,抬手輕輕拍了拍傅琴的後背,「先跟我說說,究竟怎麼回事,這世上是否有兩個『你』?為何會如此...」

  傅琴愣怔在那,沒料到楊泠竟會猜出真相,他身子後退,開始將前世傅琴的事,從頭到尾細細與楊泠說出來。

  ....

  誰也沒想到,傅琴的身子,竟從此逐漸好起來,他逐漸與尋常郎君一樣,能跑,能跳,能氣不帶喘翻山越嶺,再也不用吃藥。

  可他也再不肯離開楊泠半步。

  疫病徹底根除後,女國與北胡之間,將開始長達往後百年的通商往來,而楊泠身負兩國和平重任,時常要在兩國里各停留一年半載的,料理事務。

  回北胡的這一路,傅琴就跟著楊泠,為楊泠洗衣做飯,打理後方一切,照顧得她極其舒適細緻。

  儘管如此,楊泠依舊守禮,並未與傅琴如何出格,只傅琴粘得緊,不得已,回北胡的一路,楊泠在氈包里擺了兩張床。

  北胡隊伍里,勇士們常年不會修整潔淨,只有楊泠從頭到腳,衣裳帶著香氣,髮絲梳得整齊,渾身乾淨。

  北胡勇士們無不羨慕地擠到氈包外,大聲鬨笑鬧著,「必閣赤,讓你夫郎也幫我們洗一下衣裳吧,實在太香了。」

  「咱們北胡早傳遍了,王都里唯有必閣赤的行宮裡,處處都是香的,沒有一點牛羊的臭氣。」

  「莫非中原郎君都是如此的?」

  「見到如此,我也想娶中原郎君為夫了。」

  「哈哈哈...」

  楊泠走出氈包身子擋在外面,板起臉,「有手有腳,自個不能洗?馬上又要動身,你們行囊都收拾好了?」

  是的,一行人從疫病之後,急速往北胡趕回,每日夜裡停下紮營,白日天亮了又要趕路。

  見必閣赤假意生氣,北胡勇士們歡笑著紛紛散去。

  作為北胡使臣,楊泠攜夫回到王都,娜麗娜很是高興,大擺宮宴賀她歸來,席間,娜麗娜提起可汗布和生前曾說過的事,

  「楊泠,你與我王弟寶格楚的婚事,是從前阿布在時所定,如今你順利歸返,此事也可提上議程...」

  傅琴猛地沉下臉,轉頭去看楊泠,楊泠坐在他身側,面含笑意望著娜麗娜,「此事不急,臣一路趕回,北胡內還有諸多事務要忙,等閒暇時,臣也有話,想同可汗說。」

  娜麗娜「哦」的一聲,這一次楊泠回來,她便聽說了不少關於楊泠與女國皇子的傳言,她裝作不知地抬起酒喝下一口,抬眼看一下寶格楚,「那就...稍後再議。」

  寶格楚眨眨眼,關於楊泠與女國皇子的傳言,可不是只有王姐聽說,他也聽說了呢。

  見女國的殿下從始至終眼裡只看著楊泠,寶格楚忍不住想笑,他可不要與一位情深的郎君爭奪妻子。

  再說,這一次楊泠歸來,他聽孟恩說起不少中原的事,心中生出了嚮往,原來中原是那麼強大繁盛之地。

  再聽孟恩說起女國的皇女,各個人中龍鳳,比楊泠還高大英猛,寶格楚的一顆心,悄悄跳了起來。

  聽說,女國的二皇女,三皇女,還未成親,也無心上人...

  他得尋個合適的時機,請楊泠過來細聊一下。

  傅琴卻因為楊泠這一次,又沒有當眾拒絕與寶格楚的這件婚事而心火怒起。

  自打他心口的寒毒被楊泠治好以後,他每每生了怒意,心火似乎總比從前更強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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