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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被誘一下。”徐時瓚彎了一下唇, 弧度很小, 他湊過去,和人貼貼臉, 一觸即分。
一個略顯敷衍的討好。
辛晚:……
徐時瓚的手掌也很大, 上面的骨骼和青筋都好看, 原本好好的墊在她後腦的, 不知道什麼什麼碰到她後頸上了。
他一下一下,跟給小貓順毛似的,輕微地捏著人的後脖子。
有點陌生的不舒服,叫辛晚下意識縮了下脖子,反應過來又梗著,語氣很沖:“臉伸過來!”
看起來要打擊報復了。
徐時瓚卻沒說什麼,如約將頭靠過去,搭在她掌心,眼睫眨了幾下,像無意停歇的蝴蝶,離開時輕輕在辛晚心尖上撥了一下。
於是引得一顆心都巍巍顫顫,發軟酸澀。
意料之中的打擊報復沒有到來。
臉上覆上一片溫熱,辛晚的唇瓣柔軟,碰到臉上的感覺於是更加突兀,像是被什麼可愛的東西親親靠近,然後交換了一個猝不及防地吻。
辛晚只是輕輕地將唇瓣貼了一下他的臉側。
——是的,僅此而已。
卻也足夠叫她的一顆心跳得停不下來。
手心出了一掌的汗,她緊張得好像鼻腔已經不能繼續呼吸下去,只能張著嘴,小口小口地呼吸和喘息。
手背弓起,出乎意料的同樣碰到了一點粘膩。
卻讓辛晚的一顆心逐漸放下——其實徐時瓚也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自若。
他同樣會慌張,會不知所措,會因為心上人輕輕的一個吻就緊張得手心滲汗。
辛晚好受了一點,分明自己也不大適應突如其來的身份轉變,卻還是硬要虛張聲勢:“懂了麼?”
*
朝朝近日以來忙得很。
入了門,自然要跟上師兄師姐的進度,她日日上課,練劍,忙得已經很久沒見到辛晚的人影了。
“怎麼又錯了?”清玄長老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實際上是個恨不得將所有劍法都掰開徒弟腦袋塞進去的苛刻老頭。
“我就說了!應該叫你徐師姐教你的,他這招舞得漂亮。”
“舞得漂亮有什麼用。”朝朝小聲嘟囔,在對上清玄長老的視線又趕緊雙手合十求饒:“錯了錯了!”
清玄長老不刁難她,只是補充了句:“舞得漂亮,也厲害!”
朝朝趕緊點頭,話茬還沒來得及接呢,就看到老頭得意一笑:“不過沒關係,我今日也把他喊過來指導你了。”
朝朝:………
不開玩笑,現在就想跑了。
然而起跑未半,被人拽著胳膊翻回來,然後下一秒就對上了徐時瓚似笑非笑的眼。
“快說謝謝。”清玄長老當了甩手掌柜,樂呵呵地維護師姐妹的和諧。
朝朝不情不願:“謝謝。”
徐時瓚真戴上了關懷師妹的面具一樣,說話堪稱溫和:“不謝。”
他說完,從芥子袋裡挑出一袋子東西,裡面是什麼暫時不知道,叫人看了詫異。
徐時瓚露出一點笑,將東西遞給她:“特意帶給你的。”
朝朝:……
徐時瓚人是惡劣了點,但竟然會主動給她帶東西?!
朝朝心中百感交集,糾結愧疚占了上風,牽扯著心有些自責。然而不過一瞬。
在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又盡數被她壓下。
臉上的情緒凝固,朝朝年幼,尚且還不會控制情緒,眼睛氣得瞪圓了,往著手裡的東西。
那花朝朝特地用了法術,保持它數十日不敗,這會子還很新鮮,只是枝頭被剪得亂七八糟的,又因為剛剛套在袋子裡,有些耷拉著。
“哦,”徐時瓚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解釋:“師妹忘了,我碰到花粉會不適,於是將它們都罩住了。”
朝朝一個字一個字地艱難回他:“你把它們給我做什麼?”
徐時瓚於是又彎了眼,他笑得如沐春風,仿佛做這種缺德事的不是自己一樣。
他說:“物歸原主,辛晚師姐以後的花都是我來送就好。”
腦袋一抽一抽的痛,朝朝氣得牙痒痒,將那些漫起來的愧疚全掃得一乾二淨。
徐時瓚氣完人,高興了,問:“快點,還學不學了?辛晚師姐今晚要和我一同下山。”
她艱難地擠出一個字:“學!”
但是該說不說,徐時瓚確實是天賦奇佳,出招乾淨利落,攻勢也盛,朝朝跟著他確實學了不少有用的東西,最後累得手臂都要抬不起來了。
她癱在石凳上,覺得自己的四肢都要不屬於自己了,閉目修神了沒一會,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接著被毛茸茸撲了滿懷。
辛晚在遠處站在,和她雙手合十,面露愧色:“師妹不好意思!它太黏你了,我沒抱住。”
朝朝錯愕,一時之間沒有動作。
狸奴在她懷裡不滿的“喵”了一聲,毛茸茸的一團,在她懷裡一拱一拱的,像是要找個安穩點位置歇息。
朝朝的手埋進它蓬鬆的毛里,摸了好一會,直到全身都像是終於被療愈了似的,仿佛躺在羽毛蓬盛、剛剛曬了太陽的褥子裡,渾身上下都舒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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